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从塔克什肯到“西北之北”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酒后不开车，所以我开车不喝酒。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连风都听不到。但紧贴蒙古的清河县，可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在“三道海子”景区里那风都快把车掀翻。

今年的秋天比往年都晚来很多，此前导游朋友或是网上攻略都说9月15日前后是喀纳斯最美的季节，而今年这个时间点往后延了至少半个月。既然计划重返喀纳斯，专为她的秋色而来，那就必须再等上时日。这个空档期，我纠结了半日后，选择去周边转悠转悠，比如福海、乌伦古湖、克拉玛依、吉木乃……还有这里：塔克什肯。

我想，估计没多少旅人了解这里，甚至名字都感到陌生吧？如果不是可可托海的一家小摊老板，我绝对想不到要来这里。通过边防检查（需要边防证），我开进了一块摄像头极其密集的区域，估计每50米就有道路监控。也能常常看见铁丝网，将部分区域隔离开，应该是军事管制区。这里的骆驼很有精神，毛发茂密，眼神充满好奇。这让我联想到敦煌鸣沙山月牙泉的骆驼，它们整天驮着客人连轴转，头上就像程序员一样没多少毛了，打工的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真辛苦啊！

塔克什肯有河狸保护区，我在滩涂边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一只河狸也没瞅见。只好怏怏而去，到一个进口商品二级市场——“边民互市贸易区”，看看有什么宝贝可以淘。

香水、护肤品、肥皂、牙膏、各种日用品，总之都能往身上抹；伏特加、吐鲁番葡萄酒、格鲁吉亚酒、野格、闷倒驴、果汁、各种饮料，总之都能往肚子里灌；兽皮、羊毛地毯、布帘、各种织物，总之都能在家里铺设。商品挺多，我却不知道买什么，想到一位朋友此前一起团建出国旅行，总会在免税店买洋酒，就给他带了一罐伏特加。

清河县往西，从东部边境猛进到西部边陲，经全长9333公里的国道331，它东起丹东，西北端有个极点叫做“西北之北”，这里驻扎着第十师185团1连的卫士。到这里才知道，XJ有两个白沙湖，比较有名的在塔什库尔干附近，此前已经去过。北疆的白沙湖附近特色是红树林和农场，这里有丰富的农产品，比如葵花籽、南瓜子、黑枸杞、蜂巢蜜……

在白沙湖景区门口的游客服务中心，看到一幼儿，拿拖把的样子像极了手持长矛的“赵云”，气势汹汹的走去。我猜可能是当地边防军的子女，果然将门出虎子。

白沙湖继续向北，经过“夫妻哨所”就到了不能再北的“西北之北”了，这里除了有个博物馆外，还有一些户外的陈设，比如“地窝子”。想象当年连队战士们住在地下挖出来的小屋内，一旦下暴雪，出门是件困难的事情。但为了保暖，也只能忍受这样不通风、阴暗的鼹鼠之家了。

博物馆门前有个很小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国旗，一群大爷大妈们列着整齐的队伍，口喊：“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有模有样的从停车场走来，在国旗下敬礼、合影。不禁让我想起上学时候军训的那股认真劲。

从博物馆到极点纪念碑的路上，遇到一位身着迷彩服的摊主，摊上放着像树根一样的药材，还有一些切成片的半成品。据摊主说，这是生长了百年的黄芪。我还没见过这么粗的黄芪呢，最粗的地方超过胳膊堪比大腿。

纪念碑的背后有个出租迷彩服、头盔、塑料枪的摊点，20元穿一次，随意拍照，价格还是挺良心的。本想拍一张没有人的景观，然而拍照的人络绎不绝，上一个还没下来，下一个就“噌”一声窜上去，不由得感叹：这些大爷真是老当益壮、身轻如燕啊！

清河县到185团的路上，会经过HBH县，不少前往喀纳斯的游客会选择住在布尔津或者哈巴河，可以节省喀纳斯景区内住宿的高额费用。我也在哈巴河休闲了一个多小时，在号称“中国第一白桦林”的公园里转悠了一小会。看到白桦树上的斑纹酷似人眼，才明白歌词中为什么会把白桦树比喻成望眼欲穿、期盼情郎归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