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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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燕京城篇 都不光彩

“嚯,大美女唉。”林裕盈打起眼帘,朝远方望去。

“今日第二场比试,由位于场北的陈家火系术士,陈鸿飞,对阵场南来自白家的冰系女术士——白瑾妍。冰与火角逐将会何等的精彩,我们拭目以待。”

白瑾妍的面容端庄秀丽,眉如远山,眸似秋水,朱唇不点而红,肌肤白皙如雪,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高贵气质,和一种生人勿近的厌世之感。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柔顺而有光泽,但在左侧鬓角处,几缕发丝隐隐泛着银光。

“这么年轻她咋就有白头发了。”林裕盈仔细的端详着。

“那不是白头发,那是白家特有的冰系功法修炼的结果,会显露在头发上,据说白家的家长才四十多岁就已是满头白发,就是这种功法导致的。”

视角回到擂台上,陈鸿飞不屑一顾的上了擂台,草草的行礼后说道:“我呢平常是不打女人的,咱们过个三招你就跳下擂台认输,面子上都过得去,你还不用受伤什么的。”

“好,就三招。”白瑾妍爽快的答应了。这反倒是出乎了陈鸿飞的预料,自己明明就挑逗她两句,怎么还真答应了。

“灵技-霜之囚”

早在白瑾妍上场之际,他就已经早早的开始描绘灵图,双手一合,四下冰棱聚集而来。在裁判席上的赵孟华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也懒得管了,随年轻人闹去吧。

“一介女流竟然如此狡诈!”陈鸿飞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去,几个闪身逃出了囚笼的范围。不等他站稳脚跟,白瑾妍下一个灵图已经勾画好了。

“灵技-冰雾”

白瑾妍的纤纤玉手轻轻一挥,擂台之上,一大片雪雾笼罩了擂台,一时间让场下瞬间寂静,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灵力修为高一些的长辈能通过灵力的波动感知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并没有让众人疑惑太久,这冰雾仅仅持续了一分钟就散开了,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场地中央,只见白瑾妍仍然亭亭玉立地矗立在场地中央,而陈鸿飞的衣服上已经结满了冰霜。

“第二场比试,白家白瑾妍胜。”直到赵孟华宣读第二场比试的结果,众人还没明白过了白瑾妍是怎么赢的。

“现在脸上挂不住的可就得是陈家的人喽。”看着身侧的看台上,陈家的小辈们纷纷愤然离场就知道他们世家今天有多丢人现眼。

“下次别看不起人了。”白瑾妍直到陈鸿飞还有点意识,冷冷的丢下一句后向观众和主宾的亭台行礼后便离开了,底下的场工急急忙忙地将陈鸿飞从擂台上抬下去。

“我是不是该上场了?”

“对快去吧,算了我跟着你去,这次咱俩可别走错了。”

背上弓箭,腰挎胡禄,戴上护臂,提起长枪,林裕盈走向了擂台外的大门。

大门随着吱呀声打开,一缕秋日的阳光正照在林裕盈的身上,暖洋洋的。一阵小跑,三步并作两步,蹬着擂台的边缘纵身一跃平稳的落下了擂台上。

“有楼梯不走傻子。”宇文青早就已经立在擂台中央了。

“来这么早干啥,早起的虫儿被鸟吃,钱带够没?”

“你个守财奴也就这点志向了。”宇文青不屑一顾。

“今日第三场比试,由位于场北的宇文家刀法衣钵的传承者宇文青,对阵场南来自杨家一时名声显赫的枪兵林裕盈。”

“谁是你妈的枪兵啊,这谁编的介绍词。”

“少废话,赶紧开始!”宇文青刀柄和刀鞘往往镶嵌有精美的金属装饰,如铜或银制的雕花图案,这把采用优质钢材锻造,经过多次折叠和锻打,其刀身的韧性和硬度在凡品中都无与伦比。

两人的衣装打扮也是相去甚远:采用上等的丝绸或精纺羊毛制成,这些材料不仅保暖而且触感柔软,外表华美。上身一件紧身的上衣,袖口和领口装饰有精细的刺绣,以及一条宽松的长裤,裤脚束入长靴内。

