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解放前穿越到民国
民国三十四年(也就是公元一九四五年)四月十二日的中午,北平城内一片寂静,正午的太阳照耀着这座千年古城,仿佛是想把这乱世里这座城市的一切苦烂和罪恶全部消融殆尽,坐落在北平宣武门附近的一处四合院内的堂屋里,几名身穿灰色西服与两名黑色长褂的精壮汉子正围着一名年约二十二三岁身穿配有明显原76号标志的黑色警服的英俊青年说着话,只见此人修长的身材,肩宽腰窄,两道剑眉一双深邃的双眼配上高而挺直鼻子和薄薄紧抿的嘴唇,让人见了都情不自禁的暗呼一声:“好一个英俊漂亮的少年……”
这时那名身穿黑长褂的中年人说道:“子言,如你所说的情况一切属实,这倒是给了我们给予驻扎在城内的倭军一个沉痛的打击的良机,听说前段时期美国对倭国本土连续五个月的大轰炸,造成了倭国民众的重大伤亡,加上我们前段时间不间断的暗杀袭扰,可以说倭军现在必是士气大跌,人心不稳,我们正好可以给他们混乱的军心来个火上浇油……子言你抓紧回警局去,别让人生疑……后面的事就由我们做了”那名俊美青年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堂屋,顺手掩上了门。
这名年轻人姓唐名坦,字子言,明面上的身份是北平城特务处第一行动队队长,实际上他是民国三十一年加入军统北平站,后以北平大学生身份考入北平特务处潜伏至今,由于唐坦身手超绝,思维逻辑严谨,情商很高,所以上至处长副处长,中到各个科室科长几个行动队队长,下到门卫站岗的队员都对唐坦印象甚好,故进入特务处两年多唐坦便被处长李焕明因挽救大倭皇军性命为由直接提拔成为特务处最年轻的行动一队队长,直接进入了中层干部序列。实际上这是军统与唐坦设计好的计策,故意派人设计意图暗杀倭国驻北平城宪兵队队长,然后由唐坦出面营救下来,接下来的一切奖励、提拔也就都顺理成章了。
实际上这个唐坦原本是21世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名特战队教官,因周末与几名战友在大排档撸串不幸被雷劈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这里,经过几天的适应和跟别人的对话他知道了自己这是穿越到了民国三十四年也就是1945年7月的北平,自己是一名潜伏在特务处的国民党军统特工,在这里自己阴差阳错的也叫唐坦,融合了上一个身体的记忆他也逐渐接受了这个荒谬的事实。刚才跟他在四合院里的几人是军统上海站行动队的人,穿黑长褂说话人叫张孝国,是军统上海站行动队队长,其余几人分别是李卫民(行动队)、于勇岗(行动队)、潘伟平(行动队)、李京(行动队),刚才在一起正是几人在接头,唐坦也告诉了他们一个情报:“倭军士兵大部分现在也都士气低迷,中倭战争攻守局势的逆转加上美国因珍珠港事件参加了太平洋战役,正式对倭宣战,又于1944年十二月开始对倭国本土进行了长达五个月的汽油弹、白磷弹的轰炸使得大部分的倭国本土房屋炸毁烧毁不计其数,民众死伤惨重,导致在华的倭军士兵心里对家中亲人十分担心挂念,根本无心作战……”而张孝国则想利用这次机会给倭军再来一记沉痛的打击——准备把倭军的粮库给烧了……
唐坦此时想到再过四个多月倭国的天皇就会在美国原子弹的轰炸下发布停战投降诏书,而后就会是长达三年的国民党发动的内战,只至中国共产党解放全中国……目前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坚持到倭国投降然后在军统内部潜伏好,等待新中国的诞生,但这些都得建立在他必须找到中共地下党组织并得到地下党组织认可的前提下。
想到这里唐坦不由得心潮澎湃,激动的不由加快脚步向北平特务处方向走去,北平特务处原名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工总部(76号)北平分部”自倭军在中国及太平洋战场上战势由攻转向防守,加上汪精卫重病缠身赴倭国治疗后,76号也日渐颓败,往日的嚣张跋扈劲势已一去不复返,现正式更名为“北平特务处”位置坐落于北平市西城区燕家胡同8号,唐坦走到特务处门外,远远的打量了一下特务处的全貌,特务处原址是北平市警察局后被特务处征用,一共是四层小灰楼,一楼二楼是警察局的办公地点,三楼四楼则是特务处办公室,底下还有地下两层,是用于关押、刑讯被捕人员的场所,里面昏黄阴暗的灯光伴随着瘆人的受刑者痛苦凄惨的叫声,一进去就给人一种浑身毛骨悚然的感觉。在四层小楼的后面是一片黄土地操场,操场中间一条青石小道穿过操场通向两座一白一黑平房,白色的是警察局食堂,黑色的特务处的食堂。唐坦神情自若的来到三楼行动队一队队长办公室,随着房门的关上,唐坦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办公桌后开始谋算着军统准备焚毁倭军粮库的事,首先得弄清楚粮库守卫的兵力人数、武器、值班时间表,这些情报都必须唐坦自己亲自弄清楚了然后再反馈给张孝国他们……
