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活着
什么鬼？李嘉图心里咯噔一下，大事不妙啊。我就不该多嘴！
校尉，他们的领队才是府尉，要知道人家可是十年老鸟，不单身手不凡能力业务更是一等一。
完了完了，自己一个新人都不算的菜鸟，何德何能上来就连跳两级，这任务只怕比柳姐的)(沟还深！
“再次提醒，稷下学宫学子李嘉图，
即刻起你将被衛尉府征用，官居校尉。
即刻起马其顿帝国境内戍边尉，御前尉，都督尉，校尉，府尉，少尉全体配合任务调配。”
！！！连衛尉府在马其顿内第一把交椅都要配合任务，死定了。李嘉图下巴不住左右一抖。
“乙级保密库认证中……认证完毕，马其顿帝国乙级保密库将可读取。
马其顿帝国境内支援即将全部开放，确认……
专属卫星通信连接，确认……
安全等级检测，确认……”
伴随一声声确认，李嘉图脸上衛尉府出发前发放的辅助眼镜VR内容越来越多。
从开始的生命体征监测，危险辅助，射击辅助瞄准等内容，一点点变得逐渐离谱。
原本前方烟雾弥漫，此刻内中热成像，卫星定位图，等各种显示方式任君选择。
看着远处晃动的几个红色影子，以及不断闪现的深赤色光斑，他确认安娜已然趁着烟雾杀进人群中。
代表她的火红曲线不停舞动，延伸而出的红绸不时迸而发出炽芒，随后倒下的的热源开始缓慢地失去温度，从红转黄。
一摊摊浅浅的暖色调从院门处汇聚随后扩散开来，空气中除了刺鼻的烟味，还多出了难以察觉的腥气。
除了耳机传来的各种交战声，耳蜗内的嗡鸣也一并涌入李嘉图脑中，即便如此混乱嘈杂那冰冷无情的女声依旧清晰地在脑中响起。
“李嘉图校尉请确认任务内容……”
他忽然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吼了起来，丝毫不介意在混战中暴露自己的位置。
“啊喂？你好？哪位，好吵我这里，救命听不清楚你说啥，我只是隐约听到你叫我，你是谁……”
“李嘉图请听好了，这里是太仆，亦是国防终端智脑。
你已经被衛尉府征用，我知道你可以听得很清楚。”
同一时刻他眼镜的热成像变成文字翻译，而装聋作哑的他选择即刻闭眼，顺势就抬手想把眼镜摘掉。
“李嘉图校尉，若你脱掉眼镜将被以叛国罪论处！你已经成为接触任务的第一人选，你的责任无可逃避。”
叛国两字有若千斤，重重压住他上抬的右手，悬在半空的指头略微抖动，很快便随着深呼吸被握紧成拳头，狠狠朝空气中打出啪的一声脆响。
“为什么是我，换个人来不行吗？”
“基于你的官职，我只能告诉你，不可以，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人。”
李嘉图的紧绷的唇后发出咯咯的响声，他口齿含糊地回应眼镜的那头。
“确认！太仆大人请发布任务细节……”
“很好，大秦需要你的忠诚以及勇敢！
任务内容，获得SX公司星网以及月背的详细资料。
或者引渡并保护安娜回到大秦境内。
放心，马其顿境内的大秦官员，以及万里之外的大秦都将是你强有力的后盾。
我会一直辅助你完成此次任务，并保证帮助你活着回到大秦。
请注意行动保密。
完成任务，你将官升一级，并且你在马其顿内一切收获都能合法带回大秦使用。”
“我真的能活着回去？”
李嘉图盯着眼前的伯奈利呆呆地问到。
“我保证，只要你听从指挥配合行动。”
嘭嘭两枪后烟尘里只剩下发动机抖动的鸣响，他贴墙朝着烟雾举枪，一道纤细的红色从烟雾中缓缓走出。
当两人四目相对，他吐了口气故作放松的姿态，指向安娜的枪口随之放了下去。
“都死了？杀了几个？”
“嗯，杀了七个，你打死了两，不……”
安娜的恨天高踩着轻烟摆了摆脑袋，似乎想夸一夸这个菜鸟，不错，结果却被对方急忙打断。
“不对！还有一个。”
他举枪而起略过安娜，对方一听连忙躬身，他掩护下快步跑至墙边，与他一同探头寻找那个最后的身影。
“不对呀，我明明听到八个人下车，一共十个。剩下那个绕道院子后。”
安娜闻声回身向屋后举枪警戒，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那迟迟不肯现身的敌人难道是名狙击手？可眼下浓烟渐去足足两分钟，两人更是不停环伺警戒，可就是没有发现黑夜里有一丝异常。
李嘉图通过意念来回切换眼镜中调出的卫星图和热成像，实时的看完后，他就翻看方才敌人下车瞬间的记录。
但无论他如何仔细盯帧，依旧只有九个人的卫星图和热成像。
那零星的脚步声难道闹鬼了不成？
“太仆大人！能调取交战的录音吗？”他再次用意念与眼镜后的那头沟通。
“可。
嘭嘭……”
怎么会？消失了！他印象中的脚步声，在录音中没能留下一星半点痕迹。
李嘉图的背脊陡然冒出一股寒意，鸡皮疙瘩直冲后颈。转念间，难道又是她？
“或许我听错了。”
他贴着安娜的发梢轻声耳语道，而对方则是竖起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再警戒一会儿以防万一。
