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雷后招
王佳杰看到招标公司转来的图行的回复，忍不住笑了。
这作假做得也太不专业了吧，他一脸兴奋的拿着文件去向雷宇汇报。
“雷总，你看这签名，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用研究这签的是什么，只要不是CEO于伯特的签名，这肯定就无效。至少没有我们的更有效。我觉得图行没机会了，而且还要面临行政处罚。”
雷宇认真的看着图行的授权，“你想过没有，这份看起来这么假的授权，图行科技怎么敢拿出来？他们哪里来的自信呢？”
“雷总，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他们是黔驴技穷了吧，只好伪造一份授权。这份文件怎么看都不像真的，我不觉得有问题。”
雷宇摇头，“我也希望你是对的，我就是想得太多了。可是生意做得越久，人就越谨慎。发给封耘看一下吧，老外的东西，他们比较熟。”
半个小时后，王佳杰回到雷宇办公室，刚才有兴奋，现在就有多沮丧。
“妈的，怎么会这样？封耘让我们重新想办法吧，授权上没有机会。他说这份授权百分百有效。他还说，除非我们搞定招标公司，不去和GI验证。因为GI一定会承认这份授权的。”
“为什么？”
“他没说，让我不要浪费时间了。”
雷宇皱眉，拿起了电话，“封总，什么意思呀？”
封耘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那封授权肯定是图行科技的人写的，这不假，但这个签名却是货真价值的。你不是说杨涵星是个新人吗？和GI也没什么交集。若真如你所说，那么这个新人只怕远比你估计的要厉害很多。……”
“他应该是草拟了这份授权书，然后自己跑去了德国，虽然没有见到CEO，却找到了更大的人物，签下了这份文件。……”
“德国人的死板，以及等级森严，你是知道的。能破例为他签下这份东西，杨涵星的本事远超我们想象。……”
“雷总，我一直很谨慎，并没有将航遥中心的项目列在我们的第一序列。只是昨天向老板汇报的时候，我自信的说，这个项目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现在看，这是你我同时被打脸的一份惊喜。我们还是低估了对手。”
雷宇有些忍不住，“我不懂，封总，什么大人物？那个签名到底是谁的？签的是什么？杨涵星真的是个新人，而且最近有很多财务和法律的问题。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不是太高估他了。没想到他真的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封耘想到的却是自己的老朋友，“张邕，他可是张邕介绍过去的。张邕这样的人，看人怎么可能看走眼。”
雷宇道：“封总，您直接解惑一下吧，那个签名到底是什么？”
“那是手写的一句话，欧洲人的手写体，对我们很陌生，的确不好看懂。那句话翻译过来是，丹尼斯.波尔代表于伯特.豪斯签署。”
“这个丹尼斯是谁？您说的大人物？他凭什么可以代替CEO签字。”
“GI本来就是波尔的家族企业，叫波尔的都是公司真正的老板。我不清楚他在董事会的职位，但他敢签这个字，就一定担得起这个责任。而且无论他什么职务，只要他说，代表于伯特签署，那么于伯特一定会承认这个签名的效力。……”
“我其实很好奇，这个杨涵星哪来的本事，能直接找上波尔家族的人。他是德国留学回来的吗？”
“据我所知，他是M大毕业的，张邕的学弟。”
“无论如何，他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和他聊聊，听听他到底怎样做到的。”
雷宇听着封耘并不是有意的对杨涵星的夸赞，心中极为不舒服。
“封总，就算他拿到了波尔家的授权，那又怎么样？这个项目花落谁家，只怕还有很多变数。您不用太长他人士气。”
封耘笑了下，他的确无意给雷宇难堪的，天雷科技一直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
“雷总，别介意。我就是想知道杨涵星在德国做了什么，没有其他意思。怎么？你还有后招？”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肯定会尽力而为。中标又如何？如果他们交不出货来，甚至没有钱订货，不要说波尔家族，就算德国总理也帮不了他。”
封耘也来了精神，“雷总，我信你，等你的好消息。”
M大，舒芸伏在自己的办公室前，正在仔细研究着一份资料。
身后的门开了，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以为是来交作业的学生，所以并没有回头。
“放在桌子上吧，别弄乱了。”
轻轻摆在她身旁的，是几块她最喜欢的德国吕贝克的杏仁巧克力。
一个声音道：“放在桌子上了，可你怎么知道我是带着礼物来的。”
舒芸“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弹簧一般迅速的站起。她转身，第一个动作却是飞快的跑到了门边，看一看确定周围没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这才一拧身，直接扑进了来人的怀里。
“该死的星爷，你怎么来了？”来的当然是杨涵星。
“除了说想你，我其他的理由都不重要。”
舒芸紧紧地抱了杨涵星十几秒，才有些不舍的放开，退后一步，看着杨涵星的脸。
“瘦了，那一段是不是很难熬？现在好转了吗?”
“我其实收到你的信息，才明白，我难熬的时候，无论是否告诉你，你都会和我一样煎熬。所以我来当面和你道个歉。”
“好啦，星爷不用道歉，那些事都过去了。走，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过二人世界。”
杨涵星愣了一下，“这就走？你不是在工作吗？”
“我家星爷来看我，哪还有什么工作，走啦走啦，你晚上想吃什么？”
杨涵星看着舒芸收拾桌上的资料，忽然感觉有一些熟悉，他顺手拿过一页，“是Imaging3D的资料？你哪来的？”
“嗯，和我现在研究的方向比较相关，所以就找了一些。”舒芸无意隐瞒周剑飞的事，只是他不想让杨涵星知道她去机场接人却扑空的事。
“好巧，我前些日子，刚刚在机场碰到了他们公司的周剑飞，你记得这个人吗？我们在故宫见过。”
舒芸心里嘀咕，“不记得才怪。”然后一把挽上了杨涵星的胳膊，“走吧，记不记得不重要，就算身处故宫太庙，我眼中也只有一个男人，他对我说，喜欢点云吗？我把它摘下来送给你。”
杨涵星任由女孩挎着自己的胳膊，心中充满了甜蜜。
他来学校，当然不只是看望舒芸，还有其他目的。但是他想先和舒芸聊聊，而且他们也是真的思念彼此。
二人卿卿我我的走出教学楼，一阵有些煞风景的电话铃忽然响起，杨涵星的电话。
舒芸在一旁，听出了来电的就是星爷身边那个长发飘飘的大美女。
“杨总，好消息。天雷科技的质疑全部被驳回，这次我们是真的中标了。已经正式公布了，这次不会变了。恭喜杨总！”
“也恭喜你呀，成功属于大家。薇薇安，特别谢谢你。”
“谢谢杨总夸奖。您什么时候回来，马上涉及到签合同的事了，很多事情，需要您亲自确认。”
“投标你都搞定了，合同是小事吧。你和财务那边确定就行了。基本的条件在招标文件里都有，我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薇薇安顿了一下，然后很认真的说道，“杨总，我建议您最好尽快回来，亲自和航遥中心沟通一下合同的事。我觉得天雷并没有放弃，也许还会有其他后招。”
杨涵星道：“我这边的事处理完就回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觉得天雷还能做什么，你不要太过小心。请同事们吃顿饭庆祝一下吧，算我的。”
就算一边听电话的舒芸，也听到了，话筒里，薇薇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