想到这里,唐坦不由得想到了一个人:倭军驻北平警备部队巡逻大队龟田明骏少佐,此人原本在上海宪兵司令部任职,中佐军衔,可惜他嗜酒如命,因在一次搜捕红党地下工作者的行动中,因头天晚上饮酒过度,造成第二天在行动中仍未清醒,误伤了同僚而被贬职为少佐,也由上海宪兵司令部这样的单位被发配到驻北平警备部队巡逻大队担任一名粮库中队少佐中队长。想到这里唐坦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你好,请帮我接北平警备司令部巡逻大队三中队……喂,是巡逻大队三中队队部吗,我找龟田明骏少佐……好的……”待唐坦与龟田明骏约好了在北平全聚德烤鸭店喝酒后放下电话后又给全聚德烤鸭店打了个电话预定了一个雅间之后长出了一口气,这时门口传来了报告声,唐坦听见这个声音不由得笑了,喊报告的人叫焦贺贺,是北平城的一个孤儿流浪汉,唐坦认识他时他正饥寒交迫在街头被几个混混殴打,是唐坦救了他并且带他吃了顿饱饭又在得知他的经历后又给他买了衣服御寒,并在唐坦升任行动队长后在得知焦贺贺已经十六岁了却没有一份养活自己的活路时,又把焦贺贺给特招进了北平特务处第一行动队,可以说焦贺贺对唐坦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涕零,用焦贺贺的话说就是:“当年是父母生了我,可他们没养我把我给抛弃了,是救济院收养了我,又是唐大哥救济我等于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唐大哥的了,一切事儿上见……”
“进来”得到唐坦的允许后一个十八九岁左右,身穿黑色特务处制服面上略显青涩的少年推门进来,见到唐坦后笑道:“唐大哥,今天……”“叫职务……这是特务处……不是在家里……”唐坦面色一沉低声说道。“是,……唐队,二队他们昨晚可出了风头了,上午我来上班后听见处里人都在议论,说二队昨晚在一次行动中抓获一名红党地下组织成员……”唐坦听到这里猛地抬头看着焦贺贺问道:“人呢?”“哦,听说关在楼下刑讯室里,不过,这些红党人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从今年年初到现在只要是被抓进来的红党分子甭管是哪个队抓进来的,都是一个个的嘴比铁还硬,硬是没审出任何线索,喏……就昨天这个已经被折磨的快断气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听说特高课的桥本将军气的把李焕明处长骂了个狗血淋头,直到现在处长那还没人敢去呢……”唐坦微笑道:“为啥啊?”“怕当出气筒呗……队长,你想想……处长被皇军骂了憋了一肚子火,谁还敢去自找不痛快啊?据说早上上班时有个总务科的触了霉头去找处长签字申请昨天行动队里伤亡的抚恤金,还被骂了一顿撵了出去……”唐坦突然眼光一转,开口说道:“贺贺,我准备去找处长……既然这个人二队那边已经审了一夜都没审出什么,我想试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呗……”焦贺贺一听“啊???队长……”唐坦手一摆道:“好了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焦贺贺听了只有悻悻离去,唐坦走出办公室来到四楼处长办公室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片刻后一个明显压抑着怒气的声音说道:“进……”唐坦进门后几步来到办公桌前立正站好,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处座,卑职听说昨天二队抓了一个红党分子……”“怎么?是有这么回事,二队都是一群TMD饭桶、废物,审了一整夜连个屁都没有问出来……老子怎么养了这么一群垃圾?”唐坦听后心中暗道:“这可是倭国人养的,可不是你李焕明养的……”唐坦忙接口道:“处座您先消消气,毕竟二队他们昨天把人抓到了,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不是?