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归日常
“芝士黄油脆饼。”
时隔一个多月，科丽安又一次来到校长办公室。
“我喝茶不用放糖的，教授。”科丽安说，“倒茶这些我可以自己来。我是觉得曲奇已经很甜了。”
如此不见外的态度让邓布利多也感到有趣，“是吗？我总是希望更甜一些。”邓布利多把装着各色糖果的碟子摆开，“有喜欢的吗？”
“我什么都喜欢，我一向不挑食。”科丽安说。
“多么好的孩子。”
这样的夸奖让科丽安觉得滑稽，“我长大以后好久没人因为不挑食夸我了。”
“可不是，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也不会有人限制你的糖果摄入了。”和蔼的目光从半月眼镜后向科丽安眨了眨，邓布利多教授的长卷白胡子在倚老卖老的时候十分有说服力。
“您不怕烂牙吗？上次斯内普教授把您给他的糖给我，还和我说小心烂牙，我以为我们女巫是不会烂牙的，您说呢？”
“哈哈，你还是得保护好你的牙齿，小姑娘。斯内普教授还挺关心你的，是不是？你们的课程怎么样？”
“我就是来说这个的。”科丽安说，“斯内普教授说我要向您汇报，我该怎么汇报呢？”
“是吗，他那样说？汇报倒是显得有些严肃了。”
“不是吗？”
“不如让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
“您要测试一下我的大脑封闭术吗？”
“不，不。”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摄神取念。”
科丽安有些不敢相信，“啊？”
邓布利多点头，“对我试试吧。”
“我不能穿透大脑封闭术，教授。”
“我想试着给你提供一些答案，或许——关于你曾经问过的一些问题。”
科丽安拿出魔杖，看着邓布利多教授犹豫，总觉得在对他这样的大人物施咒之前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你在等什么，科丽安？”
科丽安摇头，注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念出了咒语。
邓布利多教雅各布摄神取念……他与蒙顿格斯见面……他在冰之宝库外喃喃自语……他在这里训斥惩戒雅各布和邓肯·阿什……
科丽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福克斯的叫声打断的。
“你看到了你想要知道的事吗？”
“我不确定。我有点惊讶您帮助过我哥哥。”
“我告诉过你，他启发了我。但大多数情况下，事情更加复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宝库的痴迷已经到了过分的程度，我很担心那可能会让他变得疯狂，或者更糟……我对你也同样也有同样的担心，科丽安。”
“您是说我对于找到我哥哥这件事情太过于执着了吗？”
“不只是。你的哥哥，诅咒宝库，拯救比崔丝·黑伍德。请注意，这是可以理解的。你是一个尤其好奇的拉文克劳。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让教授们来处理这些事情……花更多的时间在你们的朋友身上，好好享受青春时光，或者想想考试，今年的考试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好好学习，半个月后就模拟考了。这里毕竟是一所学校。”
“我不会忘了学习的，教授。但您也不可能期待我把雅各布和小比抛之脑后。”
“当然。我只是希望在你顾及他人之前先照顾好自己，科丽安。除此之外，难得的答案，有时候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发现的……”邓布利多看向窗外，落日熔金，晚霞灿烂。
绚丽的云霞之后，还有柔和的晚星。
初春夜晚的苏格兰仍是寒冷的，室外并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不过好处是不会有谁打扰，还有满天星空。
科丽安和比尔走在城墙边上，讨论最近遇到的事，特别是科丽安开始学习摄神取念术和大脑封闭术之后的事。科丽安告诉比尔，因为邓布利多让她好好享受青春时光，所以他们才有这次约会。
