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邻国硝烟
一名信使骑着快马飞速的闯入城内，飞奔的快马引起了沿途不少人的注意。信使飞快的穿过几道城门，进入罗斯巴赫城最中心的宫城。
此时宫中正在召开宫廷会议，四位大臣与一位总管正在日复一日的口腔体操，一个问题往往能够扯上几个小时。有时候皇帝都有些倦怠了，便靠在椅子上小憩一会。
但信使的来到令众人的精神为之一振，只见他从衣中拿出一份带有红色羽毛的信件，上面写着：“皇帝亲启。”
“这是外交大臣的信。”皇帝说道。
帝国的外交大臣一职自现任皇帝上位以来，便由亨利侯爵担任，亨利侯爵虽然爵位和地位都不如前三位贵族大臣，却是他们中最年迈的，而且是年迈而健康，因而在上流社会中也享有很高的威望。只不过亨利侯爵常常因为一些事务在外奔波，并不时时出现在宫廷。有时候人们不禁感叹，亨利侯爵一把年纪了，却仍然在位帝国和皇帝奔走效劳，真是一位肱骨之臣。可亨利倒是乐在其中，尽管人已在暮年，侯爵却仍是十分喜爱外出和游荡的。
这封信是自帝国的北方邻国——萨迦帝国发来的，因为消息至关重要，是由侯爵的一名亲卫送来的。
皇帝迫不及待的拆开了这封信，而大臣们都希望从皇帝读信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
“开战了。”皇帝简单直接的说道。
大臣们都感到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这并不是两个帝国间的战争，而是萨迦帝国的海外领土丹莫爆发了一场独立战争。对此此次战争爆发前的种种迹象，消息灵通的人其实已经有所耳闻，而如今，传言成为了现实。
“此举可谓利好，现在我们的邻国不仅失去了它最重要的海外土地、王冠上的明珠，还需要大量的军费镇压起义。”波恩公爵说道
“萨迦人早该做好准备。我年轻时曾经到访过德里，那里人口稠密，尽管每年有不少萨迦人到那里去生活，但是和那里的人口相比不值一提。那片土地也有他们自己的王公贵族，萨迦的殖民政府与他们之间应当存在着较深的合作关系，不然他们的统治将很难稳固。”奥托公爵说道。
“确实如此，”皇帝评价道，“结合外交大臣近期发来的信件来看，这次起义的导火索是新税的征收，看来萨迦人是剥削的太甚了，不仅当地平民苦不堪言，甚至也没有安抚好当地的许多贵族，以至于贵族似乎轻易的就煽动了大规模的群众组成的武装力量，尽管其中的多数显然不过是乌合之众，但造成的动荡将是恐怖的。”
“他们不懂得如何维持平衡。”亲王评价道。
“但不要忘记了，”莫尔勋爵补充道，“征服丹莫已经给萨迦带来了多大的收益，丹莫给全萨迦都带来了一笔巨大的财富，我想在座的诸位王公都知道现在在全大陆远近闻名的丹莫殖民贸易公司，最初不过三艘船而已。许多实业者都告诉我，萨迦人的工业产品可以卖的多么便宜，而这一切都仰赖丹莫的财富。”
“那么就更有利用这场战争削弱萨迦人的必要了，再说了，我们帝国也有自己的殖民地，丹莫的土地虽然流淌着蜂蜜与油膏，但萨迦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比肩帝国。”皇帝说道。
“此言确然，但是过早的入局没有好处，陛下。”莫尔说道。
“我想陛下明白这一点。”奥托公爵冷冷的嘲讽道。
莫尔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便暂时缄口不言了。
”各位都有什么建议。”
“对于这类战争，私下以金钱援助是最好的了，毕竟，金钱从来不认主人。”亲王首先提出了意见。
莫尔本想反驳，毕竟他才是财政大臣，对于国家经济的更为熟悉，但莫尔并没有说什么。
“我同意这个观点。”波恩公爵说道。
“那么，钱从哪里来？”奥托公爵接着说，“毕竟，国库的多数资财都已经花出去了，这点，想必财政大臣非常清楚。”“是的，公爵大人，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建设性支出其实只是一小部分。”
“此话怎讲，如果是常识性的那么可以跳过。”奥托公爵有些惊讶。
说到这里，莫尔勋爵看来一眼皇帝，皇帝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莫尔深吸了一口气，便说道：“众所周知，国家的税收有相当一部分被用于维持官员们的薪水，当然还有军队也会分出一部分。当然，这些都是常识，但在我看来，我们的王室开支是过于多了。”
“王室自然应该有王室的排场，这作为一国之君理所当然。有时候你需要明白，有些钱你不得不花。”奥特罗夫亲王为皇帝辩护。
“这是确实，亲王殿下，但或许我们可以做的更有效一些。”
“所以你还希望主导皇帝宴会的安排吗？”奥特罗夫亲王饶有兴趣的说道。
“岂敢，不过如果遵循一些我的、或者说，第三等级的建议的话，将是有利无害的。当然，除了节流之外，开源也是必不可少的，为此财政改革需要继续进行。”
“商人真是欲壑难填。”波恩公爵评价道。
“这不是个人欲望的问题，帝国的强大之道理应如此，更多的财富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波恩公爵露出轻蔑的表情，俨然一副顽固派的样子。莫尔勋爵和波恩公爵就这样僵持着。
“不过陛下确实到了该选择一位皇后的年龄。一位贤惠的王后无疑既能促进陛下节俭的美德，又能保持贵族的风尚，国家的长治久安。”奥托公爵岔开话题。
“不愧是奥托公爵，总能想出好方法。”皇帝心想。
“是啊，陛下已经快要成年了，先皇仓促离世，未能仔细的安排后事，临终前仔细的嘱咐我等，如今自陛下亲政之后，确实又到了需要仔细考虑一番的时候。”奥特罗夫亲王附和道。
虽然皇帝早就习惯了宴会的交谊，但突然在御前会议被谈起此事，总归是有些羞涩而脸红。原来是对于战争和局势的讨论，结果话锋一转，开始商量起皇帝的婚事了。
大臣们正准备向皇帝建议了他们心目中王后的候选人，皇帝却拒绝了这项提议。
“列位为国为民的心意我领了，但此事还是暂缓较好，现在讨论此事有些仓促了，毕竟如今的战争才是最重要的议题，不过各位有什么想法，欢迎私下向我传达，我之后也会择日商讨此事。”
皇帝的拒绝并不是完全拒绝，而是要求大臣们私下提出建议，并且期限并不遥远，列位重臣如今也都跃跃欲试，暗自思虑合适的代表人选。而最有可能的日期，将是今年夏至日常举行的皇帝宴会，到时候重臣们或将携带各自的人选出场，那真是有皇帝考虑的了。
“关于战争之事，还是交由奥托公爵来办比较好，毕竟，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又是发生在异国他乡，信息交流与传达也是极不方便的，我们需要这样一位有能力的人物负责此事，整理情况向列为报告，同时他又是忠诚可靠的。”波恩公爵建议道。
奥托公爵是各方面都能接受的人选，他本人与外交大臣亨利侯爵的书信来往也是十分频繁。
“你觉得如何啊，奥托。”皇帝问道。
“臣将为陛下之马前卒，扫清异国的雾霭。”奥托公爵信誓旦旦的说道。
之后的会议在接着商讨了例行事物之后便结束了，待几位大老们离去后，过了一会，大太监瓦伦便领着一位骑士走了进来。骑士摘下头盔，单膝跪地，向皇帝行礼，来者正是拉斐尔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