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头疼又起
刘晓丽走了，刚和陈书交换了电话号码，便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嘱咐了刘一菲两句就匆匆离开。
剩下陈书和刘一菲大眼瞪小眼。
“回去吧，一会儿要拍了。”陈书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哼！”
可能在刘一菲心里，被妈妈委以看住自己任务的先天性便是敌人，她哼了声后，便自顾自得朝剧组那边走去。
刚走到演员那边，她就和位列刘晓丽黑名单榜首的林志影聊了起来，陈书路过时，还示威似的昂首看了她一眼。
对于这种幼稚的举动，陈书选择了无视。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就是个临时保姆，他只要确保刘晓丽回来后不会升级成外婆就行。
至于刘一菲和林志影聊天、说话，这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因为他俩除了是林志影和刘一菲的身份，更是段誉和王语嫣，剧里的情侣。
让剧里的情侣私下里没有任何交流，这也不太合适。
陈书中午看了要补拍的戏份，段誉和王语嫣的占了大半。
这里面未尝没有刘晓丽管得太严，让两人缺乏交流，从而导致戏里也不来电的原因。
当然，罪魁祸首还是林志影。
快三十的人了对十五岁姑娘表白，换哪个家长都得对他严防死守。
可陈书又不是刘一菲家长。
在他看来，两人正常的交流是可以的，管得太多反倒容易激起刘一非逆反心理。
所以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走到了周小文旁边。
别说，陈书这种行为还真让刘一菲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茜茜，茜茜。”
见刘一菲看着别处出神，林志影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哦，没事，段公子，你说。”刘一菲笑着说。
不管她更好，可以自由一段时间了。
至于这声“段公子”，那就是她和林志影的小约定了，私下里这么称呼，方便她入戏。
这还是林志影教给她的。
“茜茜，那位陈导是你什么人啊，看阿姨的样子好像很喜欢他？”林志影故作不经意地打听起陈书。
……
“今天这场只拍你认亲，剧本比之前稍微有点改动，一会儿你就躺在这里挨打，然后叶二娘从这里进去，那边有摄像机……”
周小文带着这场戏的两个主要角色——虚竹、叶二娘在片场走位。
这场戏里只有他俩是能走动的，别的近百号人基本都只充当背景板的作用。
陈书也跟着他们。
他手里拿着笔和纸，纸上画着好几个圆圈和线段。
如果对照着片场布置看得话，就能发现那些圆圈正是摄像机的位置，而线段则是演员的走位。
“我记下了导演。”扮演虚竹的演员点了点头。
陈书记得他叫高唬。
另一个扮演叶二娘的是老演员，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周小文停下脚步，既然这两个主角记住了位置，那他就准备去安排其他演员了。
可刚准备迈步，看到在纸上画画写写的陈书，他又停下了脚步。
“小陈，你觉得别的演员应该安排站在哪里？”
陈书就像课堂上忽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好在他并不是差生，想了想直接在纸上画了几处位置。
“周导，你觉得这几处行吗？”他把纸递给周小文看。
周小文看着陈书在纸上标的几个点，首先是对照摄像机，看看有没有拍摄死角。
这是新人导演很容易犯的错误。
让演员把位置站好了，结果往监视器跟前一坐，发现根本找不着演员。
陈书并没有犯这个错误。
“行，就按照你这个，让人去站好。”周小文把纸还给了陈书，突然说道。
“啊？我？”陈书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应该问完我的意见，然后指出我的不足，再告诉我怎么做更好吗？
这才是该有的套路啊！
哪有军训训着训着，教官突然就手一挥：“同学们，出发攻占东京”，这不扯淡吗？
“对，你这个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就按照你这个试一下，又不是实拍。”周小文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夸张的地方。
看陈书还是不理解的样子，他哈哈大笑：
“你还是没经验，你不会以为站位这种事能一次就定下来吧？就是我自己来，也是一次一次试，才能找出最好的角度，不在乎多你这一次。
