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御前会议
自从罗斯巴赫证券交易所成立之后，常常有商人出入罗斯巴赫的宫廷，无数的冒险者、野心家带着自己野心勃勃的计划来到宫廷，期望获得皇帝的投资，而皇帝不在时，这件事便交由莫尔勋爵来办。
“如今宫中到处是拜访皇帝的商人。”奥特罗夫亲王愤怒的说道。
“第三等级的出入真是肮脏了这里的台阶，他们的靴子下面全都是泥巴。”波恩公爵同样感到极为不满。”
“还有那个乔治·莫尔，每次一起和他出席御前会议我就感到恶心。”
“但是我们年轻的皇帝似乎对此不亦乐乎，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把握财政大权的快乐。”奥托公爵提醒道。“我们需要想个法子，这些人已经掌握了空前的财富，可不能再让他们染指权力。”
“他有些忘乎所以了，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皇帝，居然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国库真正的财富来源可是我们各地的庄园税收，而不是这些商人到处坑蒙拐骗搞来的钱财。”
“可是这些税款在经过官僚们的俸禄和军队的维护，乃至皇室的日常开销后便剩下不多了，而商人们的钱却是凭空多出来的。皇帝太年轻了，意识不到这一点。”
“也许我们需要一些丑闻，让那些商人欺骗皇帝一次，他也许就会谨慎一些，把这些权力交一些给我们。”奥特罗夫亲王说道。
“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可是该如何操作呢，我们又如何劝皇帝一次性投入那么多钱呢？已经来过许多擅长夸夸其谈的人物，但皇帝对待这件事似乎也是很谨慎的。一次小的失败投资并不会令皇帝气馁，更何况还有该死的莫尔。”
“也许我们应该在我们掌握的权力上下手。”奥托公爵建议道，“商人的文化程度太低，法律是贵族的游戏。”
“哦，这么说来，军队也需要一些额外的开支。”
“我们也不妨让皇帝的资金向我们的庄园倾斜一些。”亲王饶有兴趣的说道。
“很好，现在我们统一口径了，但一定注意，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了，要掌握一种委婉而龟速的前进的技巧。”奥托公爵总结道。
几天后的御前会议便是这样的机会。
财政大臣乔治·莫尔，内务大臣奥特罗夫亲王，陆军大臣（兼管海军）波恩公爵，法律大臣奥托公爵是四位主要的人物，大主教柏辽兹一般不过问政事，仅仅就有关教会的事项进行发言。此外还有大太监瓦伦，他也是皇帝的间谍首脑。外交大臣都因为在外的事务不能出席此次会议。
在例行汇报工作结束后，便是重大事项的商议环节，莫尔勋爵隐隐感觉到对面三人似乎是有备而来，之前一些举措得到通行时，这三人虽然都持反对意见，却缺乏统一的声音，最终被他逐个击破。但这次，倘若三位大贵族联合，事情就非常难办了。
“陛下，”奥托公爵首先开口，“我认为是时候增订新的法律了。”
“哦？”皇帝对奥托的建议感到诧异。
“你知道，现在已经接近年末了，秋收时节已过，是从各地征收税赋的时节，但是今年似乎由于气候原因，收成并不是很好。”
“所以你提议减税？”
“对，但不仅如此，陛下，如今国家的资金开销已经大幅扩张，短暂的减税恐怕将不利于建设的推进。所以我提议开源，设立一种新税。”
“设立新税？这不还是一样吗，公爵，税收的重负终究会回到人民头上。”
“话虽是如此，但如果我们优化结构，提升效率，那么对于帝国无疑是极大的帮助。”
“那么请公爵大人讲讲，这到底是怎样一种税。要知道，先皇才刚刚更改过帝国的税制，从征收人头税改为征收土地税，请公爵大人不要小看这种税法的变化，土地的统计和登记所需要的工作量远远超过原先对于户籍的登记。倘若因为征税开销过大，反而会得不偿失。”莫尔勋爵催促道。
