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调查
你的任务：滨城集体幻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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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编号：21190408C
事件详情：超过万人声称曾在2119年4月8日6点至8点，在城区内目睹数量未知的大型生物群体
事件相关：滨城AI公安局
张演扫完了了几行字，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个任务分给自己，显然是有意为之。
经历过那一天事件的张演比谁都清楚，那些体型巨大的远古生物绝对不是什么幻视。
群体幻视事件？
那只是常春对外公开的说法，防止恐慌罢了。
单纯的抹除记忆并不会让人安心，给出所有异常事件的“合理”解释才是关键。
“这还特意写着事件相关，滨城AI公安局……显然是想让我先到那里调查。”
要是张演没猜错，常春会借AI的手，把事件真正的信息给出。
这么大的事，常春不可能没查过。
“总而言之，先到那里去一趟吧。”
张演正要离开，却被突然拍了下肩膀。
“哪儿去！？别想甩开人家。”
果然是东方楚儿。张演头很痛，不明白楚女神为什么把她派到自己身边。
“我得做任务去，你干嘛？”
“哎，人家也做任务嘛～锵锵～”
东方楚儿拿着套着粉色手机壳的超智能手机，在张演面前显摆地晃了两下。
“我们是一个任务哦，好巧呐。”
张演：“……”
“好吧，你别拖后腿就行。”
张演正想拉着东方楚儿赶紧走，身后又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
“为什么偏偏分到和你一组……”
反悖论小姐腿上绑着一个金属环，困着眼站着，黑眼圈重的可怕。
“你根本就不是六班的吧，这也能分到一起？”
“我转班了，不行吗？事不宜迟，赶快行动。”
东方楚儿好像不喜欢反悖论，撅着嘴。
“谁要听你阴郁女啊！你知道我们要去哪查？”
反悖论小姐眯着眼睛，把张演拉到一旁。
“你亲戚？”
“不是。”
“你朋友？”
“刚认识。”
“看她不太聪明的样子，不会拖后腿吧？”
“我也不到啊！先走吧。”
2119年4月9日，11点，滨城AI公安局门口。
张演从停在地轨上的出租万能车里走下来，手机刷了一下付完钱。
“快走吧，两位姑奶奶。”
“哼～谁是你姑奶奶，人家有那么老？”
“我是男的。”
“好好好……”
张演三人通过感应门，走进大厅。
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圆形超级大厅，但却没有人。整个大厅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柜台，上面还投影着清晰的数字编号。
“欢迎来到滨城市AI公共安全局。请选择你的问题。报警请到任意柜台，信息查询请到1-3号柜台，办理业务请到4-6号柜台……”
张演带着两人来到1号柜台。
“请问您要查询哪方面的信息？”
张演清清嗓子。
“我要查询事件编号，21190408C。”
“对不起，请您再说一遍。”
张演与反悖论对视一眼。看来这东西还没那么简单你问他就回答。
“怎么办？”
“我有办法。”
与此同时，常春新修建的暗室内。
雨荷看着投影仪上的张演三人，忍不住问道。
“真的可以不给他们任何信息吗？21190408C可是时间异常事件，就算是我们调查起来也费了一番功夫，而且到现在也还没有查清。他们三个没有资源的话……”
木偶似乎在午休，闭着眼。
“我相信他的能力。将看起来不存在的问题研究调查清楚，才是研究员的职责。”
“可是……”
“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雨荷，凛冬集团那边怎么样了？”
“根据调查结果，凛冬集团大部分员工都是干净的。”
“嗯，其他人呢？”