卑职有个想法,既然二队审了一夜没有进展,听说人已经被折磨的快废了,卑职想不如给卑职一个机会,处座您只要给卑职一个礼拜时间让卑职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呗……如若还不能有进展那也没办法,但万一行了岂不是更好?”说完便目光坦然的看着办公桌后面的这位原国民党中统副主任李焕明,后跟随汪精卫于民国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正式一起叛党叛国投靠了倭国并发表了艳电正式宣布投靠倭国,并协助汪精卫在学校推广与倭媾和的理念,美化倭国的侵略,发动“新国民运动”,从思想上削弱民众的反倭情绪,自投倭后该人对待国人可谓是心狠手辣,手上沾满军统、中统、红党的鲜血。故被汪精卫及倭国人极为信任,并指派为北平市特务处中将处长。曾几何时,特务处曾在北平城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在那几年特务处可以说在北平城可以使得小儿止啼。
但仅从面相上看,李焕明面貌和善,脸上常常挂着慈祥的笑意,可论起他的心狠手辣,还是深得倭国人和汪精卫的赏识的,李焕明听后半晌没有回话,沉思良久后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坦说道:“唐队长,既然你这样说了……嗯……我给你十天时间,我现在给你写一份授权书,如果这个红党分子肯交代最好,如果依然不肯……那也只有交给皇军特别处置了”。
唐坦一听举手敬礼道:“谢处座信任,卑职一定竭尽全力”。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后唐坦拿着授权书喊上焦贺贺及几名手下来到地下负二层,刚到底下负二层一出门唐坦便被一股迎面扑来的浓浓的血腥味给熏的一晃,来到最里面那间刑讯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打开一个小铁窗口,里面那个人看了看是唐坦,便笑着道:“是唐队长……”打开了铁门,唐坦几人走了进去后发现里面站着几个满身血迹大汗淋漓的彪形大汉,黝黑的四周墙壁上到处溅满血渍和污痕,挂满了铁镣、皮鞭,在屋子正中间一个十字架上绑着一名已经被拷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人低垂着脑袋,看似已经昏迷,在那人的十指指甲上俨然插着十根铁签,而十根手指指甲起码有六七个也已经高高翘起,铁签是从指甲中间插进去的,已经深深扎入手指肉中……在旁边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身穿衬衣的青年男子,双脚正翘在桌子上,嘴里抽着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坦几人,“呦,唐队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二队刑讯室来啊?不知有何贵干……?”唐坦微微一笑道:“杨队,怎么?这位红党分子还未招供?”“妈的,这些红党死硬分子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我心想可能你不怕死…但你总怕疼吧…老子就给你尝尽天下所有的酷刑…可……特妈从昨天一直审到刚才,皮鞭、铁签、老虎凳、烙铁、水刑都尝试个遍,依然是一言不发…这不…又昏了……处座那面还等着我这里的口供呢……”唐坦笑着说道:“好了杨队,你们二队兄弟们可以收工了,恐怕等到他醒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人也废了,奉处座令,自此刻开始该犯由我一队接手,无论我一队如何审问他人不得过问……这是处座手谕……”说毕唐坦拿出授权书交给他,二队队长杨诚接过授权书看后说道:“兄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可告诉你啊,这种死硬分子就该直接拉出去枪毙,干嘛还白费心思?唐队…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兄弟们,我们走……”待几人离开后,唐坦让人把犯人放下平躺在地上,又小心的拔出他手指上的铁签,把翘起的指甲复位好,说道:“你们找副担架来把犯人抬上去,贺贺,你去开车在门口等着,我们先把他送到特务处定点医院去进行治疗再说……”焦贺贺听后立马应是出门而去了……
