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教法术的体育老师
在确认自己奈何不了孙逊之后，猪八戒放弃了，他把钉耙一收，乘着祥云离开。
孙逊没有追上去，这一架猪八戒铁定是放了水，他一点术法都没用，就是纯粹的肉搏，否则孙逊无法赢得那么轻松。
乘着筋斗云回到学校，孙逊回到了教室，却一点听课的心思都没有，注意力全放到自己的身世上面。
如果猪八戒说的是事实，那养父母就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晚餐时间，孙逊一家坐在一块吃着劳拉做的海鲜浓汤，两个人都没什么聊天的欲望，似乎白天的工作让他们非常疲惫。
孙逊佯装随意一问：“爸，你还记得当初在哪家孤儿院领养我的吗？”
两夫妇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
温斯顿故作轻松地回应：“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马库斯，你是想回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吗？”
孙逊把碗筷一放，疯狂摆动双手：“不不不，我只是心血来潮，对自己的身世有些好奇而已，而且有件事让我很在意。”
劳拉一脸关切：“是什么事？”
“有个人找到我，说他认识我的亲生父母，并想让我跟他走。”孙逊把猪八戒搬了出来，不过编造了一点细节。
“那是不可能的！”
劳拉斩钉截铁道：“马库斯，没有人认识你的父母，离那个人远点，他肯定对你图谋不轨！”
这个时候温斯顿也拿出了自己的男子气概，一把小型麻痹射线枪：“这把枪给你防身，不用担心，这是非致命性武器，和防狼电棍一个性质，你把它放进书包里，再见到那个人，不用客气，拔出枪来射他就好，剩下的我们会搞定！”
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时，这对跟班父母终于有了点反派的模样，孙逊对此不知该作何感想。
“好吧，我会随身带上他的。”
孙逊回到房间，拿着温斯顿给他的射线枪细细端详，枪的款式看上去不像一把枪，更像个拳套，通体白色，手指套进去后扣动扳机，枪口会发出黄色光线，无法对物体生效。
“这就是当初击倒达米安的麻痹射线，试下威力。”
孙逊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左腿来上了一发，被黄色光波照射到后，他能明显感受到左腿的麻痹，只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退了。
“拿来对付普通人应该会挺好使的。”孙逊将其收好。
虽然普通人也没办法伤到他，但孙逊并不想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会招致许多麻烦。
目前唯一知晓孙逊身份的只有两个个“人”，一个是猪八戒，另一个就是周赞茜，ta生活在与阳间隔绝的灵魂世界，几乎没有走漏风声的可能。
把枪放进书包里，孙逊看向自己的手腕，什么麻醉射线枪都是小儿科，孙逊全身最宝贵的东西是手腕上的紧箍。
“终于，我也有正儿八经的法宝了。”
虽说孙逊有一册生死簿和判官笔，但生死簿只是地府体系中一个发布任务的工具，真要生效，还得看阎王和鬼差们给不给面子，而且对真正难缠的角色没有任何用处。
紧箍圈就不一样了，在神话中这玩意一共有三件，由如来佛祖赐予观音，分别是“金紧禁”三箍，齐天大圣戴上紧箍后都得乖乖听话，禁箍被观音拿去收服了偷袈裟的黑熊精，最后的金箍则化作五个手环，套在了红孩儿身上。
这三者皆是法力高强，最后都只能皈依佛门，足见这几个箍儿的厉害。
“这简直就是神话版的大师球，一丢一个准，改天我也收个徒弟去。”
……
第二天，孙逊去到学校，依旧是无聊的教学课程，同学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善，章鱼妖怪的袭击没有给校园生活带来任何变化，这个世界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那些闯进他们生活的怪物。
直到下午的有一场体育课，体育老师没有如期而至，来的是西语老师。
孙逊的西语老师是个白人男性，他看上去兴致缺缺，拿起平板念道：
“我想你们都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海怪袭击，在海王没有传递来确认安全的消息之前，校董们决定取消室外游泳课，小镇上的警察也把沙滩封锁起来了。”
学生们哀鸿遍野，他们有很多不是本地人，而是冲着阳光沙滩，还有比基尼美女才来到这所高中，室外游泳课程的取消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噩耗。
