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视频风波
第二天，张浩全就把报告放到了周组长的办公桌上。
没一会，周组长在了解了前期扶贫工作开展情况和千坵村基本情况后，召集大伙召开了扶贫工作组会议，要求工作组要学会用群众的语言和群众沟通，用群众工作的方式方法，力改单位式的行政化语言；并自己设计制作了“千坵村扶贫工作组联系卡”，将自己和工作组组员、扶贫专干头像、联系电话、简要扶贫政策印在上面，然后提出在扶贫工作组走访贫困户时要宣传扶贫政策，问贫困户需求，将联系卡进行张贴，很快拉近与贫困户的距离，同时，要求这种”联系卡“的做法要马上实施，运用到所有贫困户和结对帮扶户中来；并结合张浩全几人的调研报告，尽快写出一份解决方案，要做到真实可行。
此时，周建国的电话响了，是副镇长安非明打来的，他正在县里开会。只听得周建国在电话中问道：“怎么会这样，他这样做影响很恶劣啊，这会让我们镇的精准扶贫工作陷于极为被动的局面。我马上安排扶贫专员去调查，一定得迅速弄清事实真相。”安非明好像又说了些什么问题，只听得周建国说道：“您将这个视频发到我的微信上吧。”
周建国挂断电话后，眉头紧锁地对张浩全说道：“浩全，有个情况，可能会对我们镇党委镇政府的工作，甚至是我们扶贫组产生极其不利的影响。”
刚才从周建国与安非明的通话中，张浩全、赵力远及在场每位扶贫专员都已听出，很可能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件。而大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安慰着周组长说道：“周组长，不要急，到底发生什么事？”
周建国说道：“刚才安副镇长说，千坵村的刘为能在某大型视频网站上传了一个视频，转发已经达到一万余次，点击率甚至高达数十万次。我刚才已让安副镇长将这个视频传到我的微信上。”
周建国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将视频放给在场的人看。
原来，这个视频是千坵村七社的刘为能制作并上传的，视频上是一个阳山青坡窑洞，洞口是用一排树枝做成的栅栏。而画外音是他说的一段话，大意是说他住的地方叫洞湾，地处千坵村的大西头。为了送孩子上学，与老婆两口子常年在外务工，甚至连老母亲都带在打工地赡养，多年来没有存到什么钱，现在回到家乡，以前的旧房子已经垮掉，因而没有房子可住，又没有钱修房子。说他找过村里和驻村扶贫工作队，但没人理睬他。现在特将实情发到网上，以寻求支持等说辞。
看完视频后，张浩全因为去过几次千坵村对千坵村的情况比较熟悉，跟大家介绍起了千坵村，千坵村是有一个小地名的确叫洞湾，我几次去千坵村时，都打算到这个社去看看，可是孙其任，当然包括千坵村的一些村民都劝我不用去，说那里的十多户人家，平时除了一户人家的两位老夫妻在家，其他的人家里都没有人，不是在集镇上买了房，就是去外面打工了。而这对老夫妻的儿女们也都在城里工作，多次接他们到城里去，但是他们都不愿意下山，才留在山里生活的。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住在窑洞里面。
赵力远也说道：“是啊，我也是几次要去洞湾，而村里的同志同样是这样对我说的，便就一直没有上去。”说着又对周建国说道：“周组长，不如打电话问问千坵村的孙书记吧，让他来说说其中的缘由。”
正说着周组长就拨通了孙其任的电话，听周建国把视频的事说完以后，孙其任说道：“刘为能在星期一来村里反应过诉求，说要在洞湾原来的住处重修房子。要村里和驻村扶贫工作队想法将社级公路修上去。可当时我们都已经给他做好记录了，想着扶贫组的扶贫专干来了以后商量着给个结果。我们给他解释说，会将他的诉求上报到镇扶贫指挥部，由扶贫指挥部领导讨论后，看能否立项。当晚我们几个人就将刘为能的诉求写成了书面材料，第二天扶贫专干专程来了一趟，都已经同意将这份材料递交镇党委镇政府领导，在本周五的扶贫例会进行讨念论，可是今天才周五啊，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急着这样做。”