待几人把犯人送到仁济医院三楼管控病区后,医生护士立即对犯人采取抢救医治,唐坦几人则在抢救室外等候,仁济医院是倭军特高课给特务处指定的定点医院,三楼病房属于管控病区,进出口包括楼梯皆是刷着白色油漆的钢筋全封闭封锁着,进出三楼只有三楼楼梯口一道铁门,这是唯一的出口也是专门用来关押那些需要急救的重刑犯的。
“叮”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意味着抢救工作已经结束了,抢救室门被打开,医生戴着口罩举着血淋淋的手走了出来,唐坦忙上去问道:“医生,犯人情况怎么样?”“唉……救是救回来了,但依然还处于昏迷状态……他身体太虚弱了,犯人的内脏各个器官都被重击过,已经近乎衰竭了,我跟你说以后如果他再经过一次类似的审讯恐怕就……”一开始医生的一声长叹使得唐坦的心瞬间凉了,还以为人没抢救过来呢,难道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能与党组织接触的机会就这样失去了?但医生后面的话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忙说道:“医生你放心,我们这段时间不会再对他用刑的了,可是医生……你估计他要多久才能醒过来?”“不好说啊,他太虚弱了……我估计怎么着也得四五天吧?”唐坦听后谢过医生,对焦呵呵几人道:“等犯人送到病房后,再从队里调几个得力的队员过来,告诉他们必须24小时不间断轮班守在病房内,病人24小时不能脱离队员的视线范围,如有违反军法从事!”“是”。
唐坦离开仁济医院后,坐车回到特务处,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吃饭了,于是直接把车开到楼后面黑色食堂门口,下了车进去食堂后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特务处的人在吃饭了,不得不说特务处中层军官的伙食还是不错的,中午吃的是青椒炒肉片、番茄炒蛋、清蒸鲈鱼,唐坦他们中层军官吃饭是四人一个桌子不想那些底层军官都是十几人一桌,伙食也区别甚大,低级军官的伙食就只有冬瓜肉片烧豆腐,和芹菜炒百叶,冬瓜肉片烧豆腐里面也只有可怜的几片肥肉片,唐坦吃完饭后就让一队的队员来把自己没吃完的菜端过去吃后,唐坦便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后便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心里默念道:“系统……”“在的”“调出今日我见到的红党人的身份、履历、及他隶属于谁直接领导、具体职务……”“好的宿主”顿时唐坦的脑海里出现一组资料里图片。
“张光明”
“男”
“三十四岁”
“江苏淮安盱眙人”
“红党党员”
“直接上级:中国红党北平市高官付学明,年龄三十六岁。”
“红党北平市委坐落于朝阳路燕京大学校园后围墙边上的3号小院内,连同张光明、付学明两位正负书记在内一共红党工作人员八人,分别是记录员付雪红,其掩护身份是隔壁学校的老师助教,也是付学明书记的姐姐,行动队员王志勇、王志国兄弟俩,其掩护身份是人力车夫,还有三个以其他身份作掩护的红党北平市委工作人员”
“现任北平市红党党支部副书记”
在得到这些信息后唐坦长舒一口气,现在就等着张光明醒来了……对了,还有晚上跟龟田明骏的相约。
到了下班时间后唐坦走出北平特务处的大门,由于天气已经逐渐转暖,此时的街面上人流还是不少,各式各样的小贩沿街叫卖,卖糖葫芦的、买瓜子花生的、街上商铺里也进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唐坦一个人正好也无事,看了下时间还早,约的是晚上七点现在才五点四十,于是唐坦一个人慢慢向着全聚德烤鸭店方向溜达着,走到油坊胡同路口时唐坦突然想到龟田明骏好酒如命的嗜好,脑筋一转迈步向着油坊胡同里的杂货市场走去,要知道油坊胡同与隔壁相同的西绒线胡同在北平城里自古一直就是以百货齐备著称,人人都知道你要是想买日常用品,只要您去了油坊胡同或西绒线胡同,只有您想不到的,就没有人家没有的货物,无论是一般家庭都要用的油盐姜醋茶烟酒,还是家庭主妇用的针头线脑的,这里是样样都有。
