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燕京城篇 出门逛逛
一缕和煦的微风吹来了丰收的季节,吹来了丰收的麦香,吹过了繁花似锦的燕京城,穿过了热闹的街道,树上飘零的落叶只有在此时才能俯瞰这天下的芸芸众生。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落叶翻上了一堵院墙,缓缓的飘进了杨府角落的小房间中,落在了一张书案上。
苏婉艺正静静的伫立在学堂的窗边,聆听着朗朗的诵读之声,屋内的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墨宝和真迹,都是逢年过节亲朋好友送至杨府的贺礼。
屋前,一个鹤发老者正端坐于桌前,轻抚着手中的古籍书卷,看着正摇头晃脑背着书的学生们。
“孙老先生多好的脾气,怎么就又给你俩给赶出来了。”苏婉艺没好气的说着,在她的印象里,这俩人已经因为在学堂上捣乱被赶出来四五回了。
澜燏此时正倚靠着身旁的柱子席地而睡,杨闫东更是无所事事的坐在长椅上盘手串。苏婉艺随手拿起一本书,朝澜燏扔过去,结果澜燏眼睛都不睁一下抬手就接住了书。随意翻开后盖在了脸上。
“谢谢啊,知道太晒了睡不好。”澜燏调笑着。
“你俩就不能上点心,还有多久就举试了。”
“没事,推迟到十月底了,还有将近俩月的时间,澜燏的身手你也知道,策论能答对一道题就能稳过。”
“真是,而且那些个子跟鬼画符似的,我这看一眼就犯困。”澜燏睁眼无辜的说着。
“他也算有进步了,已经能写自己的名字了。”杨闫东这话说得既像是开脱,更像是调侃。
三人在书院前像老友一样侃大山,丝毫不像刚刚认识了一周的样子。直到被书院的另一名先生发现,三人才赶忙逃出了书院。
在书院门口,杨闫东开口询问到:“婉艺姐咱要不进城逛逛吧。”
“真是,我这几天不是静养就是来书院,我这骨头都快锈了,就出去逛逛吧。”澜燏附和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多久啊,安心歇着。”
“郎中都说了,澜燏没啥外伤了,就转转也没啥。”两人一唱一和,整的苏婉艺一阵头大。
“你俩这串通一气我还能说什么啊,走吧,反正现在回府肯定要被陈管家好一顿数落。”苏婉艺撇着嘴。
“不过在这之前,你得换身衣服。”杨闫东说着看向澜燏。
澜燏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几件朴素的布衣,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你要穿成这样出去?“杨闫东一阵大怒,伸手抓起了澜燏身上的衣服,“快换掉!“
“为什么?“澜燏皱眉道。
“你说为什么?我们杨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你现在怎么着也总出现在我身边,你就这么件破布衣服的出去了,你让我的脸往哪搁?“杨闫东喘了口气转头说道:“婉艺姐!快去帮我给这个土包子挑件衣服!对了秋天订衣服的别忘了给这家伙定个几套体面点的衣服。”
“少使唤人了!”苏婉艺提着杨闫东的耳朵,转身去给澜燏找衣服去了。留下了委屈巴巴揉着耳朵杨闫东。
“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俩谁是主子。”澜燏笑着。
杨闫东叹了口气说。“婉艺姐,她可是我们杨家最得宠的丫鬟,我爹娘都把她像珍珠一样看待,看我就像是珍珠外面的蚌壳了。”
“不过主子吗,那肯定是我啊!你别看她在府里那么彪悍,出去了不还是乖乖的跟在我后面!”杨闫东拍着胸脯一副骄傲的模样。
“哦?是吗?”澜燏满脸坏笑:“婉艺姐!杨闫东他说......”杨闫东赶紧堵上了他的嘴。
“得得得,你定衣服的钱我出行不行!饶了我吧!”杨闫东举起双手求饶。
“他说什么了?”苏婉艺回头问着。
“衣服挑深色的。”澜燏说完,玩味的眼神嘲弄着吹牛皮吹破了的杨闫东。
…………
费了不少力终于给澜燏换好了衣服,三人走在了秋日的街道上,夏季的暑意还未完全散去,但秋风的清凉还是吹的行人舒适异常。澜燏穿着一身青蓝色的圆领袍,手上戴着两个皮制的厚护腕,腰上还系着一条淡蓝色的皮腰带,头上用一条头巾系着长发,黑色的长发高高的扎着,辅以澜燏那还算看的过去的容貌,这个形象引得身边的女子侧目。杨闫东和苏婉艺的衣服那更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得体。
