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坟地邂逅大剑少女
“不用来接我了，我要去参加社团活动。”
达米安对着只剩下通讯功能的黑科技手表小声说话，手表的屏幕上闪烁着布鲁斯.韦恩的名字。
“我没有胡闹，是和同学一起去的，千万别来找我，我不想在同学面前丢脸。”
达米安说完挂断电话，对着边上偷听的孙逊说道：“你不用和父母说一声吗？”
孙逊扬了扬手机：“我爸妈说今晚要加班，可能不回家了，所以他们管不到我，走吧，学校到唐人街还有一段路呢。”
没有夸张的名牌汽车接送，孙逊和达米安乘坐地铁来到唐人街，才刚下站台，五颜六色的灯光就打在他们脸上。
唐人街与其说是一条街，不如说是一个城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会在唐人街居住的基本都是华人或者华裔。
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归属感，唐人街的装饰那是下足了功夫，全是各种古色古香的华夏风建筑。
不过在孙逊看来就有些过于传统了，而且建筑设计师明显参考了九龙城寨，证据就是占据了每个角落的霓虹灯广告牌，时刻向游客和行人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华而不实。”达米安如此评价。
“这些建筑大多数都是木质结构，到处横挂的灯牌是严重的火灾隐患，还会干扰消防员对受困者的营救。”
孙逊却不这么认为：“灯牌其实是一种迫于生存的无奈之举，这里的人们必须展示出游客们想要的模样，才能确保唐人街的旅游价值。”
“嗯，这点我倒是没考虑。”
达米安拿起脖子上的照相机，对着唐人街的入口拍了几张素材。
没有急着赶往墓园，孙逊和达米安来到接近墓园一带的区域，开始对附近的居民进行采访。
这就是孙逊起作用的时候了，他当仁不让走在了最前头，对一家包子店的老板问道：“老板，今天生意好不好啊。”
“麻麻地啦。（差不多啦。）”
孙逊先是和老板套了一下近乎，老板立刻和他大倒苦水：“因为小丑那帮冚家惨，游客数量一落千丈不说，店铺还被人砸了，那位哥谭大善人布鲁斯.韦恩的资产也被锁定，我们拿不到补偿，生意是越来越难做啦！”
在不久前，哥谭爆发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小丑以某种方式窃取了布鲁斯.韦恩的亿万身家，一举成为全美最富有的人之一。
获得钞能力的小丑那叫一个财大气粗，谁不服就用钱砸到他服，一口气邀请了包括丧钟在内的全世界最致命的五个杀手对付蝙蝠侠，用钱砸下了哥谭的控制权。
小丑还邀请全国的媒体抹黑布鲁斯，说他挪用资金，直接导致布鲁斯被通缉，还控制卢修斯设计了一套次时代的概念蝙蝠战衣。
哥谭陷落的那段时期，全城暴乱频发，以哈维局长为首的警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的装备和经费全部变成小丑的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不助纣为虐。
好在蝙蝠侠最终还是从小丑手中夺回了哥谭，代价就是资产全部曝光，布鲁斯迫不得已将钱全部转交给卢修斯管理，这些钱事实上还是他的，但已经落在聚光灯下，布鲁斯再也不能用万亿身家支撑他的义警工作。
此后再没有一晚上烧一辆的蝙蝠车，没有随叫随到的蝙蝠飞行器，甚至连韦恩庄园都被贴上封条，蝙蝠洞里只剩下蝙蝠，再无其他活物。
等老板倒完苦水，孙逊才继续说道：“老板，我们是哥谭高中的校报记者，需要撰写一个灵异专题，最近唐人街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吗？”
包子店老板眼神闪烁了一下：“糟心事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嘛……你可以到前边拐角的阮氏杂货店问问，他对这种事比较熟。”
顺着他的指引，孙逊和达米安来到那间杂货店。
这不是平常能见到的那种便利店，更像是成龙历险记种老爹开的古董店，靠墙的货架上摆满了工艺品，各个朝代的都有，但真货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凤毛麟角。
“欢迎光临阮氏杂货店，我能为你效劳什么？”
才刚进店，一句流利的英语就传入孙逊耳朵里，一个身穿黄褐色风衣的男人把脚放在柜台上，身上爬满了和他一般慵懒的猫。
“呃，外面的招牌是阮氏没错吧。”
孙逊扭头看向达米安，想要向他确认没走错门，却见到达米安脸色古怪，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康斯坦丁，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逊这才知道，坐在柜台前的不是别人，正是DC宇宙大名鼎鼎的骗子，副职魔法师的约翰.康斯坦丁。
