语言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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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本书将从最广泛的意义上来介绍语言的历史,希望能帮助或许只是大致了解外国语言和语言学研究的读者,为深入学习专业的语言学做准备。从这一概念上来讲,在开始学习大学或学院的语言学导论课程之前,本书会是一本有用的预备读物。阅读本书并不需要语言学的基础,不了解特定的语言学术语或语言学方法也不妨碍阅读。

本书的主题是宽泛意义上语言的历史,其概述方式与传统的语言史叙述有着极大的不同,不会像传统语言史那样严格描述已知或构拟的人类语言中的语言变化。本书不仅会讨论人类语言,还会探讨动物的语言。本书也将从全球角度简洁明了地讲述“语言”的历史重要性。

本书第一章将从大自然和过去谈起,最后一章则会以科技和未来收尾。这本历史导论也会从宏观问题谈到微观问题:从所有生命体使用的语言谈到灵长类动物使用的语言;从智人大体上使用的语言谈到人类语言的宏观族系;从语言的特定族系谈到我们新全球化社会的语言使用,以及当人类开始殖民太阳系时英语的潜在未来。本书的主题既平凡又独特,是赋予自然世界魅力的一项技能:语言。

人类用“语言”这个模糊不清的词表达的多方面的意义,连同它的二十几种不同的定义,以及在特定语境中更多的含义,都将随着这本语言历史导论的展开而愈加明晰。现今,“语言”的正式定义也正在经历语义上的改变,“语言”已经不仅仅是智人的专利。我们现在都赞同的一点是,任何时代的任何生物都使用过一些方法,来和其他使用了某种形式的“语言”的生物进行信息交流。语言显然是一种普遍技能。

“某人在某地说出了第一个词,然后,另外某个人就理解了”,这种说法是十分荒谬的。现今,这样的说法可能尤其吸引人。但是,正如我们现在所知,这种说法所传达的信息在历史上是站不住脚的。语言并不是从哪里“开始”的,而是以无数种形式经历了上亿年的演化。只有在这种漫长演化历程的终点,本质上是拟人化概念的“语言”,才具备了现代人类可以明白并能深入理解的形式。

20世纪60年代以来在鸟类、鲸类和灵长类动物身上所做的突破性实验揭示了语言的历史必须包括非人类的语言,原始的语言形式仍然在全世界存在着,现在之所以能为人所认识,主要是因为现代技术能够利用敏锐的监测设备来记录自然界中原本不为人知的沟通方式。

早期,远古人类(hominins,也译“人科动物”)也成了会交谈的生物。本书最重要的主题正是人类语言的出现,以及随后人类语言的演化历程。但是,涉及人类语言的一些主要问题尚无确定的答案。例如:什么是“语言”?“语言”与其他智力技能有着何种联系?人类语言与非人类的沟通方式有着何种不同?讲述语言历史的意图之一就是找到这些以及类似问题的答案。

本书并不解决有关语言演化的理论细节问题。我们会谈到这个话题,但只是在讲述整体语言的更宏观历史时对其做一个全球概览。关于一些具体的理论争议,如“词语”的由来、句法的出现等等,参考书目中的文章和著作做了深入的探讨。人类大脑能处理特定的声音信息,这一能力的演化过程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领域,但可惜这超出了语言历史导论的涵盖范围。


杰里米·布莱克(Jeremy Black)建议我写这本书,我也极其感谢他的这一想法以及他提供的无与伦比的帮助。也同样要感谢利克森图书公司的迈克尔·利曼(Michael Leaman),他与我诚恳讨论了这一图书项目的细节问题,给出了许多建设性的评价和意见。

在此还要专门感谢许多特别的人,他们在我的语言学和文献学研究事业中以特有的方式起到了重要作用。他们在语言、语言科学、文献学等方面的深厚知识储备,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影响、塑造和磨炼了我的语言学和文献学知识与信念。在许多值得提及的人当中,我想要特别表达感激之情的是:伊莱·索贝尔(Eli Sobel,已故)、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拉伊莫·安提拉(Raimo Antilla)、特奥·芬内曼(eo Vennemann)、特伦斯·威尔伯(Terrence Wilbur)、斯蒂芬·施瓦茨(Stephen Schwartz)、阿瑟·格鲁斯(Arthur Groos)、托马斯·巴塞尔(omas Barthel,已故)、H. G. A.休斯(H. G. A. Hughes)、玛格丽特·奥尔贝尔(Margaret Orbell)、布鲁斯·比格斯(Bruce Biggs)、安德鲁·波利(Andrew Pawley)、马尔科姆·罗斯(Malcolm Ross)、罗斯·克拉克(Ross Clark)、雷·哈洛(Ray Harlow)、特里·克劳利(Terry Crowley)、阿尔伯特·舒茨(Albert Schütz)、约翰·夏洛特(John Charlot)和杰克·沃德(Jack Ward)。

在此也要特别感谢琼·艾奇逊(Jean Aitchison),她向我们所有人展示了到底应该如何来书写语言。

除此之外,我还要感谢我的妻子塔基,她不仅是我的支柱,也是给予我光明的烛火。

史蒂文·罗杰·费舍尔
于新西兰怀希基岛
1999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