杨闫东穿的一身洁白的云纹贴里袍,外面披着一件绣着金线的黑色褡护,配上镶玉的革看上去尽显世家子弟的奢华气息,一看便知是个纨绔子弟的打而苏婉艺穿着一身粉色的马面裙,淡粉的竖领襟衫加上外披的真丝氅衣,腰间佩戴着一条碧水绿色流苏的玉佩。三人走在街上引起了一些百姓的侧目。身后的仆人都十分有眼力的和三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苏婉艺和杨闫东都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反倒是澜燏感觉到有点膈应,在绿洲城中像这样被盯着的只有被拉着游街的罪犯,不过无论如何,自己能不被憋闷在那间小院子里带给他的愉悦感早就让他忽略了这些小问题。
这一路上,三人欢声笑语,在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经过了各式各样的店铺。
杨闫东买了不少的新奇物饰,交给了身后的仆役,苏婉艺也买了几个簪子和钿头。到了成衣铺二人更是堪称肆无忌惮,澜燏不得不乖巧的坐在了成衣铺的角落里,听着苏婉艺和杨闫东说着各种他听不懂的服饰名称,这件是什么纹饰,那件是什么材质,这块是真丝那块是刺绣……
苏婉艺时不时过来问澜燏几句,“这件好看吗?这件呢?还有这个?”
“不错,好看,还行。”澜燏的语气中有着一份敷衍的感觉。
“哪件最好看?”苏婉艺没好气的问道。
“你身上这套吧。”澜燏指了指苏婉艺身上刚换上的这套衣服。黑色的裙裾撘配上高山流水的线条,美感浑然天成。当然澜燏想不到那么多,在他眼里看的顺眼就是好看。
后来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要不别等秋季府里定新衣服了,先给澜燏在这买两件先穿着吧。
随后在苏婉艺和杨闫东的簇拥下,澜燏被拖着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一轮又一轮繁琐的穿脱程序,店里的伙计一件一件的从仓库里拿进拿出一件又一件衣服。按照澜燏的话说:“这特么比打仗还累。”
最终一阵折腾下,杨闫东和苏婉艺都是收获不少,还下了不少订单。澜燏只挑了两件好穿脱的圆领窄袖袍。
夕阳西下,时间已至黄昏,几人走进了一旁的酒楼,酒楼上悬挂着的牌匾上书着:“香山楼”几个烫金大字。
“这间酒楼虽然算不上燕京城里最豪华的,但是这里的菜色倒是一绝。”
杨闫东向澜燏介绍着,但他可不会管这么多,他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步入二楼的雅间,雅间门口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四壁都雕刻着古朴的花纹,雕工精湛。窗户上挂满了风铃,叮咚作响。雅间内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和酒水,还有一壶上好的佳酿,酒香四溢。
杨闫东和澜燏两人坐在了桌边,澜燏一脸的兴奋,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已经忍不住想要动筷了。杨闫东和苏婉艺是似乎对于这些酒菜早已是熟视无睹,倒是开心的聊起了天。澜燏一边吃着菜肴一边打开了桌上的酒壶。尝了两口品不出什么味道来倒是酒的苦意苦的澜燏连连夹菜,换上了甜甜的果浆。
“酒哪里是你这样喝的啊。”杨闫东本来也想伸手去拿,却被身旁的苏婉艺瞪了回去。
“你还没行冠礼,不准喝。”苏婉艺的杨闫东乖乖地收回手,悻悻的夹着菜。
澜燏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楼下经过的巡逻士兵。士兵们腰间配着统一的长剑,手执长枪在街市上巡逻着,他们的身上穿着厚重的布面甲褙子,脑袋上顶着缠绕着绿布的边军盔,队伍后面跟着两名背着弩箭的士兵。
“燕京城巡逻的士兵装备都这么好吗?”澜燏问后,杨闫东也凑近窗台看了一眼。
“不,那是王府的卫队,离这里一条街就是王府,王府的军队可都是选拔的当地军队的精锐军队。”
澜燏从空间储物腰带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放到了桌上。
“这是我从空间储物腰带里找出来的,最近我不是看些图画书,就是在研究那个空间储物腰带,大部分空间有禁制,但还是让我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了这个,你拿去帮我拍卖了吧,二八分账。”
杨闫东瞪圆了眼睛,惊喜的接过那块红宝石,仔细端详着。“我的乖乖,这么大的红宝石!我们杨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这么大的红宝石也是稀罕物件儿。“
澜燏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所以这东西很值钱对吧?”
