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一个人这么玩，还是所有人都这么玩？
燕影门口，一辆别克商务车停在路边。
“陈书同学是吧？”
“哎，对，是我，您就是孙老师吧？”陈书拖着行李箱，和面前的男人握了握手。
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估摸也就三十出头，是周小文的助理。
昨晚电话联系过，约好了今早来燕影接他。
“可别叫我孙老师，我就是周导的助理，叫我孙凯或者孙助理都行……来，我帮你放行李箱。”孙凯说着就要上手。
“那哪能行，您比我大，这样，我叫您孙哥，您也别陈书同学了，陈书、小陈都行。”陈书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能答应。
两人说着，放好了行李箱，而后就上车坐好。
“王哥，走吧。”上了车，孙凯对着前面的司机招呼。
别克缓缓启动。
“抽烟不？”孙凯主动递来烟，表现得很客气。
没办法，周小文昨晚特意和他嘱咐了，这位陈书同学和谢非关系很不一般，不要怠慢。
谢非那是谁？
四代导演中响当当的人物，又在燕影深耕多年，和他关系不一般的人，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助理敢得罪的。
好在刚刚试探下，这年轻人也不是什么愣头青，还算懂事。
“谢谢孙哥。”
陈书接过烟，又从自己兜里掏出火机，先给孙凯点上。
顿时，孙凯对这个小伙子更加满意了。
烟酒是最能拉近男人间距离的东西，吞云吐雾间，陈书问道：“孙哥，周导不跟咱们一辆车吗？”
刚刚上车他发现后排就坐他们两人时他就想问了。
“周导昨晚先去了，剧组那边……有点事。”孙凯表情有些奇怪。
陈书看见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了句：“那辛苦孙哥还特意为我跑一趟，早知道我自己坐车去了。”
“嗨，这哪儿的话，助理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孙凯挥挥手。
陈书也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摇头道：“那不能行，这样，到了那边我请老哥你喝酒……”
见孙凯像是要张嘴，陈书又接着道：
“您别拒绝，这次出发前老师特意嘱咐我，到了那边多听多学多看多做少说话，我这顿酒也是想您给老弟我指点指点，别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人了。”
陈书这番话把孙凯到嘴边的客套话又给噎了回去，他看着一脸谦逊的陈书，想了想说道：
“喝酒就不必了，不是客气，我这人酒精过敏，一杯就得进医院，当初周导就是看我不能喝酒才招我做的助理，哈哈。”
还有这种招人说法？
陈书不解，不过转念一想喝酒误事，就理解了。
“话又说回来，你是给周导做副导的，咱们也算自己人……可能你也听说了，《天龙》这部戏加上周导一共有四个导演，分成几组拍摄。张制片对周导负责的部分戏不太满意，所以要补拍，其实本来这也没什么……”
顿了下，孙凯把烟头弹出窗外：
“关键是，补拍四天前就开始了……”
陈书一开始还没咂摸出味儿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看向孙凯。
孙凯苦笑着点头：“没错，张纪忠没通知周导，还是媒体把周导堵住问《天龙》补拍的事，他才知道的。”
卧槽！
心中想法被验证，陈书震惊了。
早就听说大胡子行事霸道专横，在剧组一手遮天，可他没想到大胡子能做到这种程度。
电视剧补拍不通知导演，这种行为和“妻子当众说丈夫硬不起来，然后转头搂住别的男人，说这才是猛男”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一般小导演，张纪忠这种名声在外的大制片人欺负欺负也就算了。
可周小文不是小导演啊！
陈书昨天决定去《天龙》剧组，自然也查了下这位老学长。
履历十分光辉。
曾经是电影导演，执导的电影获得过国内外多个电影节大奖，虽然不是欧洲三大那种，但也含金量十足。
还有一部禁片，是跟姜纹、葛尤他们拍的。
“周导这么大一导演，张纪忠就敢这么羞辱他？”陈书忍不住问了出来。
孙凯摇摇头，掏出烟盒：“敢不敢的，他不都已经这么干了吗……再来一根？”
陈书摆手，一根就够了，一般没事他不抽烟，刚刚抽一根也是为了拉近距离。
孙凯给自己又点了根：“其实之前拍摄的时候就有端倪了，大胡子这人吧，怎么说呢，控制欲太强，什么都要管。
周导拍摄的时候他就经常指指点点，因为这儿没少起争执。不过周导性子……脾气好，基本都按照大胡子意思来了。
不过也没办法，大胡子有版权有投资，剧组也是人家组的，不听话人随时能换个导演。”
陈书沉默不语。
国内导演已经是这种地位了？是张纪忠一个人这样还是所有制片人都这样？
见陈书不说话，孙凯还以为这小伙子是被吓到了，担心在剧组受针对，安慰道：
“你放心，虽然你是周导带去的，但是应该也没多大影响，这都是他们大佬的事，我们老老实实把自己的事做好就行。”
“对，孙哥你说得是。”陈书收敛心神，笑着说道。
算了，自己一个副导演还是没上任的，操心那儿干嘛？
……
说完周小文和张纪忠的事，孙凯也给陈书介绍了《天龙》剧组的其他情况，还说了许多八卦。
主要是男女间的那点事。
比如某男演员看上了和自己演对手戏的未成年女演员，大胆示爱，结果被人家妈妈冷脸哄出门。
又比如在雪区拍戏的时候，某女演员和男演员深夜在在帐篷里玩“咏鹅”，因为声音过大，吵醒了整个剧组。
听得陈书整个亚麻呆住，他不禁要问……
“这都没什么，圈内风气本来就开放，剧组就更是了，习惯了就好……”
好了，不用问了，是都这么玩。
“这次补拍不少演员都来了，还基本都是年轻演员，你小子长得也挺帅，没准儿半夜有人敲你房门哦。”
一路荤段子聊下来，孙凯和陈书关系明显拉近，拍着陈书肩膀哈哈大笑。
“额，我有女朋友的……”陈书小小抗争一下。
不料孙凯笑得更大声了：“谁没有？”
“……”
陈书嘴唇蠕动，没说话。
孙凯看着陈书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也没多说。
刚入行谁不是个单纯骚年，可这么些年他还没见过任何一个骚年能一直单纯下去。
“走吧，到了，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