周建国说道：“这件事必须立即弄清楚，如果刘为能真的没有房子，集镇附近的安置房还有机动指标，只要他愿意入住，就让他立即住进去。张浩全和赵力远，你们马上回到千坵村，一起开展工作，迅速找到刘为能本人，将情况弄清楚，至于其他的问题，晚上的扶贫例会上再讨论。”
当晚镇里的扶贫工作例会上，安非明通报了刘为能上传视频到网络上的事件，并传达了县高官刘明的指示：先将问题弄清楚，若刘为能反映没房子住的情况属实，请向阳镇党委政府给予解决，并追究有关干部不作为及慢作为的责任。若此事是刘为能恶意为之，也不必上纲上线，但要弄清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要做好其思想工作，让其认识到错误，还我们扶贫干部的清白。
在周建国跟扶贫组听取了扶贫工作例会上的指示后，周建国让张浩全和赵力远明天一早马上上山。张浩全觉得赵力远在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比自己想的全面，在工作上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职位比他高，什么事都跟他商量着共同解决，俩人在工作上配合的相当默契。而刘为能事件给县里和镇里都带来了很大的工作压力，当张浩全和赵力远到千坵村后，在村支“两委”的配合下，已经对有关情况开展调查了。
到了村委会，只见到孙其任和另一位村干部在值班，这两人告诉张浩全等人说，昨天晚上孙书记就召集村支“两委”一起开会了，讨论如何才能补救刘为能在网上发的视频引发的不良影响，可是他们都对网络的事情不太了解，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另外，讨论了如何才能带领全村人脱贫致富。
听了孙其任等人的讲述，张浩全知道大家说的都是实情，可是他更知道，无论千坵村的情况如何不理想，但脱贫的任务也是要完成的，不然就会影响全镇乃至全县的精准扶贫工作。必须找到打开工作局面的缺口。镇党委镇政府将他派到这里来，是对他的信任，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背水一战，充分发动群众，打赢这场扶贫攻坚战，因为这场全国性的扶贫攻坚战役不能少一个村，也不能少一个人。不过在会上他没有表什么态，而是说先弄清刘为能上传视频的真相后，再对其他方面的工作作出针对性的对策，因而一早就与赵力远步行前往七社所在地洞湾了。
得知张浩全与赵力远已经去了洞湾，孙其任便打电话问张浩全他们核实的情况如何？张浩全告诉他说，刘为能不在窑洞里，只有他的老母亲在洞口坐着。老人已经年近八十了，听力不佳，交流起来比较困难、不过她说刘为能下山上街买东西去了。他们就准备往回返，回村委会的路上碰到了村民孙三才，就向孙三才打听起来，“听说刘为能打工回来没有屋住，现在是住在窑洞里的。你听说了吗？”
听张浩全说起刘为能住窑洞的事，孙三才说道：“那些村主任、村支书的，难道不知道刘为能兄弟三人已经搬到金塔快二十年了吗？”张浩全接着问道，那刘为能在金塔的情况你了解吗？过的怎么样？”
孙三才说道：“听说，刘为能兄弟三人在金塔过得很不错呢！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大松去过金塔，可能他清楚，你们打电话问他吧。”说完孙三才就把电话留给了张浩全离开了。回到村委会，张浩全问李诗兵说道，李主任，难道连你都不知道刘为能搬到金塔去吗？
李诗兵回答道：“这件事我听说过，不过他已离开了近二十年，我们也几乎将他忘了。虽然听说他一大家人都去了金塔，但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
哦，张浩全长松一口气，他想着这村主任不至于连这点事都不清楚吧，听完了主任的话，就把孙三才给的电话号码给了李诗兵，让他打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
只听到电话的另一头说道：“诗兵，你找刘为能是要调查他住窑洞的事吗？不过我不是很清楚，我是听莫代风的父亲讲的，你可以去找他问下。”
