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办公室了
他抬头瞄了一眼，见那上面的牌号不是数字，而是正儿八经的部门名——机修技术部办公室。
宋主任在门前站定：“就是这里了。”
说着，他就推开了门。
办公室面积比原先的小隔间要大得多，靠墙的位置摆着一张真皮沙发。
椅子桌面都油光锃亮的，还摆上了一套精致的茶具，看得出很新。
“陈工觉得这间办公室怎么样？还适合吗？”
打量间，宋主任正转过身来，客客气气的看向陈伟。
陈伟同样客气的回道：“不用不用，我就一技术员，天天泡在办公室没必要。”
见陈伟拒绝，宋主任又道：“其实这间办公室，是杨厂长特意叮嘱过的。”
除了完成杨厂长的叮嘱，宋主任本人也对陈伟特别佩服。
“而且来之前杨厂长都吩咐过，说要是您不满意这间办公室，可以将他的办公室让给您！”
这可着实有点太夸张了。
陈伟受不起，忙冲对方摆了摆手，于是这间办公室，就被陈伟用下了。
他又想起自己在仓库外的那间小破隔间，觉得破归破，离工作的车间却很方便，比这间大的要实用很多。
陈伟转头跟宋主任商量道：“宋主任，我这里已经有了一间办公区域，关于仓库外的那间小办公室，能不能也给我留着？”
“没问题。”
宋主任答应的很是爽快：“不光那间小办公室，整个仓库，都将划给陈工您使用！”
“没您的允许，别人都不准进！”
随后，宋主任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陈伟独自下楼，回到了原先的仓库，发现门口竟然守着两名保安。
站得笔杆条直的，见到陈伟，还训练有素地喊了声：“陈工好！”
陈伟被对方嘹亮的嗓门吓了一跳，震惊老半天，没忍住问道：“你们是这儿的保安吗？叫什么名字？”
“报告陈工！我叫陈新贵，他是我哥陈新塘，是在这儿轮值的。”
一个看起来皮肤黝黑，但面相很老实的年轻人回道。
见陈伟没说话，陈新贵又一板一眼地接着说道：“我们守在这里，是因为仓库已经被划为轧钢厂的机密重地，没有厂长和您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如果说单独给陈伟安排一间办公室，再将仓库和隔间的权限开放给自己，那纯粹就是对自己的看重了。
现在又派了两名保安值守，没有杨厂长和自己允许谁都不能进去，意思再明白不过，那是为了对技术的保密和重视。
陈伟忽然明白了杨厂长的意图，惊诧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感激。
他冲值守的陈新贵和陈新塘点了点头，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室。
……
陈伟发现这一天自己的特权可谓是相当的多。
先是有了间独立的办公室，再是将隔间和仓库的权限开给自己，又安排保安把守。
这些已经足够让他意外的了，可没想到只是去食堂吃个饭，还能让食堂主任亲自接待。
陈伟前脚刚到食堂，后脚就看见食堂主任小跑过来。
对方把他领到了专给干部们开放的小食堂，问他道：“陈工想吃什么？我安排食堂的师傅给您现做。”
“以后陈工用餐，直接到这边来就行，不需要在员工食堂用粮票排队了。”
陈伟：“我吃饭，不用粮票吗？”
食堂主任笑眯眯道：“粮票的事儿您不用操心，杨厂长跟食堂打过招呼了，以后您在食堂用餐，粮食配额不限量！”
……
秦淮茹揣着从何雨柱那骗过来的100块钱，心安理得回了趟乡下。
她将来意跟秦京茹及她家里人说了一通。
女儿家家正愁大了怎么介绍对象，听完秦淮茹的话，二话不说，立马让秦京茹来了京城。
这天正好赶上轧钢厂组织的一场露天电影，可以带家属参加。
台下座无虚席，人群乌泱泱的一大片，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期间还夹杂着小孩子欢乐的吵闹和尖叫。
许大茂的声音透过喇叭传来：“各位职工！各位家属！现在给大家放映的是国产片《阿诗玛》”
观众热烈的鼓起了掌声，秦淮茹刚拉着秦京茹落座，就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呵斥：“那儿不能坐啊！”
“为什么呀！”
