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士兵一

怎么这么吵！那些咆哮的野兽是什么人？

士兵二

是那些犹太人。他们总是那个样子，一说到他们的宗教，就争吵个没完没了。

士兵一

为什么他们要争辩宗教问题？

士兵二

谁知道啊。他们总这样。好比，法利赛人说天使是存在的，可撒都该人却坚称天使是不存在的。

士兵一

依我看，争论这样的事实在是可笑。

年轻叙利亚军官

今晚，莎乐美公主好美！

希罗底的侍从

你一直盯着她看，这样太过了。用这般眼光盯着一个人看，是很危险的。可能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年轻叙利亚军官

今晚，她真的好美。

士兵一

陛下看上去脸色阴沉。

士兵二

是啊，他的脸色看上去很阴沉。

士兵一

他正在看着什么。

士兵二

他正在看着某人。

士兵一

他正在看谁呢？

士兵二

不知道啊。

年轻叙利亚军官

公主怎么这么苍白！我还没见过她的脸色如此苍白。她好像一朵白玫瑰映在银镜中的影子。

希罗底的侍从

你不许再盯着她看。你对她的关注多得过分了。

士兵一

希罗底为陛下斟满了酒。

卡帕多西亚人

戴着嵌有珍珠的黑色头冠，头发上饰有蓝粉的女人，她就是希罗底王后吗？

士兵一

是的，她就是希罗底——陛下之妻。

士兵二

陛下对酒情有独钟。他有三种酒，很是特别。一种有着恺撒的袍子一样的紫色，产自萨摩斯拉斯岛。

卡帕多西亚人

我从没见过恺撒。

士兵二

还有一种色泽如金，产自塞浦路斯的城镇。

卡帕多西亚人

我喜欢金子。

士兵二

第三种酒如血般鲜红，产自西西里岛。

努彼亚人

在我的国家，神明非常喜欢鲜血。我们每年两次向他们进献童男童女，总共牺牲了五十名童男，一百名童女。但是，我恐怕这样还是没能让他们满意。要不然，他们为什么还是对我们如此严酷？

卡帕多西亚人

我们国家没有神明。罗马人把他们驱赶出去了。人们说他们隐居深山了，可我不相信。我曾前往山中去寻找他们，找了三个晚上，找了各处，仍没有找到。最后，我呼喊他们的名字，他们还是没有出现。我觉得，他们都已死去。

士兵一

犹太人膜拜的那个上帝，人们是看不见的。

卡帕多西亚人

我不明白。

士兵一

实际上，他们只相信人们眼不能见的。

卡帕多西亚人

在我看来，那似乎太可笑了。

约翰的声音

继我之后出现的那个人，将会更加强大。我于他而言，连给他解鞋带的资格都没有。他降临之时，凄清之地将被欢乐填满，他们会像盛开的玫瑰。盲眼之人可重见天日，失聪的耳朵将能听见声音，连吃奶的孩童都敢去龙穴探险，还敢拽着狮子的鬃毛领它前行。

士兵二

让他安静点儿。他总说些荒诞不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