而林裕盈就是一件纯白的短衫,露出两条健壮的胳膊,小臂上戴着护臂,脚下军裤马靴简朴而干练。

两人默契的都不行礼,冷厉的目光相碰撞,提起刀枪来就是硬干。

林裕盈助跑两步,右手单手跃步扎枪,宇文青弓步前迈迎上架刀撩起,刀刃与枪尖碰撞出了火花。

宇文青抬刀而起,硬生生将刀挑飞出去,自以为有机会的宇文青上前一步,却没想到林裕盈一回身扫枪而去,宇文青反应也是神速,随即提刀向外拦住,再顺势将枪尖挑向上方,紧跟着就一记低位斩足,若不是林裕盈前腿一抬这一刀下去,被砍中的人必定会成了瘸子。

林裕盈此时枪尖刚刚被挑到了上方,他顺势重重向下劈砍而去,被横刀阻拦后,来回用枪尾和枪头从两侧轮攻,几度差点破开了宇文青的防御。

“就这两下子,长枪伤不到单刀,你拿什么...”不等宇文青多嘲讽几句,两支利箭飞袭使得他不得不闪身躲避。

“阴险小人!”宇文青怒骂着。

林裕盈可没心情听他说话,手中还不停从胡禄里抽箭射击,连射了数十箭后,他方才放下了手中的弓,只是两个深呼吸,林裕盈又变得跟没事人一样了,而宇文青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好你个乡巴佬,堂堂正正的决斗竟然使得都是如此下贱的手段。”

“这是擂台,就看谁能将对方赶下擂台,你要受不了了就自己跳下去,反正我还有十来支箭。”

…………

“这什么人啊?公正的比武怎么放冷箭呢?”

“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物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花架子。”

看台上的人们开始对于林裕盈的表现有些不满了,大家都是奔着他的名号来的,结果他拿着长枪还没能破了一把单刀,实在是为人所不齿。

更激烈的讨论声产生在世家子弟之间,杨闫东的嘴劈成八瓣都不够跟他们吵的。

“昨天不是很嚣张吗?今天嚣张到哪去了?”第一句挑头的正是昨天头戴飘飘巾的那位。

“不是昨天你尿裤子的时候了?我是真没想到你小子今天还敢来。”杨闫东回骂道。

“你!”那人气的脸色发白,险些晕厥过去。

“呵呵,你这不敢上场的人还在这里夸夸其谈,你哪来的脸啊?”陈家的小辈,也讥讽着。

“呦,你们陈家人怎么还没走干净呢?其实你们陈家要是真没人了,下次就不用参与了,上个废物被一介女流秒杀了多丢人啊。”

“别吵了!”曹家的公子收起了折扇,重重的一拍案头。原本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比赛,却不曾想这群世家子弟这么咋呼。

“你算个什么东西。”陈家的小辈第一个不服了,吵不过杨闫东这个泼皮还吵不过这个文绉绉的读书人吗?“怎么了,直到自己不占理不敢说话了?你反驳啊,你不是威风吗?”

曹家的公子缓缓起身,没等人反应过来,那柄折扇飞来,若不是潘桂安将他拉了过来,扇子镶嵌进了墙壁中,青砖被击碎,这飞扇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我代表他向您赔不是。”潘桂安拱手一礼。

“真是,吵急眼了没控制好情绪,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杨闫东也为他开脱。不为别的,只因为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曹家的大公子——曹钰。

“下次嘴巴放干净的。”说完曹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其他人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大家的目光重新回到擂台上,却发现局势已经两极反转。

…………

亭台之上

燕王刚刚跟陈家和白家两大世家的家长调笑完,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张烨麟坐在主位上,他的身侧只有燕王敢于靠近,按照礼制来说,当地的世家该对这位贵客敬酒,可他的森冷气息和不怒自威的杀气让众人不敢靠近。

“这个就是你看上的小子?”燕王有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身后的侍从急忙端酒过来给殿下满上。

“哈哈,殿下不是灵修者,不能参悟其中奥妙也能理解。”张烨麟俯视着不断射箭的林裕盈。“他看似不敢和宇文家的小辈短兵相接,实则是他在尽可能省力的前提下,打乱对方的气息。不知燕王殿下可曾了解宇文家的家传刀法。”

