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定情
北电门口。
“你上班有瘾？明明给你放了两天半假，但你一天半就要回去，怎么，是不喜欢两天半这个数字吗？
”孙凯看着陈书，“不爽”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本来准备今晚把白天和老婆逛街买的小道具给用上，结果陈书一通电话打来，泡汤了。
老婆甚至气到威胁他今晚要是不用小道具，就和其他人用。
“这不是这边事情都办完了吗？孙哥辛苦。”陈书也有些不好意思。
中午吃完饭张讼文待自己去找了表演系老师，在剧本和学生身份的双重加持下，还真有位老师愿意出演。
此行任务圆满完成，再留下来也没事，就想着提前一天回剧组，倒是忘了考虑孙凯的感受。
“我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你嫂子……唉。”孙凯话语戛然而止，说着还紧了紧衣领。
陈书这才发现大热天的孙凯竟然还穿着个外套，而且外套还是立领的，把脖子挡住大半。
他眯眼一看，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我靠，嫂子抽你了？”陈书大惊。
孙凯的脖子上有好几道细长的红痕，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的一样，难怪大热天的孙凯还穿这身。
“额，蚊子叮了包，我抓的。”孙凯眼神飘忽。
回想中午的一小时，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嗯，那道具没浪费。
“孙哥，男人还是得支楞起来啊。”陈书拍了拍孙凯的肩膀，也没拆穿他。
就是他妈陈胜娚那么霸道女王的一个人，也没拿鞭子抽过他爸啊。
倒是小时候抽过他。
“你还是太年轻。”孙凯不想在这件事上跟陈书多做纠缠，哥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啧啧。”
陈书无话可说，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车子缓缓启动，向怀柔进发。
“这趟怎么样？顺利吗？”孙凯随口问道。
“挺顺利的，学校给了五万投资，演员什么的也都找齐了，都在收拾东西，明后天陆续进组。”陈书简单把情况说了下。
“五万？到底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早知道当年我也努努力，考个北电了。”孙凯连连啧嘴。
一个学生拍作业就能给五万，他作为周小文的助理，工资待遇也算不错了，一年也不过三万块。
“考呗，高职班每年都招人，孙哥你要是想考，我帮你找资料。”陈书说道。
他和孙凯很熟了，知道孙凯刚刚就是纯感慨，而不是说酸话。
但孙凯却只是摇头。
“因为周导？”
陈书以为孙凯是顾虑周小文，毕竟他目前身份是周小文的助理。
如果这样的话，陈书觉得以自己和老学长的交情，应该能帮孙凯说说。
“不是，周导对我挺好的，之前也让我考北电试试，我自己不愿意。”孙凯摇头。
自家人知自家事。
现在让他熬两天不睡觉在剧组干活儿他能坚持，但让他坐在书桌前看书，不是抽烟就是喝水，半个小时看不完一页纸。
“老了，导演梦早就醒了，能当个助理或者以后当个制片，就满足了。”
“……”
这陈书就没话说了，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边聊边扯一路到怀柔。
……
怀柔基地除了室外的仿古建筑实景，还存在着几家大型摄影棚，来拍摄一些实景不太好搭建或搭建成本过高的场景。
比方说跳崖、山洞内的戏份，基本都在摄影棚内拍摄。
相比于实景建筑，摄影棚内的就是个样子货，但从固定角度拍摄加上后期特效，效果也还过得去。
昏暗的摄影棚内，人来人往，几台起重机在一大伙道具师的调整下，被送到固定位置，专业的武行正在一旁指点并操作。
马上要拍王语嫣坠落枯井和段誉定情，需要吊威亚。
不过吊威亚并不是关键，关键是后面的王语嫣和段誉定情。
这是整部剧最重要的戏份之一，拍不好的话可以说直接影响了段誉这条线的质量。
“哎，要是小老弟在就好了。”
有些人总是离开了才发现他的好，陈书离开后，周小文顿时觉得整个剧组都没人懂他。
“又在想陈书呢？”布置好拍摄机位的赵伟走过来调侃。
打陈书走后，周小文就经常对着监视器叹息，布置片场的时候也是多有挑剔，哪哪都不顺眼的样子。
