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狂野的西部小镇
阿卡姆骑士深谙蝙蝠侠的尿性，一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精神病患者，同时还是亿万富翁，他建立的防护措施甚至能把本人都防住，再狂轰滥炸也打不开这扇门。
阿卡姆骑士也有想过炸毁墙壁开辟一个新入口，但在尚不明了内部结构的情况下贸然开火，有可能导致整栋建筑的坍塌，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阿卡姆骑士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他稍微理清思路，命令道：“你们守在外面，命令军队封锁整个制片厂，不能让任何一个活物离开。”
今晚稻草人的合作伙伴中，出力最多的就是阿卡姆骑士与他麾下的军队，他们人手配备一套防毒面具，即使在毒气爆发后也能活动很长一段时间。
在阿卡姆骑士的调度下，二十多辆无人坦克将制片厂一楼的出入口包围，楼顶的VIP通道也有架设重机枪的直升机盯着，任何试图踏出这栋建筑的人，都会被钢铁和火焰瞬间撕成碎片。
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自然瞒不过周珂，他用蝙蝠电脑入侵制片厂附近的监控，将地面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全世界都没有几个国家说掏就能掏出这么多的坦克，还是无人控制的，拥有这种军事实力的个体，哪怕是在全球范围内，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再考虑到这些武器的运输，路程不可能太长……我想到阿卡姆骑士的金主是谁了。”
富可敌国，掌握高新科技，同时离哥谭很近，毫无疑问，阿卡姆骑士的幕后资助者就是大都会的光头——莱克斯.卢瑟。
卢瑟对哥谭的财富垂涎已久，想将哥谭也纳入到自己的商业版图，但哥谭有韦恩集团这个不亚于莱克斯集团的庞然大物，而且韦恩家世代经营哥谭，哥谭的各行各业都与韦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卢瑟想要从韦恩手中夺得哥谭，无异于痴人说梦，软的不行来硬的，这次的阿卡姆骑士就是卢瑟的一次全新尝试，他资助了阿卡姆骑士需要的一切资源，在稻草人降下恐惧暴雨之后，哥谭的地价和资源将跌至低谷，卢瑟就能趁机以低廉的价格将哥谭“买”下来。
倘若失败的确损失惨重，以卢瑟的体量都会觉得肉疼，但要是成功……卢瑟的身家能翻上好几倍！
为了100％的利润，商人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商人就敢犯任何罪行，卢瑟便是如此。
小丑六年才谋杀了几百人，今晚因卢瑟而死的就不止一千！
周珂目光变冷，蝙蝠侠拿卢瑟无可奈何，小丑却有办法，他迟早会找卢瑟算这笔账，现在先处理眼前的麻烦。
与蝙蝠侠的谨慎相比，阿卡姆骑士根本没把周珂放在眼里，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制片厂的第三个区域“狂野西部”。
和鬼屋一样，狂野西部也是一处搭建出来的场景，和鬼屋偏向古典夸张的建筑风格不同，狂野西部要更加写实，地面上实打实地铺着一层黄土，踩在上面还会留下脚印。
在阿卡姆骑士踏上黄土的时候，经典的西部音乐响起，有些怪异的嗓音念道：
【这是一处无名的西部小镇，淘金热过去后，年轻劳动力东流到发达地区，小镇逐渐荒废，直到今日，一名打扮怪异的外来者来到小镇……】
阿卡姆骑士全身机械装甲，在这个西部画风的场景内显得格格不入，确实称得上“怪异”。
他抬头望向头顶，并没有看到隐藏在场景当中的广播。
“又在玩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如今小镇内仅剩下一名老镇长，还有他矮胖痴愚的儿子，他们相依为命，日子倒勉强过得去，前不久老镇长中风晕倒。】
阿卡姆骑士向前走了几步，便碰见旁白口中的“父子”，一名老人躺在地上，面如金纸，锅盖头加吉站在一边，正在向旁白抗议。
