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有新瓜
彼时院子里还有几户人家没睡。
借着窗外的那一点亮色，能隐约可以看见院子里两道模糊的人影。
仔细一听，还有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传来。
当即就有八卦好事的人扒开了窗。
正巧撞见秦淮茹和壹大爷的“窃窃私语”。
见俩人聊完，壹大爷又回了屋。
偷偷摸摸的从自家屋里提出一大袋子粮食递给秦淮茹，嘴巴登时闲不住了。
“壹大爷又半夜接济秦淮茹了！”
“啥事儿不能白天说呢？非得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
“也不怕街坊四邻到壹大妈家说闲话？”
“哎哟快别说了，这都看见多少回了？老大不小的闹这一出，真是丢死人了！”
“嘘。”
其中一个邻居悄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咱屋里说说可以，出了门，可千万别乱嚼舌根子！”
“壹大爷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以后院里的事他还得管呢！”
壹大爷和秦淮茹自以为这场谈话十分隐蔽，因此不会有人发现。
然而却不知道隔墙有耳，他俩的事儿早被院里的其他人看得清楚明白！
这天一早，秦淮茹起床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看这架势，没打算去上班。
贾张氏在旁边看着，问她干嘛去。
秦淮茹说：“我回一趟乡下，把京茹接过来。”
贾张氏：“好好的，你把你表妹接过来干什么？咱们家可添不起多一个人的口粮。”
秦淮茹将包裹背好，又转身检查还有什么忘拿的，回道：
“我把京茹介绍给何雨柱，打算让她俩相个亲。”
何雨柱因为调离岗位的缘故，连着好几天心情都不大对劲。
喊他也不大搭理，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对自己也没以前热络了。
贾张氏一听秦淮茹要把自己的表妹秦京茹介绍给自己，顿时不满了。
“他现在混成这样，哪里还要介绍什么对象？”
她以前就看不起何雨柱，对方做菜是好吃，可是长得五大三粗，一点儿也不细致，整天就知道和油烟为伍。
时间一长，身上也总是沾了些油烟味，难闻的要命。
要不是他工资每月有三十七块五，还时常接济自个家，贾张氏才懒得搭理他呢！
“这您就错了。”
秦淮茹解释道：“我把何雨柱介绍给京茹，他俩以后要是在一起了，少不得能多帮衬我们家呢？”
贾张氏反驳道：“你要是想让何雨柱多帮衬，就用不着给他介绍对象！他现在工资二十五块五，和秦京茹好了，哪里还能多匀出心思来管我们！”
“话不能这么说呀！”
秦京茹补充道：“他要是和京茹结婚了，帮衬起我们不就更名正言顺了吗？”
秦淮茹当然也希望何雨柱能够多接济自己，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她心里打好了如意算盘，要是将京茹介绍给何雨柱，这样以后她俩好，秦淮茹就能和何雨柱结成亲戚。
到时候别说一点小恩小惠般的接济，棒梗的学费、一家人的米粮和生活方面的开支，何雨柱作为亲戚，帮衬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到时候京茹要是和何雨柱成了，棒梗的学费、还有咱家的生活开支，他不就都有义务管了？”
秦淮茹以为贾张氏听进去了，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
才刚要走，又听见贾张氏抱怨了一句：“那你也不该将秦京茹介绍给何雨柱，介绍给别人不行吗？他工资那么少！”
