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玉钩挪移空间镜

5月29日11：10，辽河之主的代言人王恒佩展开固定域，橙红色的团状爆炸火、如火一般的云和山、蓝色闪电、炽热岩浆、湖、冰、积雪、草木、乱石、沙滩、鸟兽、鱼群接连浮现，构筑广阔的赛场。

柯容语扎着双马尾辫，穿着短袖白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背带裙，踩着灰蓝色拖鞋，左手拿着铜镜，右手拿着帽子，腰间系一条着白线，线上挂着玉钩。

柯容语向上一跳，有几百米高，她下落时，有边长50厘米的碧落蓝色立方体托住了她。她往前走了一步，又有一个立方体出现。

柯容语和立方体相聚889.16米时，立方体消失。她继续往上走，每走一步，出现一个，消失一个。当她走到山顶时，回过头来往下看，几百个光泽各异的立方体像是组成了一条流动的发光的线。

徐萦则消除空气阻力和重力，以3倍标准速度飞往山顶。十几秒后，她到了山顶，至此，她才看见对手，那人不在域中，大约是个初中生，且比她先到。

两人在火山口对峙了一瞬。

柯容语更改帽子和人的“距离”。两者在当前空间中的位置都不变，但对方会因比赛规则被判输。这一招她用过三次，但这一次未能如愿。

徐萦则以10倍标准速度掠过火山口，金步摇随着发辫一起晃动。

柯容语后退一步，在她原来站的位置，多出了一个立方体。发光的线以此为终点，全都汇聚到这里，立方体一边组合一边膨胀，并有了新的形状：5×5×5魔方。

魔方的边长约为566米，它以一个顶点触地，此顶点所在的对角线与地面的夹角为66°34′。

柯容语触及魔方，身影不见。

徐萦则来不及避开魔方，直接撞了进去。

固定域不遮挡主人的视线，王恒佩站在冰塔上，身在山土中，也能窥见外面的空无一人的赛场。她想等她们回来时，大约就是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魔方内部，成千上万个立方体随意分布在空间中，参赛双方都站在立方体上。

徐萦则抬头，在一大片蓝光中找到了对手：她站得很高，离我很远。

柯容语俯视着她，想着如何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拿走她的帽子：魔方外部和魔方内部组成空间之力的固定域，她看到的立方体大多都是虚幻的，或是带有传送功能的、带有距离的。

她在魔方内部寸步难行，我却能随意更改立方体的作用，我的空间对我有利，这是毫无疑问的。她的渐近线对她有利，这也毫无疑问。而且，她的利比我的利更大，所以我无法更改距离。有这么多魔方阻隔，我不担心她突然跳到我面前来，但我也不敢突然跳到她面前去，假如她的帽子一直都在她的手里，我能不能把她和她的帽子一起丢出赛场？

赛场的半径超过2000米，从火山口到赛场顶端的距离小于赛场半径，但也不会低于1500米。我用这片空间拖着对手走完这1500米，然后把她送出赛场？以我的能力，拖着她走完1500米很简单，把她送出火山固定域也不难，试一试吧。

柯容语在域中剖出一个直径约为5米的“空间”。为防止对手被空间间隙影响，她让球形空间外部的空间自动填补间隙，然后在其它空间中移动球形空间。

空间移走了，但不是球形，而是球壳形！我挪不动她的帽子，也挪不动她所在的空间？她的渐近线到底有什么作用？算了，我挪不动她，但我能挪动我自己。我给一个不真实的真相引她过来吧，以她的速度，只要八秒就能飞出赛场。

徐萦则构造速度和方向飞向对手，但对手在视线中的大小几乎没变。或许可以认为，两人的距离没变。看起来，她好像停在原地，由此是否可以推断出，我的位置也没有发生明显改变？但我的体力确实消耗了，我也感觉到了时间的流逝，我的位置不应该保持不变。

即便体力消耗、时间流逝都是幻觉……不对，运行清除的界在我身边流转，针对我的幻觉都不可能生效。针对周围环境的幻觉可以生效。我看到的景物，都是不真实的幻象？我的位置改变了，她的位置也在变。

倘若我飞行的方向是真实方向，我在往上飞，在远离火山口。倘若我飞行的速度是真实速度，大约再过两秒，我就不在赛场里了。她在比我更高的地方，假如我们保持相同的方向和距离，她会比我先离开赛场。

