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怎么会知道当年曾家一事?!”
乔家轩仰天大大笑了起来。而后,他收敛了笑容,露出了从未有过狠戾之色。
“傅先生,这个世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年你得手后,将曾家企业拆卖出售,拿了这些身家来到洛海,开始创立傅氏。有了本钱后,想做科技电子就投科技电子,想拿地做地产就做地产——这二十年,傅先生在洛海做得风生水起,成了一方霸主。”乔家轩刻意地停顿了下来,“傅先生,我说得可有半分差错?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傅先生这些年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当年情同手足的好友曾伟岩?他待你如亲弟兄,怜惜你无父无母,未毕业就让他爷爷在曾氏企业给你安排了工作。你无处居住,他就让你住进他家……后来,你结婚生女,他哪一次不是处处帮助你……”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傅成雄脸色惨白如灰,惊惧不已。
他大惊后,定睛细细打量乔家轩的面容,忽地惊呼出声:“莫非你是……你是伟岩的儿子?”
“傅先生终于把我认出来了。不错。我就是曾伟岩的儿子——曾东廷。我记得傅先生当年来我家,最喜欢的事情便是摸摸我的头发,唤我一声:小东廷-------”
傅成雄表情痛苦地捂着胸口,喘息声渐重。
“傅先生,你可千万别激动。你知道自己的心脏易于抽筋,万一心脏病发,很容易死的。可这么一死,岂不是便宜你了。”
乔家轩嘴角微勾,前所未有地恶毒刻薄。
“傅成雄,咱们两个人,此一时彼一时。我确实吃里爬外,中饱私囊。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复制你当年的行事而已。这所有的一切,只是我想要拿回我应得的。若不是你,曾氏怎么会破产,我父亲怎么会死?我们曾家怎么会家破人亡?!”
“曾伟岩他弱懦无能,根本不懂得怎么经营企业。曾伟岩有什么,每天只想着画画——一天二十四小时,他连在办公室两小时都懒得——他曾伟岩唯一比我傅成雄好的地方就是会投胎,有个好爷爷。那几年,要不是我竭力经营,你爷爷传给他的曾氏早玩完了。”
“胜者为王败者寇,后来是他自己想不开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逼死伟岩的。”想起曾伟岩,傅成雄的脸上亦有悔意,他抚着胸口,吃力地说,“事已至此,我傅成雄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想问你,你准备怎么对待佩嘉?”
乔家轩表情骤然一滞。
数秒后,他缓缓勾唇微笑:“曾先生,你说呢。”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你放过佩嘉。她是无辜的。”提及唯一的女儿,傅成雄口气渐软。
“无辜?那我这些年没有父亲,无依无靠的孤苦岁月,无辜吗?”
“乔家轩,你到底想怎么样?”傅成雄强撑着办公桌,与乔家轩对峙。
“傅先生你放心。傅佩嘉是你女儿。我绝对不会亏待她的。”亏待两字,乔家轩的咬字极重。他缓缓地道,“你知道这几年我在床上是怎么玩她的?她听话得很,我什么手段都在她身上用过。如今呢,我也想不好到底要怎么抉择,你说我是再玩她一两年呢,还是发发善心,直接跟她离婚,放她一条生路呢?”
傅城雄双眼圆睁,怒不可抑:“你……你……”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便倒头栽下了。
这里头的一切,傅佩嘉自然是不知的。
她接到急电,匆匆赶去医院的时候,傅成雄已经因心肌梗死进入昏迷状态了。从此再没有清醒过来。
不日后,傅氏传出了高层变动的消息。跟随傅成雄多年的钟秘书匆忙而来,在傅家大宅找到了傅佩嘉,详谈了半天。
直到此时,傅佩嘉方知道傅氏早已经风雨飘摇了。乔家轩入主傅氏后的这几年,一直雄心勃勃,盲目地不断扩张发展,可谓有风使劲帆,盘口绷得太紧。父亲病重,市场上同时出现不利于傅氏的消息,投资者人心惶惶,股价便狂跌不止。这样一来,银行自然不肯批新的贷款,更加紧催收原先的回款。堂堂一个傅氏企业,资金链一夕断裂。
而最致命的是,乔家轩暗中早已另起炉灶,将傅氏名下一些最值钱的资产转移走了。剩下的那些连银行贷款的利息都不够付清,更别说其他了。
而如何转移的,钟秘书也半分不知。唯一知道的是得到了傅成雄的亲笔签名授权。
父亲绝不可能在不知会钟秘书、律师和她的情况下签字转移的。
这里面有何蹊跷,只要不是三岁小儿,都是明白的。
那天晚上,不愿相信的傅佩嘉在客厅等到天亮,才等到了乔家轩。
两人摊牌,乔家轩直认不讳,并无半点隐瞒:“不错,甚至连股市上傅氏的负面新闻都是我命人散播出去的。”
除了承认这些外,他还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甚至还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傅佩嘉,你忘记了吗?是你来到我家,脱了衣服,主动爬上我的床的。只要是个男人,谁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傅佩嘉被人迎面狠狠一刀,全身鲜血淋漓。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傅佩嘉,经过这一次教训,要记住了,下次不要再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不要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知道吗?!”这是乔家轩对她最后的忠告。
傅佩嘉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