“我一点都不蠢！”
阿卡姆骑士摸不准周珂在玩什么花样，他也懒得去猜，手往腰带一抹，便多出一把枪，对准加吉的脑袋。
“等等，我没有武器！”
加吉赶紧高举双手，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阿卡姆骑士一枪把他崩了。
【外来者向镇长和他的儿子拔出枪，儿子高喊：“我们什么都没有”，外来者想要从这对可怜的父子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懦弱的废物。”
阿卡姆骑士没有开枪，这种废物还不值得他浪费子弹……嗯？
阿卡姆发现镇长家的傻儿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在凌乱的记忆中搜索一番后，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总是跟在小丑身后的人影。
“你是小丑的跟班。”
阿卡姆骑士声音变得低沉：“既然你出现在这，说明幕后黑手要不是哈莉.奎茵，就是小丑！他不是死了吗？”
加吉胆子很小，可一旦涉及到他的老大，又会变得无所畏惧，他大声回道：“蝙蝠侠的确杀死了小丑，但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公，小丑就是不灭的！”
“越不容易死越好。”
阿卡姆骑士冷笑道：“这样我才能慢慢折磨他，我在外面学会了很多新技巧，夜还很长，我可以在他身上一一实践一遍。”
【外来者声称自己不为求财，以折磨老人为乐，傻儿子悲从中来，怒从心起，拿出身上仅有的一样东西。】
阿卡姆骑士本来都把这吵闹的旁白当作杂音过滤了，却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此前的旁白描述的都是已发生的事实，但唯独这一句，对应的事实还未实际发生。
这是周珂对加吉的行动指示！
在阿卡姆骑士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加吉已经掏出周珂交给他的小丑之血，一针扎进亚当斯的脖子上，顺势一滚滚到道具仙人掌后方躲避，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度不比成龙差。
金属制作的仙人掌被打出六、七个弹孔，还好加吉跟着小丑多年，是一个灵活的胖子，要是稍稍慢上一分，都要被子弹打成漏勺了。
而由周珂扮演的旁白还在继续。
【外来者想要追杀胖儿子，但他错了，现在他最该做的应该是想办法从老镇长的愤怒中活下来。】
听闻周珂这么一说，阿卡姆骑士回眸望向地面，却发现躺在地上的亚当斯不见了踪影。
阿卡姆骑士感觉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被周珂看穿，但他并不惊慌，他对自身实力有着绝对自信，哪怕面对蝙蝠侠，他的赢面也更大。
“啊啊啊！”
上方传来凄厉的叫声，老校长亚当斯站在西部小屋的屋檐上，他痛苦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这一瞬间他恢复了清明。
“混蛋，居然把我当成工具，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哇啊啊！”
亚当斯的身高肉眼可见地在增长，皮肤被撕开后露出粉红色的肌肉，比肌肉生长更快的是骨头，尖锐的骨刺突破后背的皮肤穿出，形成一排恐怖的背鳍。
短短数秒，亚当斯就从一个瘦小的老头变身成为一只彻头彻尾的怪兽。
砰砰砰！
而在变身的过程中，阿卡姆骑士也没有停止过射击，抓紧时间输出，直到清空两支弹匣，怪物身上绽放无数血花，却始终屹立不倒。
在泰坦药剂和拉撒路泉水的双重作用下，亚当斯身高超过了四米，但他看上去并不算魁梧，反倒有些细条，他的骨头自发增殖成一副结实的骨甲，将全身上下牢牢锁死，不留一丝空隙，并在脸上形成一张半哭半笑的骨质面具。
阿卡姆骑士又开了一枪，子弹打中小丑怪物的眉心后又被弹飞。
确认枪械无用，阿卡姆骑士从身后拔出双刀，声音沙哑：“从人变成怪物，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会死得更惨。”