我的对手不可能主动先离开赛场，也许我的方向、速度是不真实的，也许她不在我看到的位置中，也许还有其他更特殊的情况，但无论我是否了解这些情况，都不影响比赛结果。

徐萦则铺开运行力的域，解析蓝色方块。

在一阶时，运行力的主要生效形式有三种：清除、构造、吸收。升入二阶后，主要生效形式增加了六种，解析便是其中一种。

徐萦则得知蓝色方块意为“空间”，也得知方块的用法。她撤掉了运行清除的界，改用运行封印。封印也是六种生效形式中的一种，但它也是构造的分支。在一阶时，她构造封印，效果等同于运行封印，但是更费力气。

我清除空间之力的效果后，如果对手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穿行空间，会被空间禁锢或切断。从理论上来说，她被禁锢后，我吸收一些空间之力，还能把她放出来，但此过程是否顺利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她被切断了，可能会受很重的伤，要花很长时间恢复。保险起见，我不再清除，而是封印。

对手停下来了！停在离赛场内壁不到500米的地方。柯容语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把那人送出赛场，她不得不暂时休息一会儿，并用这段空闲时间再次评估对手的能力，衡量输赢的几率。

如果对方在比赛刚开始时的飞行速度是标准速度，那么她的域半径大约是700米，但是飞行并不是所有二阶渐近者都有的能力，她飞行时一定是用了渐近线的。

在“标准速度”的定义中，恰好有一条是“不使用渐近线”，她的渐近线能改变行动方式，也能改变行动速度，因为我们见面后，她加速了。如果她的初始飞行速度大于她的域半径对应的标准速度，则她的域半径小于700米。

她的域半径比我小，但她的渐近线比我强，我要是输给她，是不是也“情有可原”？不是。除非她能胜过空间。

柯容语腰间的掌心大小的青色玉钩焕发出血色光芒，这时，在她眼中，“空间”是钩状的，无数个微小的弯月状的血色钩子彼此勾连，无限广阔，它们支撑、固定、保存、庇护着一定范围内的所有物体。

即便空间之力不能在她的渐近域里生效，但我的域大于她的域，只要我在我的渐近域内、她的渐近域外转移空间，她还是会受到影响。

如果把一定范围内的钩子全部移走，对手就会失去空间的支撑、固定、保存、庇护。她、她的帽子和磁卡、衣服和钥匙都会被“空无”牵制、击伤。

在这之中，帽子最薄，最易受损，帽子严重受损则输，只要我能精准控制“空无”的度，就能在保证获胜的前提下不让她严重受损。

空间挪移，空无形成。

徐萦则忽然尝到了绝望。她不明白这种绝望是怎么来的，但她立即对此做出反应。

时间之轮悬于头顶，绕着轮的末端转动，时间倒流。

正在崩解的身躯重归完整，且不再有崩解的趋势。一刹那的绝望和痛苦，在刹那间被封存，再也不会重临。

徐萦则召出属于她的实体。

那是让人类容易理解的、人的眼睛能直接看到的黑洞形状的黑白两色物体。

黑洞旋转，并以此为中心，产生巨大的引力。

渐近域里的蓝色立方体几乎在一瞬间就全被卷得稀碎，成为许多光点，像天幕上的星、游移的萤、日光下流水中的辉。

渐近域外的立方体像是被旋风、漩涡牵动，飞快朝向引力中心奔来，并在奔赴的过程中，成为稍微大一些的光点。

柯容语想要离开黑洞的引力范围，她一次次跨越空间。

按理说，我每次全力以赴跨越空间穿行的距离等于域半径，当我第一次全力以赴跨越空间后，就、不在对方的渐近域里了。另外，我跨越空间时，应该不受对方渐近线的干扰。但不知为何，我在眨眼间穿行十五次，却未能远离她。她的域半径很大吗？

徐萦则扫清异常的空间，让帽子所在之地的引力更加强势。

感受着帽子上传来的巨大拉力，柯容语很不情愿的松了手，再不松手，帽子被扯碎，她也一样会输。帽子飞远了，她收回固定域，蓝色立方体全部消失，两人还在火山口，似乎时间倒流回了最初相遇时。这场比赛的胜负，从那时就已经确定了吗？

王恒佩看见1号拿着两个帽子，当即宣布了比赛结果：“2-3赛场第八轮第二场比赛，1号获胜。”

如果获胜的是1号，吴倦律决定在下一轮比赛中让2号对战慕正光。但获胜的是1号。1号是徐萦则。让徐萦则对战慕正光，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比赛，比的不是能力，而且，这场比赛，一定是慕正光赢，因为在第一届比赛中徐萦则赢了。两人平等交往、公平对决，当然是一胜一负。

在下一轮比赛中，有16位参赛者，14位是上古者，2位是中古者。我给他们安排两个到了三阶但不太强的上古者，他们还能再获胜吗？不过，我为什么执着于这些安排呢？中古者与上古者的对决，会比两位中古者、两位上古者的对决更精彩吗？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