秦淮茹无奈道：“何雨柱人好啊，他靠谱，知根知底的，人也好骗，别人您能骗得来么？”
她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再说了现在院儿里都怕得罪陈伟，先前因为棒梗的事没少惹出麻烦。”
“这会儿肯帮我们说话的人没几个了，不靠着何雨柱靠谁呢？”
说来说去，秦淮茹就是想把何雨柱绑在身边一辈子。
……
秦京茹从自家门里出来，转头又去了何雨柱的屋。
何雨柱近日频频遭受打击，今儿干脆请了一天假，正躺在床上发呆。
听见有人敲门，他耷拉着眼，半死不活地下床开门。
见是秦淮茹，又神色恹恹的躺了回去。
秦淮茹：“柱子，我今天回一趟乡下。”
何雨柱没问她回乡下干什么，兴致缺缺的点了下头，又继续发起呆来。
他最近被打击的不轻，先是工资减了十二块钱，从好好的厨房二把手成了车间厂的员工。
这一调换，车间厂的人就对他议论不止。
何雨柱因为做饭好，厨艺佳，以前经常受到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的赏识。
而最近要是见到他俩，李副厂长虽然不说什么，但杨厂长的脸色始终一直不太好看。
搞得何雨柱心情也不太好，上班的时候心情就更糟糕了。
尤其机器出故障的时候，看着陈伟被大家伙左拥右簇，一口一个亲切热络的“陈工”，何雨柱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他恨，不单单恨陈伟，连带着看秦淮茹一家也不怎么舒坦。
何雨柱并不是因为个人恩怨才跟陈伟作对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帮棒梗说话。
何雨柱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状态消极的很有点“神仙不理”的样子。
“你不问问我回乡下干什么？”秦淮茹问。
何雨柱配合她问了一句：“回去干啥？”
秦淮茹笑道：“我回乡下，是为了给你介绍对象去啊！”
“介绍对象！”
何雨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先前还恹恹的神色此时一下精神起来。
“秦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你真要给我介绍对象啊？”
“那还能有假的啊？”
秦淮茹顺势在何雨柱床边坐下：“这段时间以来，多亏了有你照顾。”
“我男人没得早，家里还有四口人要养，粮食也总是不够吃，幸亏你每天从食堂打包剩饭剩菜，不然这日子还真就要过不下去了。”
秦淮茹一通感谢的话说完，又站在何雨柱的立场，反过来评价领导的不是。
“要我说那大领导也真是的，多大的事儿啊就处罚得这么重，实在也没必要啊，我理解你。”
何雨柱被秦淮茹这么一安慰，心里还真的好受了许多。
加上前几天对秦淮茹态度不是很好，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起来：
“没事儿，这事儿也不怪你。”
他丝毫没意识到，这是秦淮茹的甜言蜜语，还心甘情愿往里钻。
只要对方说好话就点着头应，也难怪会被秦淮茹一家吸血一辈子！
秦淮茹含情脉脉的说道：“傻柱啊，说起来，姐欠你的太多了……”
何雨柱挠头：“谢就不必了，不过要是秦姐真能给我找个好对象，那也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话说秦姐，你要给我介绍谁呢？”
秦淮茹说：“将我自家的表妹介绍给你怎么样，秦京茹，长得特水灵的一姑娘，人也勤快。”
她当着何雨柱的面夸了一通秦京茹的好，直把何雨柱说的心情激动起来。
“她家里人也正张罗着给她介绍个对象，这不想着你还单着吗？京茹配你，正合适。”
“那可真是太好了！秦姐你们家今天要吃什么，和我说！我今儿正得空！”.
