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手来了
问题刚问出，回答紧随而至，这一下不仅老鸨脸色剧变，连心悦君的脸色也瞬间煞白。
“殿下，悦君可是头牌花魁，你怎么肯让她陪这个老东西……这个大爷睡觉呢。”
老鸨心有余悸地改口，可许海青淡淡地说：“她既然出来卖，有人出的起钱跟她睡觉，别说就是个乞丐，哪怕是条狗又何妨？难道你不做生意？”
他说完从怀中拿出几锭金子几张银票，直接拍在桌上。
老鸨顿时见钱眼开，连连嚷嚷着：“做！做！划算买卖！！”
而心悦君却是心惊胆战地扑出来，抱着许海青的大腿问：“殿下，难道你真的要我和他、和他……”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她觉得这个老乞丐恶心，就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那又如何说得出口男欢女爱这等放浪言辞？
但许海青不以为意，他侧身以指背敲桌：“钱我付了，女人我帮你包了，现在该你遵守约定。”
乞丐竟也不意外，眼眸中反倒有些欣赏的意味，而后豪爽地点头：“好，不过你得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许海青眉头一挑：“你要出尔反尔？”
“不，我这人虽然平日里不讲究守约，但论及做生意，那定是童叟无欺。”
乞丐信誓旦旦地笑着，双眼眯缝成一条线，似乎很有底气。
许海青觉得奇怪，于是问：“生意讲究钱货两清，钱我给了，你不交货反倒加价，这岂不是言而无信？”
乞丐闻言笑的更浓，且更张狂：“呵呵，可这笔买卖我敢拿命赌你必须加，而且一定会加！”
许海青更加不解：“为何？”
乞丐握着酒樽不饮，倒是先说一句：“因为你今夜必死无疑，除非我说话，你照做！”
恍如一盆冷水浇头，许海青整个人浑身紧绷，眼神也如临大敌般盯着乞丐。
他再度沉声：“为何！”
“因为你是秦王大敌，且不通武艺！虽然我替你解决了外面那两个护卫，可你还是逃不出西京城！”乞丐胸有成竹顿了顿，仿佛戏谑般故意饮尽了酒才继续说，“不过你若是有了我一甲子的武功内力，就可在一夜之间成为绝顶高手，出入这座西京城便可来去自如！”
许海青心头震撼，眸子也收缩。眼前这人一定知道自己的秘密，但知道多少，他却不清楚。
可对方的话，的确很有诱惑力！
此刻许海青已然承认了对方的话，所以他愿意磕这三个头，但他还有疑问，所以就更要沉稳！
于是他便说：“头我可以磕，但你要先说答应你什么事。”
“不行！”
乞丐断然否定，许海青则直接站起来朝走到门边：“那劳烦你出去，莫要妨碍我玩女人的兴致。”
乞丐听了也不生气，而且既不起来出去，反倒饶有兴趣地问：“难道你不怕死？”
许海青哈哈大笑，待得笑顿就大方地说：“怕！”
乞丐则问：“既然怕，又为何敢不听我的话？”
许海青笑的更开怀了：“因为我可以怕明明白白地死，但我绝不可以不明不白地活！”
乞丐顿时双眼睁大，就连还在嘴里嚼的鸡皮都停了，旋即也放声大笑：“好！不愧是许海青，就算要死也要明明白白的死，可活着却绝不可以不明不白地活！我喜欢你的脾气！”
许海青抱臂靠着门扉，笑呵呵地问：“我也喜欢你的脾气，而且我知道你今天不是来嫖妓，也不是来喝花酒，你之所以来，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
乞丐笑的更开心，他连连地笑，嘴角唾沫横流，笑的鸡皮沫子如花雨般撒在地上。
“不错！”他拍着桌子说，“不枉我在西京观察你足足三个月，天生一副罗汉骨，阴阳相，就连脾气也如此对我的胃口。好啊，当真是好啊！许海青，我告诉你，我老莽今天一定要收你做徒弟！”
许海青不明其意，而老莽则笑着解释：“我其实早就注意到你，你天生根骨奇佳，相貌更是如相经中所语，阴阳双生。是我走遍大江南北最为中意的好胚子，只是我此行来到西京，原本想要找那‘笔仙’对上一招，但奈何这幅皮囊寿元将尽，所以这一战，恐怕我去了，也是必败无疑。”
许海青闻言大惊失色：“你要找笔仙决斗？”
老莽傲然回答：“正是！”
许海青不得不吃惊，要知道这个世界虽然神似古代，但却富蕴武侠气息，更甚者还有如仙人般的传说。
笔仙就是其一，此人乃是西京王朝皇族，据说已活六百多年，旧时就已步入武学巅峰，无人能敌。后以笔悟道，在西京后山开辟出‘书山墨海’入定，百年之久，出定便已窥得天机，是真正的仙人！
许海青难以置信，眼前的老莽居然敢挑战笔仙，难道他的武功也如仙人一般不成？
他怀着踌躇问：“你能胜笔仙？”
老莽自信回答：“足有一战之力！”
许海青又问：“可你刚才说，你寿元将尽，所以必败无疑。”
老莽点头：“不错，今夜天明之时，就是我将死之刻，奈何呀，天要收我，我敌不过！不过临死之前，我要将这一身武学全部传授给你，而你要替我做的，就是去战一战笔仙！所以，你敢吗？”
这无疑是一句遗言，更是老人临死前的委托！
可许海青根本不敢去战西京后山那名活了六百多岁的老妖怪，他只想在得到老莽的武功后，先逃出城！
于是他点头：“敢！有何不敢！即便这一战是千难万险，命悬一线，我也一定要去！”
老莽则老成在在地反问：“哦？你莫不是与笔仙有仇？”
许海青重重点头：“有！而且你一定知道原因！”
老莽听到这句话不禁端详着下巴，似在思量，但也跟着颔首：“不错，一个人若是从小到大就被关在黑屋子里，一定会心生怨恨，且恨不得杀了那个把他关起来的人。”
他果然知道，许海青心头不禁放松，自己是八皇子的替身这件事，老莽恐怕早就调查清楚，并且以此认定，自己是痛恨八皇子的，而且想要杀他，乃至已经迁怒到整个西京城的皇族，甚至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笔仙。
所以许海青的确恨八皇子，
更想杀了他！
“可他也想杀你。”老莽仿佛猜透了许海青的心思，“而且就在今天，就在今晚，甚至……”
老莽卖起关子，嘿嘿地笑着。
许海青眼神惊疑不定：“就在此刻？”
老莽颔首：“来抓你的人已经来了。”
许海青脱口而出：“是谁？”
——噌！
话音刚落，房中陡然传出凄厉的锐器破空声！
烛火颤动，犹如在一瞬间被一阵劲风狠狠一吹，倾斜之余令火苗分离，如火花般飘在空中，点燃了飘荡的窗纱。
“是你。”
许海青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眼眸却直直地看着前方。
他的前方是老莽，可他问的却是站在身后，用绵柔手指搭在自己肩头的女人！
“不错，正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