看到达米安那张冰冷的小脸，康斯坦丁也认出了他：“原来是韦恩家的小子啊，大晚上跑到这种偏僻地方来，不怕布鲁斯担心吗？”
“先回答我的问题。”达米安无比强势。
康斯坦丁扫了一眼孙逊，确认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孩，到嘴的蝙蝠笑话又咽了回去。
“我不是这家店的主人，只是受一位老朋友之托帮忙看一下店。”
达米安意有所指：“你的那位朋友，不会是你的同行吧。”
“当然不是，你看不见吗，他是卖工艺品的，最近有点事，特意请我来帮忙看店。”
说着康斯坦丁话锋一转：“既然你们来都来了，不如买份纪念品怎样。”
达米安瞬间回绝：“家境贫寒，买不起成本一美元，要价几百美元的奢侈品。”
康斯坦丁显然是故意逗弄他：“也是，你爸最近不太好过，我听说他搬出大庄园住进了市区，嘿嘿。”
达米安不想多聊自己的父亲，他生硬地提问：“康斯坦丁，你知道附近墓园的尸体遗失案吗？”
康斯坦丁掏了掏耳朵：“有所耳闻。”
“我想了解一下细节。”
康斯坦丁换了个姿势，将身上的猫赶走：“我也是听客人聊起过，说是夜晚经常能看到有人出入墓园，怀疑是盗墓贼什么的，可这里虽然是唐人街，但历史也不到百年，会埋在公墓的人也不会随身携带贵重的陪葬品。”
康斯坦丁也是一个侦探，虽然不及达米安的父亲，但他还是会参考一下康斯坦丁的意见。
“你是说，不可能是盗墓贼。”
“几乎不可能，至于其他的可能性，就得你们自己去现场调查了。”
“你没去过墓园？”
康斯坦丁理直气壮道：“我是来杂货店值班的，没事跑墓园去干嘛！”
达米安放心些许，康斯坦丁这人非常不靠谱，但不至于见死不救，如果他没去过墓园，至少说明这桩案子和魔法没有关系。
确认从康斯坦丁这里掏不出更多信息，达米安招呼孙逊离开。
目送两人走出店门，康斯坦丁枕住双臂：“忘了问旁边那小子的底细了，是达米安的同学吗，哎，布鲁斯，你何必如此呢。”
在康斯坦丁看来，失去钞能力的蝙蝠侠已然是强弩之末，被摧毁过一次的城市摇摇欲坠，不知何时就会引发新一轮的战争。
“算了，不关我事，我只是一个售货员。”
……
孙逊和达米安一路穿过灯红酒绿的繁华地段，来到荒凉萧索的唐人街墓园。
人声逐渐远离，直到彻底不见踪影，孙逊耳中只剩下自己和达米安的脚步声，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美利坚的民众并不忌讳与死者为邻，靠近墓地的房屋价格反而会更高，但唐人街不同，唐人街的墓园在整片社区内最偏僻的角落，这里人迹罕至，落叶遍地，除却中元清明，还有死去亲人的祭日，鲜少有人出入。
推开墓园的生锈铁门，达米安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拿起照相机就一阵狂拍。
踏进墓园的那一刻，孙逊体感温度瞬间降低，他抱住胳膊对手哈气：“我算是明白那个叫彼得的家伙为什么跑这么快了，这里的确有些邪门。”
孙逊眼前不时浮现出另一个模样的墓园，各种游魂野鬼躲在墓碑后面，用如饥似渴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这两个活人。
这或许是孙逊的又一个幻觉，又或许是这个墓园的真实模样。
继承了布鲁斯的侦探天赋，达米安对犯罪现场的蛛丝马迹极为敏感，在看到那被挖开的坟墓后，他立即联想到早上智能手表接收到的最后一条短讯。
“被挖开的是一对夫妻的坟墓，他们的墓紧挨着，而且都是同一个姓。”
达米安绕着墓坑转了两圈，根据泥土的松散程度推测作案时间：“两个坑是同一晚被挖开的，内部残留有雨水，四周没有留下清晰的脚印，说明案发时还没有下雨，而哥谭在昨天晚上10点之后开始有雷阵雨。
时间点基本确定了，墓园的公开对外开放时间是晚上8点之前，在这之后不会有人来，犯人应该就是在8点到10点之间作案。”
孙逊拿出手机：“而现在的时间是，8:23。”
“如果犯人还没来得及作案，那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达米安观察了一下环境，迅速在一处隐蔽的草丛中卧倒，满意地点头：“这个位置的角度最好，如果真有人进出，躲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拍到。”
抓捕罪犯从来都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蹲守阶段，达米安经常在一个地方一蹲就是几十个小时，只为从目标口中听到一句话，获得一个信息。
两个小时的等待对达米安来说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孙逊，他的状态有点不对劲，耳边不断传来无法辨析的窃窃私语，他都听不清达米安在说些什么。
孙逊不断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耳边的低语逐渐变得清晰。