大脑封闭术的训练不过是斯内普对她摄神取念，她尽力抵御他，就像科丽安不介意让斯内普知道她的记忆，这些所有她也不介意让她的朋友知道。也因为无所谓，关于这些她就懒得说那么多了。不过斯内普最后给她的锁喉毒气实在让人在意，他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特意提到了比尔和邓布利多。而不是罗温或奥莱恩。
“瑞克匹克教授最近单独教你什么吗？”
“还是那些，你知道的。最近实战比较多……”
比尔讲述了他在翻倒巷找人决斗的故事，还有在某个森林洞穴解咒的故事——这还和古灵阁的什么测试有关。
科丽安有点嫉妒，“你还可以出去玩！”
“你宁愿出去‘玩’而不是学习大脑封闭术？”比尔说，“说实话我也愿意和你换一换。”
“瑞克匹克教授也可以教大脑封闭术。”
“那倒没错。”
“你真的学了？”
“没有，我知道她会，但想想她不是个摄神取念者，如果她教我，要怎么做呢？”
“听说抵抗夺魂咒的方式是类似的。“科丽安说。
“嗯……”比尔边想边点头，“我猜她会夺魂咒。不过我也不希望她为了给我训练做这种要进阿兹卡班的事。”
“她哪会在意这个。”科丽安立即接上，“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她停顿了一会。
“怎么了？”
“我前几天午餐的时候听到隔壁桌一个小男孩说他喜欢上瑞克匹克教授了。”科丽安说。瑞克匹克教授是很严厉，但很多学生喜欢她，她比斯内普教授更受欢迎。
“像你对斯内普教授一样？还是你担心我喜欢她？”
“你本来就喜欢她嘛，几年前你就说她是你偶像了。”
“我觉得欣赏或敬佩更合适。”
“我喜欢她。”科丽安说，“没什么，别在意。”
科丽安最终没有问关于瑞克匹克的信任问题，她认为比尔恐怕也无法明白。
科丽安早已告诉比尔自己对斯内普超乎寻常的喜欢，现在比尔又提到，她还想坦白一下她在迷情魔药中闻到的气味。对于比尔这个NEWTS考生来说，迷情剂相关的理论知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她换了个话题，“你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我在发觉那杯酒有问题之后自己选择喝了一口……”
“嗯，斯内普还狠狠骂了你一通。”比尔当然记得。作为科丽安承认的正式男友，他有幸在科丽安的不情不愿之下了解了这个故事的全过程——在这件事发生的一周后。据说迷情剂的部分连罗温和奥莱恩都不知道，不过那已经是半个月前的情况了，比尔其实没有自信能比上罗温在科丽安心里的地位。
“你在迷情剂里闻到什么味道？”
“嗯……说实话，我没有仔细闻过，关于迷情剂我们只有过理论课，我怕我吸入过多会像你一样爱上斯内普。”
“哈哈。”科丽安忍不住笑，“是斯内普教授熬制了迷情剂，给你们讲解吗？”
“我想应该是吧，不然……难道这类魔药他也会让奥莱恩准备吗？”
“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学到，七年级？”
“应该。”
“我已经想到我要假装喝上一口，然后假装爱上他的情景了，一定超级搞笑。”
“你不是说尽量不让我嫉妒吗？”
“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呢——”科丽安的手腕突然被握紧，她惊呼一声，随即一个吻堵上了她的嘴唇。
吻毕，比尔捧着科丽安的脸，“小心说话。”
“诶，情人节已经过去了，韦斯莱先生，你当时不是说先假装也可……唔……”
又一个吻。
“你这个胡说八道的毛病好不了。”
科丽安笑着往后仰头，“你知道我是胡说八道还要这样。”
比尔摇头，“我什么时候都想要这样。”
又一个吻。
“或许迷情剂就是你的味道。”
“这是情话吗？我不习惯听这些。”科丽安抬起胳膊闻了一下，“我觉得我没什么味道。”
“香甜。”
科丽安挡了一下脸，“别亲了，色鬼。”
“你确定要那样叫我？”比尔把科丽安推到墙边。
科丽安转了个方向把他按在墙上，“这样才不会挡光，你比我高。”
“所以，你在酒杯里闻到了什么？”
“我得先把前提讲清楚了。”
“说吧。”