秦淮茹回头，见是许大茂，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许大茂正想说话，就见对面的秦京茹也恰好回过了头。
四目相对一瞬间，他蓦地怔住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许大茂少男怀春似的一笑：“秦姐啊，我当谁呢？”
说着就走上前，在秦京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这姑娘谁啊？长这么水灵？”
秦京茹被夸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含蓄地笑了笑。
秦淮茹：“再水灵也跟你没关系，你是有媳妇儿的人，干瞪眼去吧！”
许大茂不死心，又问：“听这话茬，准是给姑娘介绍对象来了？”
“是啊。”
秦淮茹哈了口白气，道：“我准备将我妹介绍给何雨柱。”
许大茂不怀好意：“何雨柱？这名儿怎么那么熟呢？是咱们厂的吗？”
他话里带着股令人不适的讽刺，听得秦淮茹莫名跟着不大舒服。
“你装傻呢？”
秦淮茹面上带着笑，心里却不动声色的把许大茂骂了一顿。
许大茂故作恍然大悟：“哦明白了，傻柱是吧？”
秦京茹不解的看了许大茂一眼。
就听见对方说道：“妹妹，你看见了吧？这些个人，都是我们厂的。”
许大茂伸出手，围着露天场观看电影的观众虚指一圈：“你随便找一个人问，有没有人认识何雨柱，你再随便找个人文，有没有不认识傻柱？”
秦淮茹听不下去了，主要也是害怕自己的如意算盘打水漂。
忙没好气道：“你赶紧放你的电影去吧！在我这多管什么闲事？”
许大茂：“不是多管闲事！”
他语气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不是秦姐，不带你这么干的。”
秦淮茹瞪着他。
许大茂装没看见，自顾自道：“这么一水灵的姑娘，你让她嫁给一傻了吧唧的厨子，你真想得出啊！”
“谁傻啊！”秦淮茹不耐烦了，心说许大茂可真会没事找事。
秦京茹看了眼许大茂，又看向秦淮茹，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嘴：“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别听他瞎说！”
秦淮茹怕她不信，忙又补了一句：“他们俩从小就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话可不能这样说，咱得实事论事啊对不对？”
许大茂冲秦京茹抛了个媚眼。
小姑娘长得清俊端秀，又正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许大茂是个已婚的，但他和娄晓娥经常吵架，因此感情上就显得比从前淡薄。
加之对方生不上孩子，中看不中用，许大茂这颗想搞外遇的心，早就已经蠢蠢欲动。
乍一听见秦淮茹要将他介绍给何雨柱，嫉妒扭曲的心理之下，又生出了刻意捣乱的心思。
他就不想让何雨柱过得好，区区一个平平无奇的破厨子，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行了行了，你别挡路了，我们还要看电影呢！”秦淮茹不满的挥手赶人。
说起这个许大茂又反应过来，忙道：“哎哟光顾着聊天，都快忘了这茬了！”
他看向秦京茹，奉上一个充满讨好和歉意的笑容，语气却是对秦淮茹说的。
“说正经的秦姐，这个位置你不能坐，我给厂领导留的。”
“厂领导？谁啊？”秦淮茹问道。
许大茂说：“李副厂长和杨书记他们。”
“那正好啊。”
秦淮茹大半张埋在围巾里：“我挨着他们坐，正好还能跟领导说说给我调工资的事儿！”
许大茂很是为难，左右看了两圈，对秦淮茹道：“亲姐你看这样，要不我再给你俩找个地儿行不行？”
“我不！我就坐这儿！”
秦淮茹见许大茂再三撵人，也来脾气了，坐在凳子上死活不肯走。
许大茂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嗓子：“厂长好！”
“陈工好！”
“李副厂长好！”
许大茂一下慌了神，赶紧扯着秦淮茹，生拉硬拽，硬是给带到了靠后的观看坐席上。