此时去找小二加菜的苏婉艺也回来了,澜燏叉着腰在一旁看着躬着身子对准阳光观察宝石色泽的杨闫东莫名的想笑。
“这可是品质还凑合的火系灵石!才不是什么红宝石,这是你们学堂上讲过的,我个伴读都记住了,你上课都听什么了?”
“你们说我要是卖了那颗灵石,能不能买得起一套那样的布面甲啊?”
“合着你是一点不知道啊。”杨闫东无奈。“但是就算你钱足够,你也买不了。”
“啊!为什么?”澜燏不解。
“你还以为这是关外啊,这可是燕京,三大陪都之一,怎么可能搞得关外一样全民皆兵,武器能够随便买卖,这里的武器都是官府管控的,百姓平民只能买一些短剑和短刀作为防身所用,顶多就是一些仪仗用的长弓或者木质武器。盔甲甲胄,你要是买了的话就能直接被刑部抓去杀头。”
“这么严!?当时在澜燏城我可眼馋那些铠甲好久了,到了大城市反倒买不了了。”澜燏有些气馁。
“你要是实在想去摸摸这些,你要不去比武场登记当一名武人?”杨闫东没来由的蹦出来一句。
“你说什么呢?你想让他去送死吗?”苏婉艺生气的质问着。
“武人是什么,灵武者吗?”澜燏不解的问,自打来了燕京城无数他从前不知道的概念一次次冲击着他,他现在也习惯了。
“武人和比武场都是舶来品,是长乐年间下西洋的郑保从西边带回来的,原名好像叫什么角斗士和竞技场。别的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杨闫东尴尬的挠了挠头。
“还是我来说吧。”苏婉艺恨铁不成钢般的摇摇头。
“修比武场是为了在休养生息的政策下,不失去尚武的精神,于是仿效西方的大食国当地的竞技场在整个明汉帝国的各大城市以及军队中开设比武场供市民观看,使习武之人不必武义废弛,又能给予臣民一种全新的娱乐方式,好多不想参军的灵武者也都去登记成为武人,比武场是会有下注这一环节的,武人也能抽取一些佣金。”苏婉艺这样详细的介绍听的澜燏连连点头,紧接着又叹息着摇了摇头。
“还有灵武者啊?想想之前和灵武者交手,我去了也是白去。”
“这个你大可放心,有些场次是纯武艺切磋,不允许用灵力的。”
“喂喂喂,你们怎么都在考虑起去打什么场次了?”但苏婉艺看着澜燏那如火般的眼神,看来肯定是拦不住他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武人的受伤率和牺牲率都是很高的。”
“哎呀澜燏能抗过来那么大规模的战争,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
“澜燏怎么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怎么能安心让他去这么危险的事!”
“那要不这样吧,我们先去看一场,最近的差不多要到这个月底。”杨闫东建议到。
“好。”澜燏点头答应。“先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菜都快凉了。”说罢澜燏拿起饭碗继续吃了起来,还没等澜燏安心吃几口,此时楼底下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