“刀影连顺,一气呵成,愈战愈勇。”

“不错,但如今他的气息已经被打乱,再要去调息就要花费时间,这段调息时间就是林裕盈进攻的机会。”

…………

正如同张烨麟所言,战斗落入了林裕盈的节奏。马步扎稳,枪出如龙,手中送放自如,拦拿扎每一枪都让宇文青招架的十分狼狈。

“怎么不瞎叫唤了,你不是很爱叫吗?继续叫啊。”

到现在宇文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摆了一道,原本他以为这个乡巴佬不会理解自己的刀法,但对方十招之内就悟出其中奥妙。

“还是大哥说得对,有些东西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宇文青在抵挡之余暗想着。

随着林裕盈几次刺击都险些刺伤自己,宇文青连续几个后撤步,最后抬起了袖口,一柄戴在手腕上的暗弩露出袖口,一支暗弩的弩矢直奔林裕盈面门袭来。

“就知道你小子要玩阴的。”林裕盈低头躲过,但高速的弩箭射断了他的束发。

“费劲。”林裕盈把头发捋到一遍,拿着长枪的枪刃割开,那令女孩子都的羡慕的长发干净利落的斩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果然是个不懂礼法的贱人。”

“头发散了影响我揍扁你。”把头发踢到一边,林裕盈提起长枪又迎上去接站。

刀枪剑影相互碰撞,北境军的枪法就一点,简洁。没有任何虚招,没有什么花式和假动作,就是干净利落的刺、挡、收无缝衔接,这种适应大军阵作战的枪法在单打独斗中同样能发挥出这样的战场上的压制力。

见情况不妙,宇文青的暗弩间隙发射,才使得自己的长枪的攻势稍有减缓,可却是无济于事,在接连的打击之下,他的体力已经见底。

“你小子,逼我玩命了。”

“灵技-炎刃”

一股异火喷薄而出,不如同正常的赤焰,而是变成了一份深紫色。

火焰附着于他的刀锋上,利刃朝着林裕盈斩去,林裕盈去用枪刃抵挡,重重的一刀震得他虎口生疼。

撤开几步后,林裕盈惊讶的发现枪刃上留下了明显的凹痕。

换上弓箭,他尽可能将宇文青控制在五步距离开外的地方,毕竟他俩都是新成为的灵人,他的灵力底蕴也不会多深厚,只要再拖延一会儿,他就该力竭倒地了。

可直到最后一支箭射出,宇文青的火焰仍未熄灭。

不曾想宇文青是真的拼命了,快步瞬间来到林裕盈身前,一刀劈下,弓臂被一刀斩断。急忙换上长枪的林裕盈一枪劈下,却被附着火焰的刀刃横截一斩斩断枪头。

但林裕盈的目的也达到了,近身的他一拳将宇文青打的倒飞过去,长刀也掉到了地上。

“你不是牛吗?你再给我牛一个看看!”林裕盈骑在宇文青身上,拳头如雨点般砸下。

“第三场比试,杨家林裕盈胜!”直到直到比赛结果宣布后,林裕盈才停下手中粘血的拳头。林裕盈从宇文青身上起来。

虽然他已经称得上是“杀人如麻”但不知为何,自己对这个家伙的恨意超乎于自己的想象,打败他也给予了自己未曾意料到的爽感。

“记得给钱,寄到杨府就行。”

“你怎么就这么在乎五百两。”宇文青气息奄奄。

“对你们这种人五百两是不痛不痒的一笔钱,对我来说,这可是我这辈子都赚不到钱。”他将手在衣服上胡乱的蹭着。

林裕盈懒得向观众行礼,他只对赵孟华行了北境的军礼,随意一挥手便下了擂台。

场下对于这场比试报以嘘声不断,原本以为这备受瞩目的第三场能如同前两场一般精彩,但是全程二人都在用弓弩对射,精彩的打斗寥寥无几。尤其是林裕盈在宇文青释放灵技后,他又继续躲闪,而不去正面接战更令人难以启齿,在外人眼里这就是怕了而不是战术。

在人群中,一个头戴笠帽的人听着周身嘘声不断,浅笑了一下,暗自离开了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