秦淮茹见何雨柱神色激动，明显一副喜难自抑的样子。
她知道这是火候到了。
“柱子啊。”
秦淮茹略微垂下头，绞着手，做出难为情的模样。
她说：“我可能还得麻烦你个事儿。”
何雨柱见她支支吾吾，心里知道这是有要紧事。
“什么事儿，你说。”
何雨柱一时高兴，秦淮茹说什么他可能都会顺从满足。
秦淮茹说：“我想借钱。”
何雨柱以前工资三十七块五的时候，没少往秦淮茹那借过钱，对方一次也没还过。
不过何雨柱心甘情愿，加上这次对方要回乡下，少不得要一笔花销。
何雨柱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借多少？”
秦淮茹：“100块。”
秦淮茹头低的更低，手也绞得更紧，似乎怕何雨柱不答应，她还抬起眼看了对方一眼。
从神态到坐姿，无一不充满了楚楚可怜的意味。
何雨柱险些没从床上撅起来：“100块？”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钱何雨柱不是没有，只是没想到，秦淮茹想借这么多！
100块，足足三个月的工资啊！
何雨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不代表他不需要攒钱。
平日给秦淮茹接济不少，自己用去不少，再来前段时间棒梗赔偿给陈伟的损失，又割去30块。
100块钱对他来说，还真不是小数目！
“不行吗？”
秦淮茹眨巴着一双眼睛，向何雨柱解释道：“要是我自己用，确实借不着这么多，可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我回乡下坐车，车费总该要吧？来回两个人，就是四趟车费。”
“再说我去见京茹，总要给她们一家子带点礼物？到时候还要将她接回来，路上也不能亏待她呀。”
“还有棒梗，棒梗现在还被拘留在派出所，还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少不得要疏通打点吧？”
秦淮茹说的情真意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话并非出自本意。
什么车票送礼还有疏通打点，这些通通都是假的。
她就是仗着给何雨柱介绍了对象，看他高兴，趁这个机会从他身上敲一大笔！
“行吧。”
何雨柱说道：“不过秦姐，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拿着这钱，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秦淮茹：“保证万无一失！”
何雨柱就把钱给她了。
秦淮茹拿着从何雨柱那骗过来的钱，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这会儿院子里正有不少人，还有几个老头子老太太坐在院子里话家常。
秦淮茹从何雨柱屋里出来的场景，自然被不少人看见了。
等秦淮茹一走，闲的没事的都拢了过来，大伙儿聚众腹诽。
“昨晚才看见她跟壹大爷半夜墙根底下私会，这会儿竟然还不知收敛！”
“就是，一大清早又从单身汉屋里钻出来，像什么话！”
“天天跟男的牵扯不清！”
“我都替她害臊！”
……
前院的陈伟早已收拾妥当。
他垮上单肩包，将屋门关紧，推着自行车就准备走人。
还没跨出门槛，就又和叁大爷阎埠贵撞了个碰巧。
阎埠贵见了陈伟，想给对方介绍对象的心思一直没消。
这会儿见陈伟赶去上班，下班后两人还不一定能赶巧碰上，想想便又唤住了他。
“小伟啊。”
阎埠贵紧走几步追上他，问道：“就是昨天给你介绍对象的事儿，你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
“毕竟冉老师是真的很不错，她…”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惊呼声打断。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许大茂和娄晓娥吵架啦！叁大爷你快来劝劝！”
壹大爷易中海和叁大爷刘海中此时都不在，阎埠贵正准备要去轧钢厂上班。
听了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嗓子，他未说出口的话顿住了。
“叁大爷快来呀！”
院子里的人纷纷跑过去看热闹，边看还边不忘提醒阎埠贵。
阎埠贵不好不去，只得匆匆跟着跑进了后院。
许大茂和娄晓娥已经从一开始的骂架上升为了大打出手。
砸东西的声音层出不穷，噼里啪啦到处乱响，动静顺着后院一直传到了前院。
陈伟耳力极佳，因此听得十分清楚。
不过他懒得管这满院禽兽的破事，将自行车提出前门，优哉游哉的骑着上班去了.
来到轧钢厂，陈伟像平时一样，钻进了仓库外的隔间室。
这间隔间里面积较小，堆放了太多器械，因此显得格外杂乱。
陈伟想收拾一下都不知从何处着手。
他将挎包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刚坐下没一会儿，隔间的门又被敲响了。
陈伟过去打开门，就见轧钢厂办公室的宋主任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
“宋主任有事吗？”陈伟问。
“陈工，是这样的，我来带您换个办公室。”
宋主任语气客气得不得了，陈伟看了眼这间堆得人无处下脚的杂乱隔间，觉得换个办公室也不错。
“麻烦宋主任了。”陈伟说。
宋主任连连摆手，直接带着陈伟去了轧钢厂的小办公楼，那里给他新安排了一处办公室。
办公楼不高，是个大平层，装修的却很不错，窗明几净的，上去办公也方便。
陈伟跟在宋主任身后，在一扇挂着牌号的办公门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