“你知道，我们说的迷情剂，可能更像是一个通称，迷情剂和迷情剂也是不一样的，斯内普教授骂我的时候把那魔药吹得可厉害了，当然他一般也不会错也没必要骗我吓唬我，无论怎样，那杯酒里面的浓度确实不算高，能让我有那样的反应确实很厉害了……”
“什么反应？”
“大概就是有点热，我重点不是想说这个，嗯……那是被稀释过的并且只是在酒里掺了一点点。”
“然而你还是辨认出来了。”
“对，因为是魔药味。很淡。比我第一次闻到的迷情剂淡多了，虽然我们能感受到令我们愉悦的气味，但是，魔药味，总是能让人警惕对不对？第一次，我不想细说那个故事，我相信那只是一个恶作剧，我完全没有产生任何情绪，我只是在酒心巧克力里尝到魔药味，然后就去找了斯内普教授。”
“哦，科丽安……”比尔考虑了两秒，“你果然很爱魔药。”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内心深处其实是爱着斯内普教授？”科丽安朝比尔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声，“在之前这样的问题我是要问奥莱恩的。”
“我不太明白，你爱着谁这样的问题，只能问你自己，奥莱恩能给你什么意见？“
“我不知道……大概他会用一些问题引导我。”
“如果你问我……那还用问吗？”比尔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又吻上她的嘴唇，好一会，分开时两人脸都红了。
“你是不是有点用力？”科丽安拿手背感受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颊，“约会总是要这样吗？”
“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科丽安环住比尔的腰将脑袋埋进他怀里，“暖暖的感觉真好。”她嗅了嗅，“我闻不出什么，皮外套的气味？毛衣的气味还是你的？还是……”科丽安仰头往他颈间嗅，“你用什么洗发水？似乎还不错。”
“你在挑逗我。”
“你不要说些坏词，我很认真在研究气味。”
比尔又要吻她，科丽安忙说，“等一下，等一下再亲，我刚才提了一个问题，记得吗？”
“科丽安·海郡，你是一个拉文克劳，你真的需要让迷情剂的气味来告诉你你喜欢谁吗？“
“我当然知道。”科丽安说，然后吻了比尔。
半小时后，科丽安把奥莱恩拖到公共休息室向他寻求意见。
“刚亲热完？”
“这么明显吗？”科丽安捧着脸，“我就说，一开始就不要陷入这种事里。”
“我看你挺喜欢的。”
“别说话。”
“当然，除非你让我说。”
科丽安看向奥莱恩，“我对斯内普教授有不一样的感觉。”
“相当混蛋的发言。”
科丽安交代了她和比尔关于迷情剂气味的部分对话，“我知道我其实不需要迷情剂的气味来告诉我我喜欢谁，所以……”科丽安拉着奥莱恩的手臂，又张望了一圈确认没有人之后，用大叫的样子发出极小的音量，“我就是喜欢他啊！”
奥莱恩思索了片刻，“就像我一直说的，我永远站在你的一边。所以，尽管我很欣赏比尔，这次也只能让他失望了。”
“哈？什么叫让比尔失望？”
“你不是让我帮你拿下斯内普，然后和比尔分手吗？”
“哇哇哇，你怎么……说的像‘拿下斯内普’很简单一样？”
奥莱恩失笑。
“说点正常的话吧，你知道我最相信你了。”
“不要想斯内普，你和他之间，或是喜欢或是欣赏或是友善关爱，爱情是最后一种可能。你只要和比尔好好在一起就行了。”
“你原来不是这个态度。”
“去告诉斯内普你爱他。”
“不可能，我说不出口。”科丽安说，“他也不可能让我说出这种词。”
“换个说法表达，如果你想，很有机会。”
“怎么可能，他很守师德的。”
“先和比尔分手。”
“不要。”
“为什么？”
“我喜欢他。”
“你看，你和我想的一样。”奥莱恩说，“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你的愧疚感。”
科丽安用力点头。
“你告诉比尔了，而他的态度已经很好地反映在了你的嘴唇上。只要你提的不是分手，他只能接受，因为你是没有人可以抗拒或者放弃的科丽安·海郡——”
“别这样说话！”
“好的……而且你还让他吻你，或许你也吻他，我猜？”
科丽安没说话。
“那么，还需要什么呢？明天也像这样就好了。”
“不行，明天要好好学习了。”科丽安说，“我们就要模拟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