空气中的露水开始打湿两人衣角，十五分钟后李嘉图打了个冷颤，他抓安娜的手拖着对方快速逃向车库。
他深知一个普通狙击手潜伏是以小时来计算的，这种高压之下他根本无法保持时刻的警戒。
干脆点，若是有。那引蛇出洞总比等到自己虚脱要强。
同时他也感觉到从接受任务之后，心态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当车库门关上那一刻安全感满满，或许赌对了。安娜看了眼监视屏后把目光聚焦到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我，我也不确定，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随口一问。你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不可以。”
“不行。”
两把女声先后响起，让他肿胀的脸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无可奈何地他扭动着脖颈。
四目相对安娜不时低头整备弹匣，不时又抬眼观察他的表情，最后开声道。
“无论是星网计划，和月背登录都和你们大秦密不可分，你难道不想借此机会升官发财吗？”
“呵，我真是谢谢你哦，给我这么棒的机会，我就重复听到了几个字而已，就差点被乱枪打死了。”
“星网……”
“打住”李嘉图伸手截停安娜的话，很不情愿的又接着道“诶，你继续说吧。”
一颗子弹被安娜抛回盒子，然后侧着头绕他环绕了两圈，最终一丝热气喷在他的耳朵上。
“衛尉府已经和你联系上了吧。现在你的行动可以代表大秦的态度？”
前半句安娜语气肯定却又用暧昧口吻诉说，后半句则是放声询问，更像是和别的人沟通。
“询问她的需求，表示你能向我方传达。”
听到了太仆的话，他这次下意识地点了下脑袋，安娜随即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安娜，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向上级传达。别那么看着我这让我很不自在。”
“我的安全屋内屏蔽了各种外来讯号，你是交火的时候联系上的？”
“你问一些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回你……
你要不还是说一说你的需求更好，眼下这情况这里估计很快就不再安全了。”
闻言对方瞥了眼显示屏上的时间，回复到。
“还有一点时间。回答我，是你想帮我，还是大秦需要资料。”
李嘉图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拜托我们才刚认识多久，我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帮一个陌生人？哈哈。不是……我……”
他也哽住了不知道想要说啥。
“那你为什么要对城卫开枪呢？”
“我……”
“你明明可以跟他们回城卫总部，就算被调查也未必发现你的身份，以你原本那菜鸡任务根本不会引起对方注意。”
“这不是被你捆绑一起了吗？万一他们不是回城卫总部，当时那情况很可能要把我埋在荒郊啊。
你咋突然又这么婆妈了？刚刚还一副非要把我拖下水的样子，现在又问这问那。”
李嘉图说完低下了头开始玩弄起手指，久久得不到回应的他抬眼撇了一下对方，正好迎上了安娜灼灼的目光。
“因为你已经开始迷失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之前的你，哪怕是被迫帮助我，但却没有任何不纯只为了生存下去，也算是值得信任的人。
现在的你，哪怕是主动入局，漫无目的失去自我的你，做出来的事情不能让我信任。”
李嘉图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一些。
“我们接下来遇到的都将是性命攸关，”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哪怕我是颗棋子，也要有自己的想法目的对吗？这样更简单纯粹。”
安娜望着他重重地点头。
“别想着靠别人，这里只能相信我们自己！”
“我想活着回到大秦，进衛尉府当个小卫。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去大秦，活着，远离马其顿，凛冬并非我现在最好的去处。作为交换，我愿意向大秦交出资料。”
“东西在哪？地狱猫里？”
安娜晃动着短发，用手指点了一下额头。
“行，我把你安全带回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