再说，又不是让演员去站着，你多找几个场务站那儿，然后从摄像机里看看。”
说着，他拍了拍陈书后背，示意他快去。
原来是找几个人代替演员站着。
陈书心放下了。
他之前心想这主演加上群演近百号人，就是试一次站位也得废不少功夫，所以才不敢添麻烦。
现在就无所谓了。
拿着纸，喊上孙凯和十几个搬道具时认识的哥们，便忙碌起来。
知道是导演的指令，大家也都很配合。
“这事儿拉着我干嘛……”孙凯碎碎念，他正在抽烟，被拉了壮丁。
“这里站着的是段王爷，我找遍全剧组，也只在孙哥你身上发现了类似的气质。”陈书一脸认真地说道。
“嘿嘿，算你小子有眼光。”孙凯瞬间乐呵起来。
尽管知道陈书在忽悠他，但哪个男人不想成为段王爷那样的男人呢？
“是孙哥你太耀眼了……那好，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橘子。”
陈书拍拍孙凯的肩膀转身去安排其他人的站位，留下孙凯在原地觉得陈书最后的话莫名熟悉……
……
“周导，好了，您觉得怎么样？”安排好最后一人，陈书来到监视器旁。
周小文在陈书安排站位时就已经在监视器前观看了，他的旁边还站着摄影指导。
见陈书过来，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招招手：“你先自己看。”
于是陈书便站到监视器前，监视器被分成了六个画面，也就意味一共有六个机位拍摄。
通过这六个画面，陈书能看到之前自己安排的人正站在那儿。
“按这几个按钮可以选择画面放大。”周小文在旁边指导陈书监视器该怎么用。
当导演就离不开监视器这东西，陈书本来在学校就学过，老师还弄了台让他们操作过，只是和这台型号不同。
因此他上手很快，周小文说了两句后，他就自己操作起来。
不得不说，陈书心里是有点兴奋的。
这就是当导演的感觉吗？我……艹！
就在他凑近监视器的认真观看时，忽然一股熟悉的疼痛感袭来。
头疼！又特马头疼了！
而且这次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以前疼得最狠也不过是泵发《安和桥》和《违章动物》灵感那两次，疼了大概能有十来秒，痛感大概和针在手上刺了下，但没破皮差不多。
这次不同。
虽然同样只疼了十几秒，但针却绝对是进去了！
陈书好悬没忍住一嗓子叫出来，他紧紧咬着牙，双拳握紧，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异常。
然后……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了画面！
没错，他明明睁着眼，可眼前看到的却不是监视器，而是另一幅画面。
“是哪个天杀的贼子，偷去了我的孩儿？害得我们母子分离了24年！”女人眼中含泪，抱着一个光着上身的小和尚对着周围人骂道。
……
“孩子的父亲是谁？”一个黑衣蒙面人坐在亭子里喝问。
……
“你跟叶二娘居然也有一手，瞒得不错嘛。”一个美妇笑着对着身旁被全场注视的中年男子说道。
而中年男子也略带疑惑地缓步向前，心声响起：
“我所识女子之中有她在内吗？倘若当真害得她如此，纵然在天下英雄面前声名扫地，我也绝不丝毫亏待于她！”
……
“是老衲的孩子……”一位老僧双手合十。
……
一幕幕连续不断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这是他从“头疼”开始获得过最完整的信息。
“……这。”
头疼已经过去，陈书却还沉浸其中，瞪大眼睛，表情无比怪异。
他之前一直认为自己的“头疼”是大脑对过往信息整理后得到的另类判断。
人都有这种能力，只不过他稍微活跃了点。
世界上不乏一些特殊的人，就像梵高，据说在他眼里世界是抽象扭曲的，他的画就是他眼中世界的表现。
还有的人过目不忘，看过的东西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
这些都是病，大概是脑子里某片区域出现了异常。
总之，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可今天，陈书的信念崩塌了。
因为他刚刚眼前闪过的画面，分明就是马上要拍的这场戏——虚竹认亲。
画面里的每个人物，都和演员对应上了，最离谱的是……
还特马有台词字幕！
“所以，我头疼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到底是什么……”陈书喃喃。
他的世界观，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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