不是阿卡姆骑士自大，换做以前面对此等非人的存在，他或许还需要迂回一阵寻找机会，找出敌人的弱点再将其击溃。
但今时不同往日，阿卡姆骑士已经不是过去的他，身上这套由莱克斯.卢瑟亲手打造的装甲更是性能逆天。
不说配备的热像仪，声呐等等辅助装置，这套为阿卡姆骑士量身定制的装甲能够视情况增强出力，单手抬起汽车都不在话下。
有了这副装甲，阿卡姆骑士解决杀手鳄这种远古异种都用不上一分钟，面对毒液加持的贝恩也能独自战胜。
此刻阿卡姆骑士不再留手，小丑怪物还没有动作，他倒先杀了过去，速度奇快无比，转瞬间来到小丑怪物身后，刀光一闪，红色的刀刃在厚实的骨甲上留下一道白痕。
“硬度比我想象中要高。”
阿卡姆骑士没有停下，他将刀尖往前一推，改劈为刺，一刀刺入小丑怪物肩膀骨甲的缝隙，卡住它的手臂，随后一记膝撞顶中后背。
这一下力度可不轻，要是换成蝙蝠侠估计得要断背，但小丑怪物完整吃下这一套连招，居然只是喊了一声，反手一巴掌将阿卡姆骑士拍飞出去。
这一下来得极快，阿卡姆骑士原本以为这一套过后小丑怪物至少得有个几秒的硬直，未能躲开这一下，瞬间被拍飞出去，撞进小镇的酒馆。
“咳！”
装甲表面并未碎裂，这一下还打不坏卢瑟的装甲，但减缓过后的冲击还是让阿卡姆骑士胸口一阵发闷。
换做贝恩的全力一击，阿卡姆骑士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狼狈。
他从地板的坑里爬出来，抬起一脚，踏在猛冲过来的小丑怪物身上，硬生生将它踩停，自身却也后退数米，在酒馆的地板上留下一道沟壑。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哥谭的怪物也稍微进化了啊。”
阿卡姆骑士缓缓抬头，摘下表层的外壳，露出内里红色的金属面具。
“你的力量比贝恩更强，但他比你难缠得多，因为贝恩会思考，而你，只不过是一头无脑的怪物。”
“呜！”
小丑怪物发出一声不知是恼怒还是恐惧的吼叫，向阿卡姆骑士发动猛烈的攻击。
阿卡姆骑士也不甘示弱，他明明是人类，却比怪物更加狂暴，每到出拳的那一刻，装甲出力便调整至最高。
双方都选择无视对方的攻击，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进攻，没有丝毫保留地碰撞到一起，很快双方的护甲都出现了裂纹，金属碎片和骨头碎片齐飞……
【怪物与怪物的战斗，破碎的假面下，会是怎样的光景？】
周珂咬着薯片，观赏文明与野蛮的碰撞，如果一切如他所料，应该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亚当斯和阿卡姆骑士不分伯仲，泰坦药剂的强化比我在游戏里看到的还要厉害，是拉撒路泉水增强了效果，还是……我的血？”
周珂看向屏幕中倒映的自己，一头凌乱的绿毛，两只深陷的眼窝，看上去除了有几分渗人之外，一点强者的模样都没有。
嗯，应该不是他的问题。
哈莉所在的鬼屋还没有动静，她已经无聊到开始扮鬼吓唬手下了。
因为军队的封锁，还有夜翼的阻挠，稻草人没能加入到这场游戏中来。
“蝙蝠侠和红罗宾这边还在打，父慈子孝的战斗总是赏心悦目。”
其实周珂挺意外，提姆居然真的用出了全力和蝙蝠侠一战，反倒是蝙蝠侠顾忌提姆，处处制肘，因此落于下风。
但周珂都不用看过程，也知道最后胜利的肯定是蝙蝠侠。
因为他是蝙蝠侠。
“面对一个必定会赢的敌人，上上策就是不要和他成为敌人，跟着他一起赢。”
周珂在只有他一人在的蝙蝠洞内自言自语道：“但其实还有一条更好的对策，那就是强迫他们和我站到一边，哈哈哈！”
一个身材曼妙的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周珂背后。
她看到蝙蝠侠与红罗宾提姆互相残杀，看到阿卡姆骑士的面具被小丑怪物撕烂，露出二代罗宾杰森.托德的脸。
而导演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却在放声大笑，癫狂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撩拨着她稀薄的理智。
她抬起枪，对准周珂的后脑勺，缓慢而坚决地扣下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