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疑犯初现
审讯室里李小虎正不可一世地张望着四周,腿翘在桌子上,还不停地晃着,学着港剧里的口音:“阿sir,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我可是良好市民啊。”林宇琪生气地把他的脚拨下去,随即提高了声调:“李小虎,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家啊,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你还良好市民,你都已经进看守所四次了,你要是良好,母猪都能上树。”李小虎轻蔑一笑:“阿sir啊,上学还说有错就改是好学生,我出狱后已经重新做人了。”王巍不愿听他废话,打断了他:“今天凌晨也就是11月5日凌晨,12点45分到1点30分你在哪里?”“我在家睡觉啊。”“有谁能证明?”“睡觉需要谁证明,我一个人睡啊,我可是好市民,随便找人睡觉是犯法的,不然阿sir你找个人陪我睡?”林宇琪立刻指着李小虎:“你别太嚣张,你犯的事可不小,你赶快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李小虎不屑地掏掏耳屎,还竖起小拇指,把掏出的耳屎对着林宇琪弹了出去:“阿sir,你开什么玩笑,我睡觉我犯什么法?难道我还能梦中杀人?”一听到杀人,林宇琪和王巍神色一怔,没想到李小虎杀了人还敢这么嚣张地挑衅警察。林宇琪被耳屎弹中,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掸了掸衣服,一把揪过李小虎的衣领。李小虎一点畏惧的意思也没有,还挑衅林宇琪:“林sir,打良好市民可是犯法的,我要请律师,我要投诉你暴力执法,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说完又把腿翘在桌子上,两脚交叉,还不能抖动,甚至吹起了口哨。王巍站起来拍了拍林宇琪,让他出去冷静一下,私下里去示意他快去找方队这个救兵。
林宇琪直奔方队办公室,诉说了方小虎真是快难啃的骨头。方队听完在烟灰缸里拧灭了烟头,侧身走进了审讯室。方队一屁股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看都不看李小虎一眼,认真翻阅着卷宗,似乎要把卷宗看穿。王巍正襟危坐,对李小虎正色道:“你知道他是谁吗?这是我们南江市刑警队长,他过来你应该知道自己不容易再出去了。”说完方队直勾勾地盯着李小虎,盯得他发毛。半晌,方队问他:“抽烟吗?”李小虎被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下意识地回答:“抽,抽。”王巍上前给李小虎点着了一根烟,李小虎强装镇静地吞云吐雾,手心已经出汗,手指也微微地颤抖着,他又猛吸两口,让自己平复下来。吸完了,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拧灭。方队指示王巍:“去把烟头捡起来,送去做DNA比对,如果一致直接移交检察院立案吧。”王巍说着就起身弯腰去捡烟头。李小虎吓得赶紧用脚把烟蒂勾过来,死死地踩在脚下。“什么情况啊方队长,王警官,什么情况啊,做什么DNA啊,这和刑警队有什么关系啊?”王巍训斥他:“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杀人案当然归刑警队管!”“杀人案?什么杀人案?杀了谁啊?那个记者死了?”方队和王巍一听记者,心中一凛,知道他快扛不住了,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把烟头放进证物袋里,退出了房间。“方队,王警官,别走啊,我没杀人啊,我冤枉啊!别走啊!”
一连一整天,都没有人再去问李小虎一句,除了给他送饭的人,没人再进入审讯室。李小虎接近崩溃,对着摄像头拼命喊自己冤枉。最后拉着送饭的阿姨,求她去找方队再审审他。
当方队和王巍再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李小虎哇地一下哭出来了,他伏在审讯椅上,肩膀不停地抽动着,还呜呜地说着自己没想到,没想到电棍也能打死人。啪得一声,文件夹摔在了桌子上,打断了李小虎的哭泣,他抬起头来,用袖管擦干鼻涕,还滋溜一声吸了吸:“我交代,我都交代。”王巍打开了审讯本开始记录,示意他开始。“是和辉制药,都是他们指使的,这企业丧良心啊,自己生产假药,被那个记者爆出来了,给了我十万块钱,找我去摆平,让他不许再胡说,十万块钱,我也不至于杀人啊,我不是故意的!”王巍贴在方队耳边,轻声低语:“确实查到他的账户多了十万块钱。”方队点点头示意李小虎描述作案细节。“那天晚上十二点半,我开车去了福园小区,他家住1栋602,这破小区连个电梯都没有,我在楼底抽了根烟,准备上去。要说这个人真是命里该有这一劫,谁大半夜的爬起来扔垃圾啊。我立马把烟头掐了,拿着电棍对着他后背敲了下去。他捂着后背转过来,看我还想锤他,就用胳膊挡。他一边叫一边问我是谁,我就告诉他不该管的事不要管,以后再插手和辉制药的事,就把他胳膊卸了。他也是个硬茬,血水混着牙对我呸了一声,我那个气啊,就用电棍使劲电了他。他晕了,我就吓跑了。我真不是故意杀他的,我也没打他头啊,没想到电棍也能电死人啊。”方队等着他继续往下讲重点,却只等来他哀求的眼神。“不要避重就轻,你威胁他,他不从,你气急就拿刀把他捅死了,凶器在哪?”李小虎的眼神从哀求转向迷茫,又仿佛看到希望“方警官、王警官,什么凶器啊,就是电棍啊,他不是电棍打死的?是戳死的?那我可冤死了,电棍就在我车后备箱里,法院判我多久我都认,我可真没杀人。警官,警官,请你再查一查,可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见李小虎反反复复就那几句话,再也吐不出有用的了,方智勇和王巍就收拾材料准备走了,李小虎一见就急了,连忙大喊“警官,我还有料爆,和辉制药是真坏啊,那些吃了药肾衰的人去上访,他让我把他们关起来,打他们,打到不敢再去上访,这样能不能减刑啊……”
话说另一边,谢华带着助手高冰被流放来查砸玻璃案,地点发生在郊区一个巷子里,这片大多住着贫苦的人,所有房子还是老旧合院式的屋子。还没踏进门,就听见报案人大嗓门在那骂骂咧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和他们家做邻居,骗人捐款不说,还得被连累砸窗户,连自己闺女生病都利用,真是坏到家了,怪不得女儿死了呢,坏人就是有报应。骗这么多捐款也不搬去个好点的地方住,连累我们一起倒霉,呸——”这样的地方既没监控,作案人多为流窜,不太好找,但也不得不走个形式。谢华问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作案人想砸的不是你家窗户?”“领导,你不知道,这儿是不能住了,三天两头有人来砸窗户扔鸡蛋,都怪那个李老头,他闺女白血病,被好心记者报道了,捐款的人多的哩。谁说这有钱啊,人就要变,钱那多了就开始奢侈了,也不给女儿看病了,被人爆出来了,所以天天有人来砸窗户扔鸡蛋和烂菜叶,这不还牵连我们,真是倒霉!”谢华交代高冰,把曝光他的报道找出来,看看有没有短视频,找里面留言言辞激烈的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