挂断电话后，李诗兵对张浩全等人说道：“刚才大松哥说是听莫代风的父亲说的，关于刘为能的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让我们去问莫代风的父亲。”
赵力远问道：“莫代风的父亲在哪里？”
李诗兵说道：“在洞湾上面的山上。”
张浩全恍然大悟问道：“李主任，难道七社那对不肯下山住的老夫妻，就是你刚才提到的莫代风的父母吗？”
李诗兵说道：“是的，看来我们还是得上山去，然后再一起去找莫代风的父亲了解刘为能的情况。”
于是几人从村委会出发向山上的洞湾而去，由于没有修路，千坵村还是以前的土路越往上来越难走，几人走的汗透衣衫。过了一会儿以后，才上到他们要找的洞湾。在李诗兵的带领下，找到了刘为能所发视频中的那个窑洞。看到一个老太婆正坐在洞口晒太阳，李诗兵上前问道：“老人家，您是刘为能的母亲吗？”
那老太婆耳力不行了，没听清李诗兵的话。李诗兵又加大声音，那老婆才说她就是刘为能的母亲。
无奈，几人只能先去莫代风的家，去莫代风家的路李诗兵还是知道的，便带着张浩全等人从窑洞前面的一条小路上横过去，又走了近两里多路，才到了莫代风的家，推门进去就看到两位老人在院子里面干活。
这两位老人正是莫代风的父母，李诗兵向二老介绍了张浩全等人，当然村主任李诗兵就不用介绍，都是村里的乡里乡亲。二位老人热情的请张浩全等人坐下，莫代风的母亲江大娘立即端上茶水。
张浩全和赵力远虽然年轻力壮的但是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出了一身大汗，早就口渴如烧了，接过茶水一口喝尽，江大娘便又为他们添上水。寒喧了几句后，张浩全将话题就转到了刘为能住窑洞的事上来。
二位老人见张浩全问起刘为能的情况，知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政府。于是莫大爷便又详细的将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莫大爷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就是莫代风，早年一直在外做生意，现在已经在河东县里购置了房产。他多次要接父母下山到城里与他们一起住，可两位老人故土难离，死活不肯随儿子去城里。不过莫代风每年在生意不忙的时候都要回来看看父母。前不久因有一单生意去了金塔。到金塔后，遇到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刘为能三兄弟，便特意到他们居住的地方找到了他们。兄弟三人日子都过得不错，在当地都已修建了二屋楼房。又因近期刘氏三兄弟的房屋要拆迁，兄弟三人除了还建的房子之外，分别还享受到了一百多万元的拆迁补偿款。而刘为能便想回到洞湾修房子。可是社级公路不通，材料运不上来。说到这里，莫大爷又说道：“他的老母亲，一直是由弟兄三人赡养，并且随老人的意，愿意在谁家住，就在谁家住。可现房子都还没修，他在金塔明明有房子，也不晓得他为什么将老母亲接回来住窑洞。”
孙三才有一次去河东县找弟弟办事时，遇到了莫代风，说起过这件事，因而他也就知道一些情况。张浩全几人到的时候，江大妈就在为他们准备饭。当莫大爷为张浩全和赵力远等人重述了一遍刘为能的情况后，他的老伴江大妈将饭菜就摆上桌子了。
张浩全等人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也饿了，便不客气，还陪莫老汉喝了一点酒。吃过饭后，已是下午六点半钟。张浩全等人便向莫大爷与江大妈二老告辞，又来到刘为能住的那个窑洞。些时，洞内生起了一堆火，看来刘为能回来了。大家走进洞去一看，孙其任和李诗兵两人认得果然是刘为能正在架锅做饭。他的老母亲坐在边上烤火。
刘为能是聪明人，见孙其任和李诗兵两人在一行人之中，知道一定是政府的人来找他了。不过他装着不知道一样，笑着说道：“哎呀，是孙书记和李主任你们来了，快请坐。”说着又解嘲似的说道：“你们看我这里连椅子也没有一把。”说完便将洞内的一根圆木放倒，当作凳子让众人坐。
孙其任为刘为能介绍了张浩全等人后，刘为能说道：“原来是政府来看我了，感谢您们的关心。”他心里其实乐开花了，认为他的那个视频起了作用，修路的事有指望了。