唐坦进了胡同到了集市口,发现这里还真是热闹,买东西的,卖零食的,各种小吃摊位的呦喝声是此起彼伏,唐坦找到一家看着还蛮正规的杂货铺走了进去,里面的老板一见来了生客忙陪着笑脸迎了出来:“先生您要点啥?小店是百年老字号了,货物品质有保障,价格实惠公道,童叟无欺……”“老板,你们这有没有酒?”“先生需要什么酒?”“噢,我买来送人的,只要酒好价格不是问题……”“好嘞……先生你请自己挑选……”唐坦顺着货架一路望过去,酒确实不少,而且比较上档次的也有,咦?这是什么酒?唐坦突然看到四瓶绑在一块的酒,上面用倭文写着[十四代菊乃香清酒产地:大倭帝国北海道],唐坦心中一动,他想起来龟田明骏就是北海道人,“就这四瓶了……”“先生您的眼光真好,不瞒您说,这四瓶清酒是一名皇军士兵放在这寄卖的,只是这个……价格……略有点高……”“没问题,只要酒好价格不是问题……”唐坦付完钱后拎起酒便离开了油坊胡同,一路闲逛等差不多到了全聚德烤鸭店的时候时间也到了7:25了,全聚德烤鸭店位置坐落于北平市东城区前门大街30号,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散客,唐坦走了进去后一位伙计迎了上了:“客官您几位……?”“噢我上午打电话预定了雅间,我姓唐……”“噢原来是唐先生……您楼上雅间请……”“嗯,待会儿会有一位皇军来,他来了你就把他引到雅间去,现在我先来点菜……招牌烤鸭两只片成片摆好盘、爆炒鳝丝、黄豆煨猪脚,清蒸鳜鱼再配两个素菜就行了……”“好嘞,唐先生……您先坐着喝杯茶,我这就去安排菜去……”
唐坦一个人在雅间里坐着一杯茶刚喝一半,随着雅间外一阵豪放的笑声,紧接着一位身穿军服腰胯指挥刀留着仁丹胡的倭军军官推门而入,唐坦一见此人忙站立起来笑道:“龟田君迟到了,待会儿可要罚酒三杯……”“唐桑,鄙人被军务耽搁了一会,该罚、该罚……哈哈哈哈……”
不一会儿,菜便鱼贯端上来,由于自1944年开始,倭国因美国也加入了对倭宣战,导致国内已经没有更多的资源再支撑这场耗时十四年的战争了,故军中的物资补给也大为缩水,军中基本已经改为一日两餐了,而且还很少见到荤腥……龟田明骏见到这么多的美味佳肴更是满意的说道:“其实唐桑不必如此客气的,我们是大大滴朋友……咦?酒呢……怎么没上酒啊?我去叫……”“龟田君,我已经给你准备了好酒啦……龟田君应该好久没有喝道家乡的清酒了吧?来……尝尝是不是还是那个味道?”唐坦从桌底拿出那四瓶酒,龟田明骏一见是自己老家的[十四代菊乃香清酒]大喜过望,道:“真的是北海道的清酒?”立马站了起来对着唐坦认真的鞠了一躬,激动道:“唐桑,真是多谢了”唐坦笑道:“龟田君,我知道你的家乡是大倭帝国北海道,正好今天看见了,就想着买来让龟田君回味一下家乡的味道……”龟田明骏又是一鞠躬:“唐桑,太让您费心了,您的友谊龟田明骏一定不会忘记的……”“龟田君,你太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嘛……好朋友之间自然应该相互帮助的,何况你们又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帮助我们……为您做这点事情还不是应该的嘛?”“对……对对……我们是好朋友……”唐坦举杯道:“来……龟田君,为了大倭帝国的天皇陛下的圣战……为了中倭两国的友谊……干杯!”“为了大倭帝国的天皇陛下的圣战……为了中倭两国的友谊……干杯”,不得不说龟田明骏确实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徒,根本不用劝酒自己就主动倒酒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不多时龟田明骏就已经有了醉意,待到临近尾声龟田明骏已经舌头打结,唐坦通过旁敲侧击把粮库巡逻三中队的一切全部问清楚了以后又把剩下的两瓶酒给龟田明骏带上才结束了此次饭局,又让小二重新给龟田明骏打包4只烤鸭,龟田明骏开心的搂着唐坦直呼:“……好朋友大大滴……”看着脚步踉跄着离去的龟田明骏,唐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回到住所后唐坦迅速拿纸和笔把粮库的地形及巡逻班次、巡逻规律、巡逻人数、岗哨布置、武器装备全部记了下来后把纸藏好后便关灯休息了……
唐坦第二天便用电话通知了军统北平站行动队老地方集合:“请找一下老表哥他们,让他晚上九点到家里打麻将……”。
晚上九点,北平宣武门还是唐坦的那座四合院内,这里是军统安排给唐坦在北平的家,张孝国、潘伟平、李卫民、唐坦四人坐在了麻将桌上,唐坦把写着粮库情报的纸张递给了张孝国,道:“我建议最好等一个礼拜之后再动手,毕竟昨天我才请粮库巡逻队的队长喝酒吃饭,为了避免引起怀疑……”“行了……我懂的”张孝国接口道。
“对了张队,我手下有一名小伙子,叫焦贺贺,18岁人很忠厚机灵,跟了我两年多了,请你们上报给总部,让他们报备一下,现在我已经把他录入军统编外人员了”。“知道了,我回去后会上报的”“好了,你们先走吧,别等宵禁了就不方便了……”唐坦道。