“凛冬四少除了叶风，剩下的三人经过玲珑心大数据筛查，都与多起敌袭事件无法摆脱关系。倒是凛冬集团总裁贾明，都有着还算靠谱的不在场证明。”
“秦火本人更是在调查开始之前去向不明。徐林和高山目前正在接受高强度审讯，相信他们撑不了多久。”
“很好，这个你拿着。”
木偶将一个U盘，递给雨荷。
“这是？”
“这里面是凛冬集团大楼重要场所的实时录像，证明了凛冬集团四公子策划并实施了多起敌袭事件。”
“可是凛冬集团大楼里不是没有安装监控设施吗，您从哪里拿到的？现场勘察组都没有找到的证据，您？”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用这里面的内容给他们定罪，而后派出多名高级研究员将他们联合押送至空白之间，严加看管。”
雨荷则有不同意见。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了？凛冬四少只是敌人的冰山一角，我们要不要放长线，钓大鱼？”
“那你的意思是？”
“把他们放走，让凛冬恢复运转，保持监视。”
木偶思索了片刻，道。
“他们太危险，还是按我说的去办。”
“是。”
雨荷眼神里明显有着不甘心的闪烁。
木偶老了，很老了。老到有些事情不敢冒险，太过于墨守成规。
凛冬四少明显就是可以利用的鱼饵，能钓出背后无数的大鱼，可是木偶不敢。
“最近频发怪事，行事不可大意。”
“我知道了，我这就组织高级研究员押送徐林和高山。”
“嗯。去之前测一下他们拥有什么神力，好对症下药。”
木偶感慨了一下，端起锈迹斑斑的茶杯饮了一口。
“也不知院长他，如何了。”
院长的事情是9级安全级，雨荷没敢搭话。
木偶和善地看了一眼雨荷。
“年轻人，就是好啊。我们的位置，迟早是你们的。”
滨城市AI公安局，1号柜台前。
张演思索后，问道。
“我想查询……2119年4月8日的报案记录。”
AI客服顿时回答道。
“对不起，请输入您的身份证号码。”
张演按了几下虚拟键盘，等待片刻。
“好的，身份已验证。欢迎您，学员愚人。正在为您调出2119年4月8日滨城的全部报案记录，请稍候……”
片刻的延迟后，投影仪投影出密密麻麻上千条内容。
这怎么查，难道一条条看？
不，现在已经是22世纪了。
“在所有内容中检索以下关键词。恐龙，时间，异常。”
“正在为您搜索……共搜索到3条相关内容。”
张演拖住那三条关键信息，展开。
这三条都是线上报案，三段音频文件，两段有画面的，一段是纯音频。
一一尝试吧。
张演花了几十分钟，排除掉那两个混乱不堪的某个市民一边大喊自拍一边逃跑视角疯狂晃动变焦的无价值线索，将视线集中到剩下的那一个。
“这年头，谁还用纯音频？”
怀着忐忑的心情，张演点击播放音频。
“（无法去除的杂音）……喂喂喂？是滨城公安局吗？我这里……（未知的干扰）”
“恐龙。有些是白垩纪晚期的，有些则是更早，正在突然出现并袭击市民……（惊讶）你怎么还在实验室里？快走！”
“什么？你居然……这可是违反…啊！危险！（长时间的沉默）喂，还在吗？上帝保佑，请立刻派出机械警察前来救援，我的地址是滨城开发区第867号，联合国亚洲区实验园区第03区，6号实验楼4层08实验室……（突然的挂断）”
张演扬起嘴角，看来已经初步找到线索了。
稍片刻后。
滨城867号，地球联合国亚洲区03实验园区，6号实验楼。
两个男人正在争论什么。
“不行！擅自进行人体实验可是违法的，联合国重罪！更何况在未知情况下贸然进入时间机器太危险，谁知道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老廖，相信我。我已经去医院做了全面检查，不是没任何问题吗？我都进去很多次了，相信我。”
喻藏涛捏着太阳穴。
“真的没有问题。它只是个时间机器而已，就算不能进行时间旅行，也没什么害处的。只要你答应保密，我……”
另一位博士胸前挂着的名牌上，写着“廖伟”。
“绝对不行！没什么害处？我们的研究是超越这个时代的跨越进展，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昨天那些恐龙，你敢说不是你弄出来的？”
喻藏涛强忍住怒火，站起身来。
