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布置
“所以你接下来是选择留下来跟我一起处理大墓的事情，还是先一步前往江东州。”
姜舒云没等秦尘思索，又继续开口道：“天才的崛起，是需要历练的，你的路，我有些看不懂，所以也没法指点你什么。但我从之前的观察看出，你心中是不安定的，也许多见识一番，能让你成长的更快。”
秦尘没有犹豫，立马说道：“我选第二个。”
姜舒云微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
说完，她丢过来一块令牌，还有一本小册子。
“令牌是锦衣卫天干将军癸将的牌子，这个位置本来就空缺，以你那一刀的实力，也勉强够资格。”
“册子里记载着一些锦衣卫的准则，你有空多看看，别遇到同僚结果对不上暗号……”
她想了想，又对着秦尘招手。
秦尘乖巧地靠了过去，姜舒云那白皙的手掌轻拍在秦尘的胸口。
一阵温暖的感觉掠过，他低头一看，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印在胸口之下。
“这是一道保命手段，只要不是你作死去惹先天，罡元境的人也得死。当然，没事你也别去惹罡元境的人。”
秦尘感动，然后心里又有点悲愤。
如此高深莫测的手段，他居然看不出头绪来，连抄袭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近在咫尺的姜舒云，秦尘沉默了会，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舒云姐，还是指挥使？”
夜空之上，明月高悬。
此时这对男女站在寂静无人的客栈后院，身体贴近，其中女子的手掌放在男子的胸口，就好像是话本故事里夜会的男女。
对于这个问题，姜舒云抬眸，定定地看着秦尘，缓缓道：“在马车上时，我与你说的梦想，那是真的。”
真的？
还没等秦尘来得及思考，手掌便从他胸口前离开了。
姜舒云微微后退，特制的黑衣衬托出她修长妙曼的身材，月光之下，她拍了拍手，说道：“好了，要跟你交待的就这么多，城中还有许多事我要去处理，你今晚自行离去吧，天亮之后，反而不好让你出城。”
她微微扭头，看着秦尘，道：“往西南方向，那里只有锦衣卫布守，亮出牌子，没人会拦你。”
“另外，你跟阴姹教那些野女人少打交道，更不要拿着人家的亵裤放在怀里，跟个采花贼似的。”
最后，她笑着说道：“期待下次见面，你能给我更多惊喜。”
说完这话，姜舒云身影便消失不见。
秦尘站在后院当中，砸吧砸吧了嘴。
得，大佬装萌新，就我是小丑。
然后他摸出怀中那块写满信息的白布，微微沉吟，这居然是卢瑶这骚娘们的亵裤，真是会玩啊……
他瞥了一眼姜舒云放在石桌上的七窨龙血酒，脸上欣喜，拿起酒瓶就屁颠屁颠地朝着单传光的房间跑去。
……
远处一座高楼之上。
姜舒云重新戴上面具，眼里略含笑意地看着秦尘拿着七窨龙血酒跑到单传光房间结果发现对方还在昏睡而犯嘀咕。
方吉，以及另外一个陌生人影，此时正单膝跪在她的身后，等待着号令。
姜舒云慢慢转过身来，语气变得冰冷，不复之前对待秦尘那副邻家姐姐的模样。
“方吉，你可知这次犯了什么错？”
方吉的头埋的更深了，他低声道：“属下知晓。”
姜舒云默默地看着他，这让方吉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另外一旁同样单膝跪着的中年男子，犹豫半晌之后开口说道：“指挥使大人，方吉这次并不知晓您也来到启水城，他只是按照最安全的方式去处理问题……”
姜舒云打断中年男子的话，冷然道：“不是这个问题，身为锦衣卫，忠心的只有神武帝一人，羽林军如今被世家官员严重渗透，遇到问题，居然想着去联络羽林军，得知对方是苏家苏永年之后，甚至还想着顺势扯上点关系。”
方吉连忙跪伏在地上，喊道：“大人，属下知错！属下被世家子弟打压多年，心中埋藏积怨，因此碰到苏家这样的大世家，心里也是犯了糊涂，还请大人饶命。”
一旁的中年男子额头出汗，也是喊道：“大人饶命。”
姜舒云没有理会，而是继续道：“得知启水城发生变故，被知府庞旭东邀约，知道其中有鬼，却保持了沉默，在庞旭林出面许诺下重赏之后，还是借机阻挠了原本要传递出城的消息。”
她那双藏在鬼脸面具下的眼睛盯着方吉，缓缓道：“你就从来没想过吗，锦衣卫本身就是跟世家对着干的，而你的庚四队伍里全是世家子弟，这到底是为何。”
方吉喉结蠕动一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微微抬头，艰涩道：“是，是为了让我处理掉他们……彰显……彰显锦衣卫的决心。”
姜舒云不答，而是看向一旁的中年男子：“夏全，你身为天干之一的庚将，看来平日里也有些懈怠，手下渗进来这么多沙子，你倒是不觉得心烦呐。”
夏全浑身一颤，低声道：“大人，属下本次回去之后，定会清理掉这些世家安插进来的棋子，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我一定让其彻底消失！”
阁楼当中，气氛顿时凝固，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生怕眼前这个锦衣卫上下人人都惧怕的黑衣修罗会亲手灭了他们。
尤其是方吉，此时心中无比悔恨。
他这一生都是如此，练武时就被师傅说过心中犹豫，难以长进，结果在加入锦衣卫之后，还是瞻前顾后。
就在他心中觉得就要完蛋的时候，压力突然一松。
姜舒云淡淡道：“回去之后，自己去罪狱领罚，尤其是夏全，管理不当，惩罚加倍。”
听到“罪狱”两个字，夏全与方吉都是身体一颤。
但比起死亡，这个结果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了。
两人连忙喊道：“谢大人开恩。”
姜舒云摆了摆手，有些烦闷地说道：“下去吧，明日本座还要与苏家来人扯皮一番，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是。”
就在两人快走出阁楼时，姜舒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观缝尸坊队伍当中那个断臂老兵不错，有不畏强权的精神，庚将你找个机会把他带回锦衣卫，从底层做起。”
夏全与方吉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惊讶。
虽然夏全是后面才赶到的启水城，但方吉作为下属，也是将情报信息都统一整理好汇报了上去，所以他也是知晓缝尸坊队伍中有个二皮匠多管闲事救下来一个断臂老兵。
可这为啥能被指挥使大人看上？
不畏强权是什么牵强道理？
比起夏全的惊讶，方吉就更加纳闷了。
不过毕竟是指挥使的命令，夏全立马躬身道：“属下一定办妥。”
看着两人离开，姜舒云将目光又放回客栈，便看到秦尘鬼鬼祟祟地离开客栈，开始朝着西南方向奔跑。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