第二天唐坦刚到特务处办公室便被昨天值夜班的兄弟告知:“刚才焦组长打电话来说那个红党分子醒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开口说话……”唐坦心中一喜,道:“我知道了,告诉焦贺贺,明天我去看看……”
与此同时,北平市朝阳路燕京大学后3号小院内,付学明、付雪红、王志勇、王志国,几人正在开会:“各位,张光明同志的被捕,使我们日后的工作陷入了僵局,我们必须想办法尽快营救出张光明同志,否则对我们以后的工作的开展会有很大的影响……”付雪红皱眉道:“付书记,最麻烦的是张光明同志是红党北平市委副书记,我们的太多机密以及各个联络点张光明同志都知道……这万一要是张光明同志受刑不过叛变了……给党将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是啊,虽然我相信张光明同志有些坚定的信仰和对党的忠诚,但我们绝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不会叛变上,志国同志,你马上去联系几个交通站的同志,让他们全部暂时立马撤离……在没有确定张光明同志确切消息之前那些联络站一定不能再用了”王志国道:“好的,我现在就去……”说罢起身离去。王志勇说道:“付书记,据说前天张光明副书记已经被从特务处刑讯室转移到了仁济医院,我曾去仁济医院打探过,据说现在仁济医院三楼管控病区的把守非常严,非特务处的人严禁踏上三楼……既然能把他转移到医院,那会不会他已经叛变了?或者已经让特务处感觉到他有叛变的倾向了?”“唉……不排除这种可能……志勇同志,一定密切关注仁济医院,一有任何张光明同志的消息立即汇报……”“是”。
一九四五年四月十五日早晨,唐坦开车带着几名一队的队员来到仁济医院三楼管控病区,“啊…唐…唐队长,队长早……”“嗯早,那名红党怎么样了?”“报告唐队,犯人已经清醒了,刚才他还吃了几个包子喝了半碗粥呢…”唐坦听后道:“嗯知道了,你们在这里把守好,我去病房看一下……”唐坦移步来到张光明的病房,一进门就看见焦贺贺带着两个特务处的队员正喝着豆浆,旁边摆着四笼小笼包和几根油条,焦贺贺看见唐坦过来了,忙放下碗站起来道:“队长来啦?吃过没有?这还有北平丰泽园小笼包……要不要来点?”唐坦微笑道:“你们吃吧,我吃过了……”说罢就把眼神移向病床上的张光明,张光明已经被换上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加上早上又刚吃了几个包子喝了半碗粥,虽然依然还是很虚弱可精神头好了许多,看见唐坦把眼神看向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肯定是个头儿,便冷笑着道:“我劝你们别瞎耽误功夫了,没错,我是红党党员……你们信不信你们一句想要的情报都不会得到?不信你们就把之前的刑在我身上再试一遍……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们,最起码让我在死前吃上一顿饱餐,我劝你们早些醒悟吧,你们难道看不见倭军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撑不了几天了,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做他们的陪葬品吗?”焦贺贺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些什么……
唐坦微微一笑,对焦贺贺几人道:“贺贺,你们几个出去把门关好,贺贺你守在门外别让任何人靠近……我跟这位朋友聊聊……”
待几人出去后,唐坦仔细听了一会,确定除了焦贺贺之外没人在门口了,才看着张光明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叫唐坦,现在是北平特务处一队队长,原先给你用刑的是二队,现在已经由我们一队接手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给你用刑了,平心而论,我是真心佩服你们红党人,不怕死不怕苦,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救你出去……”“呵呵……怎么?发现硬的不行……又开始来这套啦?”张光明冷笑道。