你懂什么？我已经妻离子散了！只有时间旅行才能拯救这一切。
这一刻，一个光滑而又邪恶的想法落入喻藏涛脑海。
谁也不能阻止我。
廖伟博士说什么也不答应，走到实验桌的另一侧接下一杯蒸馏水。
“老喻，你说什么我也不能答应。我听说了你女儿的事，那也没办法。太阳黑子坠落是谁都没料到的罕见天文现象，引起地球磁场变化导致引力失衡，发生特大雷雨龙卷风……”
“这都不是我们能改变的。你要面对现实，明白吗？死的人是回不来的，你要认啊！”
喻藏涛突然站在廖伟身后，脸色无比的阴沉。
“认？我怎么认，我凭什么认？如果人类从一开始就认定火是天神的恩赐，只有雷击才能产生火，那怎么会出现钻木取火？”
“没有钻木取火，我们怎么能进化到今天！？认？科学就是不认！”
廖伟一把砸碎手里的量杯！
“你这完全是扯淡！你以为时间是什么，你把时间旅行当什么了？你觉得那东西跟火一样能玩儿是吗？”
“玩火最多烧死你一个，你在那个该死的铁皮箱子里按下任何一个看起来没有意义的按钮玩弄时间，死的可能就是我们全部！”
“还好昨天来的是我，要是换作别人你现在已经进去了！”
廖伟显然也大怒了，作为第三区主管的他实在不敢相信，平时老实憨厚工作刻苦努力的老好人老喻，居然敢擅自进行违法实验！
“不用再说了，你这样执迷不悟，就给我滚蛋！如果不是怀着正义之心，科学就什么也不是。你走！第三区不需要你这样的疯子。滚！”
廖伟越说越激动，一把抓住喻藏涛领子上的工牌ID卡用力一扯，扭头就走。
喻藏涛眼神迷离，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一个什么冰凉的东西。
“如果你们全死了，我就时间旅行回到那之前。”
“如果你开除我，我就时间旅行回到那之前。”
“如果小薇死了，我就时间旅行回到那之前。”
“你说……什么？时间旅行不需要代价吗！？”
廖伟察觉到喻藏涛不对劲，回头的下一刻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超高强度精密仪器拆卸助手（多功能螺丝钳）。
“砰！”
当头的一击，廖伟整个人顿时就如同皮影般软下身去。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洁白的实验室。
伸手测鼻息，再探脉搏，听心跳。毫无疑问的是，廖伟已经死了。
喻藏涛颤抖着扔掉那把凶器，沾着老友血液的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
他杀了廖伟，那又怎样？
只要他时间旅行回到昨天，就可以掩盖住所有痕迹，那么廖伟就不会发现他擅自进行人体实验，那么廖伟今天就不会开除他。
喻藏涛的确杀了廖伟，在正常人类的意识里，这是莫大的罪恶。
但在此刻的喻藏涛的意识里，这什么也不是。
如果扔掉的凶器会自己飞回手里，如果溅出的鲜血会自己飞回体内，如果残暴的恶行从未发生过……
如果廖伟退了几步，一切都重新开始。
喻藏涛完全不认为这是什么罪恶。只要能掌握时间旅行，他甚至可以终结人类历史上，未来的所有的一切都罪恶。
若以亡区区一人之小恶，可换拯救过去未来诸般功德，谁换，谁不换？
喻藏涛原地沉静了一分钟，那杰出的非线性头脑快速转动，一个完美的天才方案已经喷香出炉。
时间，尸体，腐烂速度，环境温度，环境，可利用条件，人际关系网，信息传递速度，不在场证明，叙述诡计，空间距离，抛尸速度……
几乎所有的一切方案都在他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喻藏涛睁开了眼睛。
“如果我把尸体放进时间机器呢？”
“如果我可以把老廖复活，那就是完美谋杀。”
喻藏涛忙活了起来，关监控，断电，闭闸门，抬尸体，强酸溶血……
他甚至使用lsk荧光灯照射检查，确保没有任何血液可以被查到。
就在喻藏涛忙活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拜访让他措手不及。
画面里从未谋面的一个青年和两个女孩，让喻藏涛浑身发凉。
他没有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