听了刘为能的话，张浩全说道：“老刘，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是看了您在网上传的视频后，就上山来找你，想核实一下具体情况。”
刘为能也不意外张浩全的直接，因为他回来以后经常听乡亲们说张浩全认真，执着，就说道：“我的情况就与视频中说的一样，您们也看到了，我和老母亲只能住这窑洞里，要是政府能将路修通，我就可以修房子了。”
张浩全道：“听说您在金塔有房子，拆迁也补了不少钱。”
听了张浩全的话，刘为能知道他们肯定已摸清了他在金塔的情况，不过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的目的是想要让政府将这条路修通。
于是说道：“我在金塔有房子不假，但那是我儿子的户头，我的户口还在千坵村。精准扶贫的政策我也知道，村民小组要通砂石路，那为什么我们七社的公路还不通？”刘为能的确不简单，对政策了解得很透。
张浩全说道：“您们这里修路是不现实的，就算您回来定居，加上那边的莫家才两户人家，这代价几乎太大了。不如，等县上的安置房盖好了，都搬到县上住怎么样？”
赵力远插话说道：“您的户口虽然是在千坵村，但按长期共同生活的情况来看，您是有房子居住的，就是修房子土管所也不会批。您上传的视频中说您没钱生活，没钱赡养老母亲，没有房子住。这一切都不符合事实，如果造成的影响过大，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刘为能一听还需要负法律责任，马上承认说自己当时是一时糊涂，想让政府把路修好了，自家的房子运料，修房子就简单多了，没有想到会给政府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他马上就把视频撤掉，如果需要还可以声明是自己的错。看到刘为能的态度转变了，赵力远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他劝刘为能做事不要太着急，政府知道村民们的居住环境不好，已经在为百姓们盖安置房了。张浩全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由衷的倾佩赵力远的能力。
其实，赵力远并不想给刘为能上纲上线，但听刘为能的意思，政府还必须得为他一个人修这条路。知道如果不把话挑明，刘为能是不会罢休的。两个人把刘为能的事情解决之后就马上回向阳镇了，回来以后把事情经过跟周建国简单介绍了一下，说刘为能马上会把视频撤掉，并同意政府盖好安置房以后搬到安置房，就这样视频风波总算过去了。
近几天来，周建国的工作日志每天都安排得满满的。昨天上午，工作组张浩全几人去千坵村调研，其他几人开会商议产业扶贫相关事宜，实地走访两家五保户。下午，河东县邮政公司负责人，共青团县委负责人到镇，共同考察玉龙米业，现场察看一期扩建工程。在老厂座谈，商议引入台商技术种植高品质有机小米等事宜……
为了扶贫工作，周建国根本顾不上家里，周建国说，自从他来了向阳镇开展扶贫后，家人十分支持，为了工作，新房装修等工作也都让爱人和家里人操办。父亲在他到岗后还发来短信，“开好局，走稳步，依靠党群和干部；慎思考，勤研究，吃透政策和任务；朋友圈，好要素，都能帮民找出路；用心干，汗水注，一定要帮贫困群众走向致富路”。勉励他做好工作。
从千坵村回来后，赵力远拉着张浩全问起了上次去千坵村了解到的情况，张浩全耐心地把一路上的所见所感通通告诉了赵力远。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朝思夜想的王苗苗打来的电话。“你好，我是苗苗，你们调研结束了吗，村里情况怎么样？”听着王苗苗的询问声，张浩全感觉她说话的声音像百雀羚鸟般玩转清脆，她的声音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脾，甜如浸蜜，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使人陶醉，“噢，我们昨天从千坵村回来的，村里比我们想象的情况要好很多，有很多有利因素。当然，我们也很需要你来这里指导老百姓们种植，我们要依靠科技促进生产，最终实现农业‘两高一优’的目标。”