“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可以把我知道你们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你,如果我不是真心同情你们,我完全可以直接带人去抓他们……”。
“抓他们?抓谁?哈哈……”
你叫“张光明”
“男”
“三十四岁”
“江苏淮安盱眙人”
“红党党员”
“直接上级:中国红党北平市高官付学明”
“红党北平市委坐落于朝阳路燕京大学校园后围墙边上的3号小院内,连同张光明、付学明两位正负书记在内一共红党工作人员八人,分别是记录员付雪红,其掩护身份是隔壁学校的老师助教,也是付学明书记的姐姐,行动队员王志勇、王志国兄弟俩,其掩护身份是人力车夫,还有三个以其他身份作掩护的红党北平市委工作人员”
“你现任北平市红党党支部副书记”
“怎么样?够不够详细?人员、职务、姓名、窝点我都已经说出来了,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又何必来跟你谈?我直接带人去抓人不好么?我是真心同情你们红党,是真的想帮你们……”唐坦把他知道的关于红党地下党北平市委几个人的职务姓名都低声报了出来,张光明脸色刷的变得苍白,内心如晴天霹雳般震撼无比,差点一头从床上栽下去,“是啊,这么绝密的资料他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他真的带人去交通点抓人,多半一抓一个准……”张光明心中惊骇欲绝,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唐坦,低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我叫唐坦,明面上身份是北平市特务处行动队一队队长,实际上是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军事调查统计局执行委员会北平站一名军统特工,如何知道你们这些信息的我不能说,我只能说我是真心佩服你们的,眼下需要你给我一个能让你们同志信任我的暗号,我待会就去见他们,把你的情况告诉他们,并且把如何救你的计划告诉他们……因为这也需要他们的配合……但是在我回来之前无论谁来你只需要冷哼就行不要说任何话……”唐坦说道。
张光明闻言问道:“你准备怎么营救?这里戒备森严,离倭国宪兵队又只有五十米远,请你一定告诉他们别为了救我白白牺牲生命……”
唐坦微微一笑道:“我心中已经有计划了,你就把接头暗号告诉我就行了”张光明左右看了看,说道:“你就说付书记还欠我二十三块银元,他就知道了”“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酷刑了……你先养好身体……等我的消息”
唐坦出了病房,交待焦贺贺一日三餐按照病号标准给,并且严肃告诫几人,绝不能打骂也绝不能除了一队之外的让其他人接触犯人,随后就下楼开车直奔特务处而去,到了特务处唐坦就直往处长李焕明办公室跑去,进了门之后,唐坦看见二队队长杨诚正跟处长汇报工作,看见唐坦进来就笑道:“怎么样?唐队,这个人是不是死活不招?处座,依我说就应该直接交给皇军特别处置……”唐坦一脸淡然走到李焕明处长办公桌前,立正站好后举手敬了个礼,道:“报告处座,该犯已经被我送到仁济医院进行急救,经过我一上午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该犯思想已经有了些许松动,但他说他要好好考虑几天,不过他已经告诉我他叫张光明,是红党地下党北平市委副书记……卑职认为再给此人一些甜头此人必定能够成为红党分子被抓后投诚的第一个模范……”“他……他真……真的说要考虑几天?……这……这……怎么回事呢……这小子我整整严刑拷打了一整夜啊……”杨诚听了瞬间就懵了,刚才还跟处长汇报说这个人如何如何硬气……如何如何反倭抗日……说是绝不会屈服,没想到这脸被打的……,唐坦微笑着看向杨诚道:“杨队,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对于不同的对象我们要用不同的方法嘛……”李焕明处长听后也甚是欣喜,道:“唐队长,这次如果他真的愿意投诚并且招供出有用的情报,你就是大功一件啊,我会立马向皇军给你请功并申请现金奖励……”
唐坦一垂首道:“为处座分忧本是卑职应尽之职,如无他事卑职这就去饭店给张光明烧几个下酒菜……”“好,你去吧……告诉张光明,只要他愿意幡然醒悟、弃暗投明,我会亲自去医院看他并代表皇军给与他重金奖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