“要不跟张制片说说，下部《神雕侠侣》让你俩来拍？”
周小文想说那也行，有陈书的话他还真愿意再受一次张纪忠的委屈。
但赵伟接着又道：“你俩谁演小龙女合适？”
“……滚蛋！”周小文笑骂道。
是特么这个“拍”啊。
他收敛心神，也不再扯闲篇。
陈书在只是会让他效率更高些，少废一些口舌，但还不至于说少了他就不行。
看了看那边正在测试威亚安全性地武行，提醒道：
“一定要确认无误再让演员上，千万千万不能出意外。”
赵伟也郑重点头，摄影棚顶的“天窗”也就是拍摄时的井口，离地面少说也有七八米高，这要是出了意外摔下来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目光扫到起重机旁正一脸兴奋对着吊威亚的武行指指点点的刘一菲，他说道：
“你确定让那丫头上？她这部戏里好像没有武打戏吧？”
王语嫣别看精通武林各大门派秘籍，但却只是个“嘴强王者”，根本没和人打过架，扮演者刘一菲自然也就没有武打戏。
“我看还不如就跟之前一样，让舒唱当她替身。”赵伟目光移向刘一菲身旁的舒唱，建议道。
之前拍这场戏就是舒唱当刘一菲的替身，两人年纪相仿，身材也相似，而且扮演天山童姥的舒唱进组前是有专门的武术培训的，吊威亚轻轻松松。
“我也想让舒唱当替身，可那小丫头死活不干，非要自己来，说这样可以拍特写，效果更好，还说我不能剥夺她作为演员的敬业精神。”周小文长叹口气。
他本身就不是个性格强势的导演，人家又一副为电视剧好的口吻，他怎么拒绝？
不过赵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话是这小丫头能说出来的？”
镜头效果，敬业精神，以他对刘一菲的了解，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样子。
“你是说林志影教她的？”周小文听出了赵伟的意思。
“估计是。”赵伟看着站在林志影旁边一脸兴奋地对着空中的武行指指点点的刘一菲说道。
他看林志影不爽，除了受父辈的影响，还有就是他自己女儿也和刘一菲差不多大。
“来，演员试飞一下。”
空中的武行下来了。
他们测试完了安全性，就该演员上去训练动作了。
“茜茜加油。”林志影给刘一菲打气。
“嗯！”
刘一菲重重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看着剧组里的演员飞来飞去早就羡慕死了，只是她妈妈以她没练过而且没有相关戏份为由，不给她玩。
这次抓住机会不飞一次武侠剧不是白拍了。
“茜茜，小心点，不行就还是我来。”舒唱有些担心。
吊威亚这事儿其实并不好玩，钢丝勒得人生疼，经常一场戏拍下来身上都会有淤青。
“没事的，茜茜也能行。”林志影鼓励道。
“……”
舒唱偏过头皱了皱眉。
林志影这个“也”就很灵性，让她不好再说什么，不然就好像是她见不得闺蜜好一样。
这就是她不喜欢林志影的原因，太油滑，只知道说些讨人欢心的话。
“放心吧，唱唱，我去了。”刘一菲向工作人员走去。
试飞很快结束。
其实要做的动作不难，钢丝绳拴着腰，刘一菲只要把腰板挺着，平着被放下来就行。
要求有一定的核心力量和平衡力，这恰恰是从小练舞蹈的刘一菲所具备的。
对她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不要紧张，放下来的时候别乱动。
“哈，成功了！”被放下来的刘一菲雀跃着向舒唱她们这边跑来。
“厉害！“林志影竖起大拇指。
而舒唱却说道：
“要不再试几次？”
“不用，直接拍！”刘一菲觉得自己现在很行。
而另一边，武行们也向导演们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可拍。
“那行，那就赶紧拍吧。”
周小文见专业人士都说行，也不再废话，拿起对讲机说道：
“各部门准备，演员各就各位，马上开始拍摄。”
剧组立刻开始运转，很快一切都准备就绪。
段誉林志影躺在井底的枯草上，而王语嫣刘一菲也在威亚的作用下升到井口。
高处的风景是不一样的，带来的感受也不一样。
她看着在井底偷偷对自己竖大拇指微笑的林志影，再想到这场戏的前景是表哥慕容复不要自己，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就好像……她真的成了王语嫣。
（晚上去过节了，熬夜补上，求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