“我命名其为增值税，”奥托公爵没有搭理莫尔，“要知道，过去税赋的承担者，是我们贵族的土地和庄园，贵族的土地支撑着整个帝国的平稳运行，而商人的经营却从来不曾纳税，他们的所得全都进了自家的腰包，没有一分一毫流入国家的运营和建设。要知道，商人们经常通过这种方式牟取暴利。增值税，顾名思义，是对流转的货物征税，一批货物每进行一次流转所获得的利润，，那么国家将从中收取一部分，充盈国库，如此，帝国的发展无疑会更上一层楼，同样的，增值税也要求商人们及时上报自己的经营状况，货物的进出以及税款的缴纳，帝国为了防止偷漏税的情况，也应当不定期的抽样调查，为此应当成立专门的工作组，这也有利于帝国的资金进行更加合理的投资，创造更诚实、道德的环境，不是吗？”
“我认为奥托公爵说的有理。”波恩公爵附和道。
“确实应该对商人的贸易行为征税了。”奥特罗夫亲王同样支持。
现在决定权落到了皇帝的身上。三位贵族重臣在此事上达成了一致，倘若此时拒绝，则会被认为是明显的偏心。
“我同意这个意见，奥托公爵，从明年起，便正式开始征收增值税吧。”皇帝说道，“但是此事任务艰巨，这个工作组需要参考一些公众的意见，我希望这一点能够有所体现，而不被视为一种暴政。莫尔勋爵，你怎么看。”
“是的，陛下，但据我所知，此事之工作量极大，货物的流通如朝晖夕阴，气象万千，统计的工作并非易事。况且相应的人才需精通数术，然此类人物，着实匮乏。更不必说如今世上有人虽然积累了巨额的财富，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于整个帝国而言，或不足道。商业的流转是否真的能够充盈国库，我对此持怀疑的态度，况且如今对贸易增税，恐怕会打击人们交易的积极性，而皆去邻国经商了，或者黑市贸易繁荣，影响正常的治安。”
莫尔的反驳有理有据，其实此事能否做成，奥托公爵心里也没有底，倘若失败，还要背负沉重的骂名。
“如此的话，我建议先进行一些尝试，暂不征税，但是商人的交易信息，应当如实上报。而后首先对大商人征税，至于小本经营，暂且不顾。”奥托公爵做出了妥协。
“如此甚好。”皇帝对于这种妥协表示赞许。
“陛下，”波恩公爵这时开口了。“如今国库日益充盈，是时候整顿一番军备了，”接着，他拿出一张图纸，上面画的是一尊步兵大炮。
“这是帝国军队的工程师最新设计的大炮，臣已经亲自观摩过了武器的试验性射击，威力惊人，还望陛下拨冗前来视察，以决定是否使用经费予以支持。”
“陛下，”莫尔勋爵插嘴道，“目前应当以帝国的经济建设为主，拨给军队太多的经费恐怕会增加归还国债的压力，降低投资者的热情。”“我想帝国的安全和防御事务，还轮不到一个掮客插嘴。”波恩公爵说道。
“我将会前往观摩的。”皇帝说道，“不过这门火炮必须性能非常优异才行。”
“陛下，您是否想过一种更为稳妥的投资方案。”亲王说道。
“哦？没想到内务大臣居然也有理财方案。”皇帝感到一丝诧异、一份窃喜。
“要知道，商业的运营、涨落和亏损是极为不稳定的，总是收到种种因素的影响，但是我们庄园的农田，能影响它的只有极端的气候罢了，况且水利设施的修建和新耕种技术的应用，更为优良的品种无疑会减少这种风险。而据我所知，帝国的被部还有大量未被开垦和可以运用于放牧的土地，这些土地如果善加利用，无疑将提供稳定的收入。”
“听起来不错，亲王殿下，我希望你可以尽快设计出相应的方案，开发帝国的山川。”
“是的，陛下。”
亲王的建议合情合理，连莫尔勋爵也无法反驳，不过第三等级的金钱进了贵族的腰包，着实令人感到不快。
而莫尔勋爵很快将这些消息带给了银行家和董事们，此事也引起了他们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