孙逊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近期不想靠近海洋，但课程的取消无疑会妨碍他去观看拉撒路联盟的死亡锦标赛。
西语老师无视学生们的抗议，继续念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你们的体育老师辞职了，他因为这次袭击患上了严重的海洋恐惧症，近期准备搬出慈恩港。”
孙逊闻言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等下就要宣布以后的体育课变成西语课了吧，不要啊，他那么努力地救体育老师，就是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他举起手提问：“老师，那我们的体育课怎么办？”
西语老师低头看了一眼平板电脑：“应该是我和其他老师瓜分……平分多出的课时。”
这下孙逊脸色都白了，其他学生也是一样。
西语老师微微一笑，他也做过学生：“本来是该这样的，但是学校找到了替代者，同学们，让我们欢迎新来的体育老师——来自东方的朱先生！”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男挤过门框，走到讲台上。
他向着学生们招手，脸上笑容可掬：“大家好啊！”
“朱老师好！”
“太棒了，我们的体育课有救了！”
学生们都在为新体育老师欢呼，只有孙逊的表情不是很友善。
朱老师……这简直就是招摇过市，孙逊都不用开金睛，一眼就能认出这头猪妖。
下课时间，孙逊来到体育老师的办公室。
人形态的猪八戒躺坐在办公椅上，转动手指，一阵风将门关紧。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小猴王。”
砰！
孙逊一拍桌子：“朱先生，哈，你都不打算掩饰一下。”
猪八戒指着孙逊的双眼：“说得跟我能瞒过你的火眼金睛似的，反正一定会被你发现，我为什么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很有道理，孙逊无法反驳，但并不妨碍他向猪八戒发难：“我不是已经向你和你上面的人表过态了吗，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
猪八戒露出一张苦瓜脸，没了紧箍圈，他对孙逊这个刺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的确做出了承诺，但你依旧需要监管，这就是我的使命，而你，小猴王，你也有着自己的使命。
你们的世界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所有人都无法幸免，你必须像你的父亲那样，顺应自己的天命，拯救这个岌岌可危的世界。”
猪八戒说得无比动情，还带上了整个世界，可惜孙逊不吃这套。
孙逊抓起办公桌上的一颗桃子送进嘴里：“没有人能强迫我去做事，就算是佛祖也不行，当年他将一只手化作五指山压住美猴王，那时香火鼎盛，现在旧神已成过往，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只手未必压得住我。”
孙逊说出口的话都经过仔细斟酌，DC宇宙的佛祖只是一支神系的领头人，并非孙逊认知中的那位，伴随着信仰的缩减，旧神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是新神当道。
这可是达克赛德亲身验证的，天启星的崛起就踩在旧神的尸体上。
“你到底是从哪知道这么多的……”猪八戒更加愁眉苦脸。
孙逊摆了摆手：“算了，看在你拯救了我的体育课份上，我就让你待下去吧，但注意，别在别人面前暴露我的身份，我不想被记者围着。”
猪八戒耸肩：“你可能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出名。”
“哼，这一点我心知肚明。”
从阎王的只言片语不难看出，大圣正受困于某处，就宛如当初的五指山，孙逊暂时没有去拯救大圣的打算，他还要借用大圣的名号一段时间。
“对了，你口中席卷世界的灾难到底是什么？”
猪八戒立即兴奋起来：“怎么，你想要正视自己的天命了？”
孙逊矢口否认：“别跟我扯天命不天命的，我从来就不信任这种东西，就算它真的存在，存在的意义也是给别人打破。
我只是想知道，昨天的章鱼妖怪是否给你口中的灾难存在联系，并且是否牵涉到了……哪吒。”
“哪吒！？”
猪八戒被这个名字吓了一跳，字面意义上的，他在办公椅上蹦了起来，一屁股将那可怜的家伙坐得粉碎。
“哎哟，我的屁股。”
猪八戒揉着自己的大屁股，不忘向孙逊提问：“你为什么会提到哪吒？”