“他好像能看到我们。”
“不是吧，这不就是两个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小屁孩吗？”
“他好像也能听见我们。”
“那我们要不要把他吓跑？”
“嘘，ta来了。”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孙逊和达米安的喘气声。
“有人来了。”
达米安迅速察觉到迹象，端起照相机，开启录像。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人影走到空墓坑前，月色下映出ta的影子。
来人是一个留着红孩儿同款发型的非主流少女（？），衣着较为中性，穿着一件破洞牛仔裤，身穿黑白相间的外套，背后印着彼岸花的图案。
ta来到尸体失窃的墓碑旁，望着空荡荡的墓坑，脸色阴沉得可怕。
“王叔叔，王阿姨，你们向我订了货，自己却搬了家，换地址也不说一声，搞得我白来一趟。
不过你们放心，我周赞茜的招牌没那么容易折，100％的好评率可不是靠的默认好评，我一定会把货送到你们手里的。”
自称为周赞茜的少女从腰间的锦囊中摸出一张黄符，两指一抹，凭空冒出的蓝色火焰点燃了符箓，一抹灵光乍现。
“找到最近来过这里的人。”
话音未落，孙逊和达米安就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那符箓化作两道印记，瞬间没入旁边趴着的孙逊和达米安体内，两人脑门上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标记。
“就在这里！”
周赞茜打了个响指，蓝色火焰烧过后，四把飞镖出现在ta手中。
达米安的动作比周赞茜更快，在飞镖掷出之前，他就已经做出反应，拉着孙逊翻滚到一侧，下一秒，飞镖插入地面。
“分头跑！”
达米安跑得比兔子还快，而孙逊跑得比他更快，没办法，腿长就是有优势，达米安的身体发育较为缓慢，可能是泡过拉撒路池的原因。
不过达米安也故意放慢了速度，他想要引开周赞茜，好让孙逊有机会逃走。
周赞茜也不负他所望，飞速追向达米安，而在墓园的一个拐角过后，换上罗宾制服的达米安拦住了周赞茜。
周赞茜看到达米安头顶的符箓标记，怒气顿时消解大半：“你是蝙蝠的跟班，等等，你是在蹲守犯人吗？”
达米安没有在意周赞茜变化的态度，他只知道周赞茜攻击了自己和孙逊，并且自己还中了未知的“魔法”！
“我不是蝙蝠侠的跟班，我是罗宾。”达米安疾步向周赞茜冲去。
“把解除诅咒的方法交出来！”
周赞茜知道蝙蝠侠和罗宾是正义的伙伴，他们之间存在着误解，但这一时半会儿误会没法消除，只能被迫应战。
“那不是诅咒，只是一个标记，听着，罗宾，我误以为你是盗墓贼，所以才会攻击你……”
“在我面前你还有心思说话。”
达米安是四代罗宾中战斗技巧最强的一个，他欠缺的只是经验和身体素质，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但这不妨碍达米安的危险性。
他轻易找到周赞茜的破绽，翻身一脚踢向ta的胸口。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周赞茜胸口一闷，后退好几步，脸色一沉，既然罗宾不停手，ta也要动真格的了。
捻动拇指和食指，一朵蓝色火焰在指尖绽放，点燃了周赞茜胸前的剑符挂坠，下一瞬间，一把与达米安差不多高的大剑出现在周赞茜手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达米安惊诧的目光中，周赞茜以违背物理学的速度，一个箭步冲到达米安面前，与门板相差无几的大剑横着拍下，达米安没想到对手会凭空掏出武器，根本来不及躲闪，被当场拍中。
就像是乒乓球一样，达米安被周赞茜拍飞出去，撞到一块墓碑上，当场晕厥过去。
周赞茜将大剑放在肩头上，就像拿着张纸一样：“呼，我收着力气了，应该伤得不会太重。”
ta走向昏过去的达米安，打算检查他的伤势。
就在这时，周赞茜心中没来由的一紧，ta迅速转身，看到一个身影从墓碑后走出，脑袋上还顶着符箓标记。
“你是另外一个人，听着，我们有误会……嗯？”
蓝色的符箓灵光一点点消解，被吸收，取而代之的是一对金光灿灿的眼眸，冷漠地注视着背负大剑的少女。
周赞茜瞪大了眼睛：“你把追踪符吃了？”
来人自然就是刚才跑向另一边的孙逊，他发现周赞茜没有追赶自己后，迅速折返了回去。
“难得出来一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孙逊吸收了符箓中蕴含的力量，意外激发了自己的能力，而且他发现，比起氪石那未知的能量，符箓的力量更加温和，更适合他的特殊体质。
证据就是孙逊的眼睛多出了一个新的特性，他看透了周赞茜的根脚。
“原来我们是撞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