“你呀，还是老样子，就会开玩笑。”王苗苗不仅人美说话的声音好听，就连她笑起来也很迷人，她的笑声清脆宛如银铃一般，听到苗苗的笑声，张浩全整个人都精神了，也嘿嘿的傻笑起来，“怎么就是开玩笑呢，这里确实需要你们这样的专业人才，苗苗，好好考虑考虑，我已经跟组长汇报了，我们都很欢迎你的到来。”
“好，知道了，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会这么说，先这样吧，我要去上课了，拜拜…”紧接着就听到断线的嘟嘟声，张浩全不舍地挂了电话。赵力远在一旁看着张浩全失落的样子，取笑他道，“哎呦，这是谁的电话啊，看你现在的样子。”
“去，别闹了。”张浩全一把推开赵力远往宿舍走去，他想着是不是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这次来了向阳镇这么久一直跟妈妈置气，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当初自己跟爸妈说要来这里当村官，妈妈钱夏兰是怎么也不同意，尽管过了几年了，可每次回到家，母亲看到自己瘦弱、黝黑的样子，总要心疼的埋怨几句。这次又是母亲让自己辞职回到县里找份工作，说既守着家可以照顾爸妈，而且这两年县里发展的也不错，比当公务员的工资高多了。可无论母亲怎么说张浩全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这次回到镇上索性就没有给家里回过电话，这么一想，张浩全是更担心起爸妈身体了，便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喂，爸，你们最近怎么样啊，身体没事吧？”张浩全担忧的问道。
“我们身体好着呢，浩全，放心吧，在元朗好好干工作，我跟你妈没事，不用惦记我们，我们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爸爸一语中的的说出了张浩全的心事。
“爸，我妈……不生我气了吧？”
“你妈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怕你吃苦受委屈，你也体谅一下，‘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张爸爸也是不想孩子走那么远，但是儿子决定的事，父亲一定是支持的。
“爸，我知道，你们都在家吗?我跟我妈说两句吧？”在外头这么些年了，想家是肯定的，尤其是看到朱大爷家两个孩子那么长时间见不到爸爸妈妈，更是想家了。
“喂，浩浩，我是妈妈，你怎么这么久不给家里打电话了啊，在那怎么样，吃的好不好啊，记得多吃饭，看你瘦的…”妈妈关心的询问到，哽咽的声音已经让张浩全后悔妈妈跟他说换工作的时候没有态度好一点，“妈，我在这挺好的，吃的好睡的好，你们放心吧，你们吃饭了吗，我突然想吃你做的炸酱面了。”
“好，等你回来妈给你做，还有什么想吃的，妈妈都做给你吃。你也别只顾着工作，也要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妈还想抱孙子，给你领孩子呢！”因为张浩全从小就特别懂事，什么事都跟家里沟通，所以知道张浩全喜欢王苗苗的事，“最近，跟苗苗联系了没有啊，你说你非要去那上班，让你回来你也不听…哎！”
“妈”，张浩全打断了妈妈的话，“你又来了，我跟苗苗一直有联系呢，她可能也要来向阳镇了，你们就不要操心我的事了。记得照顾好你跟爸爸，别什么也舍不得吃舍不得花，我有好消息了会跟你说的。”
“好好好，”听到苗苗可能也去向阳镇的事，钱夏兰也没有那么伤心了，“妈妈知道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恩，妈，就先这样吧，我改天再给你打电话，我这有点事，有时间了我就回去了。先挂了啊。”呼～张浩全长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