安置好俩人，随即他扯出一个微笑，奔着杨厂长的方向就去了。
“杨厂长！”
他颠着小碎步上前，除了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还看见了陈伟。
年轻人身形高挑，肩脊笔直，五官生得斯文端正。
那样厚的袄子穿他身上，不仅不显得臃肿，相反还格外出挑。
大概因为个子很高，他看人的时候总习惯性地半垂着眼，显得有些压迫感。
“陈工，那儿座位靠前，我们坐那儿？”
许大茂回过神，看见杨厂长笑容可掬的看向身旁的陈伟，李副厂长及一众领导班子就跟在身后。
“杨厂长，那儿座位好！专门给您留的！”
许大茂忙跑过去，指了指特意为领导空出来的那张椅子。
杨厂长点头，先让陈伟坐了上去，然后再轮到自己。
“姐，他们就是你们厂里的领导吧？坐最边上的那个人是谁啊？”
秦京茹看着和领导坐在第一排的陈伟。
对方模样气质一概顶好，又能与领导班子坐在一起，身份来头肯定不小。
秦淮茹一看见陈伟，就想起自家棒梗被关在派出所的事。
心情突然就不好了，偏生秦京茹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
“姐，他是谁啊？你认识吗？姐！”
“行了！”
秦淮茹没好气的拍掉秦京茹作乱的爪子，没好气道：“厂子里修机器的！”
“修机器？”
没见过世面的秦京茹震惊了：“那一个月得有多少钱啊？工资可高了吧？”
“能比你介绍给我的那个何雨柱工资高吗？”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何雨柱怎么了？人难道不好吗？”秦淮茹瞪了她一眼。
秦京茹瘪嘴，她来城里原本是要被介绍给何雨柱的，听许大茂那么一说，她对对方的印象就不好了起来。
这会儿看见个比何雨柱更好地，自然是起了反悔的心思。
“姐，你说他有对象吗？”
秦淮茹眼皮直乱跳：“我不知道。”
……
四合院中院。
何雨柱下班回家，就火急火燎地奔着秦淮茹的屋门而去。
“秦姐！秦姐！”
他拍了拍对方屋门，门很快开了，贾张氏正在缝鞋垫，一旁的小当和槐花凑上前看着。
“来了啊？”
秦淮茹打开门，看见何雨柱手里提着的礼品，顿时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
“哎哎哎，两份啊，秦姐你拿一份，留着给你表妹一份。”
秦京茹：“知道了，进来吧。”
何雨柱跟着走近了屋，左看右看，没见着人，好奇的问道：“秦姐，不是说给我介绍表妹吗？怎么没看着人呢？”
他可是一下班就赶着去买礼品，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付了钱就往四合院赶。
这会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结果还没看到人。
秦京茹：“刚肚子疼，跑去上茅房去了，估计要等一会儿吧，你就坐这等着。”
何雨柱“哎”了一声，局促地擦了擦手，顺势坐在一边干等。
秦京茹刚从茅房出来，正要往中院走，转头就看见了提着自行车走来的许大茂。
“哎妹妹，你等等。”
许大茂叫住了她。
秦京茹停了下来，就听对方说道：“还记得我不？”
“许大茂。”秦京茹笑道。
许大茂又拉住她，悄悄往四周看了一眼，这会儿没什么人。
为了方便说话，许大茂又把秦京茹拽到墙角，压低了声音：“你真想跟何雨柱谈对象呢？”
秦京茹也有点苦恼，自打在露天电影院见到陈伟，她就开始魂不守舍了。
连原本安排好的和何雨柱见面也不大想去。
秦京茹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想去就对了！”许大茂激动道。
“他有什么好？他以前就是一破厨子！跟着他能起劲儿吗？”
“今时不同往日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一下把秦京茹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什么意思？”
许大茂说道：“前段时间大领导来轧钢厂视察，一路走到后厨，我陪同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