见到猪八戒这夸张的反应，孙逊对哪吒的威慑力有了全新的概念，显而易见，这个哪吒和他记忆中的三太子应该不会有太大关系。
“我随口胡谄的，哪吒闹海，他跟海有关系。”孙逊没有向猪八戒透露灵魂世界的存在，灵魂世界对他另有其用。
“你吓坏我了，小猴王，”猪八戒艰难地爬起身来，“我无法准确地告知你，昨天的事是否和灾难相关，那需要你自己去判断。”
孙逊眉头微皱：“但我无法在水下呼吸，美猴王不善水战，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猪八戒抱住肚子呵呵一笑：“我可以教你避水诀，还有其他法术，而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孙逊十分警惕：“我是不会皈依佛门的，赞茜和……有人在等着我呢，你就别想拐跑我了。”
“不，我的条件很简单，”猪八戒揉搓着肉掌，不住地喘粗气：“叫我一声师傅，我就把齐天大圣的全部本领，都教给你。”
“不行。”
孙逊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才不要认你当师傅，你连我都打不过，而且你哪会齐天大圣的本领，七十二变你自己都不会。”
猪八戒脸皮厚，被戳穿也不觉得尴尬：“我是不会，但我可以教你天罡三十六变，还有毫毛身外身，不是我吹，这招还是我教他的呢。”
“你会毫毛身外身？”
孙逊上下扫视着猪八戒：“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想见识一下，你身上连一根毫毛都没有，要怎么施展毫毛身外身。”
只听说过吹毛变猴，没听说过吹毛变猪的，孙逊感觉他单纯就是在吹毛（吹牛的意思）。
猪八戒有些下不来台，只能找个借口：“毫毛分身是最难的法术之一，你一时半会儿学不会的，先从最简单的练起吧。
走，我们去室内泳池，我教你避水诀。”
猪八戒身为天蓬元帅，昔年掌管八万天河水军，对于避水诀的要领再熟悉不过。
所谓避水诀，并非真的能够隔绝身边的水分，其真正的含义是“避免溺水”，所以避水诀是让使用者获得在水下活动不受碍的能力。
体育馆内，人形态的猪八戒和孙逊换上泳裤，来到泳池内练习避水诀，看上去跟练习游泳没有任何区别。
孙逊把脑袋埋进水里，头顶传来猪八戒的教导。
“马库斯，你说在水里叫不出筋斗云，那是因为你没有理解“气”的性质，你不过是在借本能控制体内的力量。
所谓气，是生命之源，存在于世界的每一处，炼气就是提炼生命精华为己所用，有的妖怪误入歧途，以吞食血肉的方式掠夺别人的气，就会染上血债，最后因果报应，连风火雷三灾都过不去。
避水诀也是同理，马库斯，你张嘴吐一口气试试。”
孙逊张开嘴，吐出一串气泡，肺部氧气的减少让他产生了一股窒息感，但他却切实地感受到对气泡的控制。
让气泡围绕着自己转圈，孙逊明悟过来，既然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气，也能将身边的气化为己用。
孙逊再次张开嘴，水却没有漫进去，而是隔于孙逊唇齿之外，孙逊也吸入了他维持生命需要的气，不是科学上的氧气，而是玄学上的生命力。
“原来如此，气存在于万物之中，腾云驾雾就是控制气的另一种形式，这样的话，我只要把筋斗云和四周的气区分开来……”
孙逊脚下浮现一个小小的气团，这下他再也不用担心水下没有受力点了，而且他也学会了水下呼吸。
“噗！”
孙逊钻出水面，控制着气团擦干身上的水分，一下子就让自己恢复了干燥。
猪八戒对孙逊的学习能力叹为观止，不止领悟得快，还能自行摸索出其他用途，这让他回忆起了孙逊之前的翻手为云，原来那竟是腾云驾雾之法的别样运用吗。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到底生了个怎样的妖孽啊！
惊叹归惊叹，猪八戒并不嫉妒孙逊的天赋，反而引以为傲：“我证明了自己，现在你能拜我为师了吧。”
孙逊向猪八戒鞠躬：“感谢朱老师的私人教学！”
猪八戒眉头一皱，不对啊，怎么是老师。
“你应该叫我师傅！”
孙逊嘴角一翘：“朱老师，你可是我的体育老师啊，教导学生这本来就是教师天职，不对吗？”
说完孙逊就换衣服去了。
“你这小混蛋，气煞老猪！”
……
哪怕是海上资历最深的水手，也不知道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多少暗流。
而在全世界最深的海沟中，一股新的暗流正在涌动。
“咕噜。”
（饥饿。）
在数以万计的鱼群中，一个声音正在扩散。
“嘎咕！”
（食物！）
“咕嘎嘎！”
（吞食！）
一抹红色从海沟中飘起，在海水中逐渐稀释，但那奇怪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统一。
最终，它们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