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午夜出租车
寒冷的冬季,北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寒风吹入人们的衣襟,冷的叫人心寒。天还没有亮。我开着出租车停在路边,等待着第一个乘客的到来。看着没有熄灭的路灯,和零星几辆车。“嘀嘀“的喇叭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这一切,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忙忙碌碌从晨寒袭人到华灯初上。由于今天天气原因打车的特别多,收入可观,本想早点回家。但这一天生意难得的好,又舍不得。人到中年,想想年迈的父母。温柔的妻子。懂事的儿子。还有那每个月的房贷,只能放弃回家的想法。把车子停在路边,拿着我刚买的盒饭,吃起今天的第二顿饭。中午时忙得很,只抽空啃了两口面包,在想起时,面包成了面包干。饭还没有吃完,就生意上门。我收起盒饭,打开车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热情的问:“您好,您要坐车吗?”这顿饭吃了三次才吃完。我早已习惯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六天在路上。没有社交,没有休息。
夜阑更深,我拉的这一单比较偏僻,送到地方后,就准备回家了。车子起动,习惯性看了眼后视镜。吓我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后座坐俩人。我本想说我下班了,可回头一看是一男一女,一黑一白,穿着单薄,脸色苍白。话到嘴边变成了,你们去哪里。男人用沙哑难听的声音说了地址。是一个出了城区还要开一个小时左右村子。我忍着耳朵不适说:“您看那么远还是晚上,本来是不去的。我看你们穿着那么少,脸都冻白了,才拉你们。能不能加十块。”男人说:“别费话,快点赶时间,钱不是问题。”我嘴上说:“好嘞,出发。”心里腹诽,大晚上的赶什么时间,赶去投胎啊?车子快速的行驶着,我时不时用后视镜看看俩人。越想越不对劲,他们什么时候上车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面色白的也不正常。我有些害怕,僵硬的说到:“你们这是去亲戚家吗?”那个男人看都不看我,也没有说话。那个女人上车就没动过也没说过话。我问他们也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害怕。车里静的能听到我的心跳声,我就更害怕了。想听一听广播,转移注意力,打开广播吱吱响,我安慰自己道可能出了城区信号不好。我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没是,没是,都是自己吓自己。这时要去那个小村子就得下公路。这是一条不宽的土路,没有路灯,天上也没有星月。周围黑漆漆的,车灯发出的光好像都要被黑暗吞没。看不到路地尽头。我越想越害怕。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车里的温度好像变的越来越低,身上冷飕飕的,冷的刺骨。时间一秒一秒过,漫长的好像停止了一样。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我麻木了,直到那个男人说话,我才发现以经到了那个小村子,男人说:“前面左拐直走第二个路口停。”我麻木的停好车。他们下车前扔给我两张百元大钞说:“不用找了。”我顺手把钱塞进裤兜里,这时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下了车,还是因为钱,好像车里也没有那么冷了,抬头看像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已经走出好远,隐约看到拐进一个院子里。我启动车子,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半夜12点,向家赶去。回程的路上不由得笑了起来,来的这一路,竟是自己吓自己,好悬没把自己吓死。回程的时间不像来时的时间那么慢长,很快就到了我家小区楼下,想想一天的收入,疲惫的身躯也变得轻快起来。回到了家。一看时间已凌晨一点多,明天可以晚点出门,简单的梳洗一下,就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一早醒,已经天亮。儿子已经去上学了,妻子正在忙家务。妻子看我醒来。说:“起来洗漱一下,可以吃饭了。”我爬了起来,洗漱之前,我把钱包给了妻子。告诉妻子说:“昨天的收入在这里,哦对了,昨晚要回来的时候,又拉了一单,顾客很大方给了200,在我裤兜里,你别忘了掏出来。”我出来时,饭菜已经在桌子上了,我吃了起来。妻子从沙发边的小凳,拿起了我的裤子,准备洗一下,边走边边走掏我的裤兜,掏出两张红色的钱币。妻子啊的一声。把钱扔在地上。我听到声音看过去。那两张根本不是真钱,是阴间用的冥币。我首先想到的是,我被耍了。很生气的说:“我说怎么这么大方。还不用找了。这要是找了我还得倒搭钱。”妻子见我生气,连忙劝我。妻子说:“不要生气,你收钱的时候仔细看过嘛。”我想也没想的说:“我看真真的,明明是两张100真钱。”说到这里,我呆愣在当场,我想了想昨天夜里,到处透露出诡异。脸白了几分。妻子看我脸色不对。妻子问我:“怎么了。”我思索了一下。跟妻子说了,说了那对男女乔无声息的上车。说了冬天那对男女的单薄穿着。还说那没一点血色的脸。我把从头到尾所有的细节。都跟妻子说了一遍。妻子听我讲完,脸色也难看了几分。妻子说:“你今天不要出车了,那里都不要去。”说完就打电话给我母亲,说了我昨晚的遭遇。当天下午我母亲和妻子就去了寺庙,就还带回了几件开过光的平安符,手串和摆件。好不好用不知道,但只图个心安吧。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天,二十几天前,我带上平安符和手串的晚上,我们家由母亲和妻子组织召开开了家庭会议,有母亲和妻子提议,父亲和儿子复议,我弃权,全票通过(本人没有话语权)。母亲与妻子以我人到中年,患有肠胃炎,颈椎腰椎病为由。决定如下,限一个月内向外出对出租车,并且办理好一切相关手续。嗯,然后我就要失业了。现在我和我朋友已经联系好,三天以后就签合同。我这二十几天也在跑车。今天接到了一个活,正好路过那个村子。回来时我有些好奇,就把车子停在了那天我停车的地方。按照那天晚上的记忆,我走进了那个院子。这个院子很大,房子是老瓦房,就是那种进门是厨房左右两边东西屋的结构。我敲了门喊了声:“有人吗?”从屋里出来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热情的让我进屋。我也没推辞,一进来我就看见一头猪在厨房的最里面。我也没在意,进屋我就说了,那天半夜十二点我送一男一女到了路口下了车。年轻人说:“咋的了,没给钱?”我说:“给了,但是是假钱”年轻人说:“咋那损呢。”我说:“我那天好像看见他们进了你家院子。”年轻人问:“哪天?”我说时间,年轻人说:“不可能,那天晚上那个时候我家猪正在下崽子,要是进来人我不可能没看见。”听到这里我说:“那个,兄弟。你家有没有发生啥事儿?”年轻人说:“啥事儿?哦,还真有个事。你说,我家那猪,我养了一年,一窝就下了俩。俩猪崽还都是,五指。”屯子里的老人,都让我整远点扔了,说不能养,养大了也白养杀猪匠也不给杀。因为这个,我媳妇儿领着孩子都回娘家了。”我一听是五指就有了猜测,当我看到了猪崽就更加确定了。那两只猪崽正是一黑一白,一公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