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我，Joker，打钱！
无数的财富汇聚于这座城市，人们也被天大的富贵吸引而来，但人来人往，财富还是留在原地，就像灯笼鱼头顶那朦胧梦幻的光，只有在漆黑的夜晚，才能一窥这座城市的真容。
赌博向来和烟酒不分家，似乎香烟能让人清醒，美酒会使人迷醉，所以赌徒们不知道自己下注时是清醒，还是迷醉。
也许只有被丢到江边吹上冷风，他们才能找到一无所有的实感。
但周珂闻不到烟味酒味，或许是因为小丑身体的特殊，或许是因为他戴着口罩。
冰山赌场的安保，也就是企鹅人的手下十分规矩，他们从来不会对客人的衣着打扮指手画脚，因为这座城市从来不缺少奇装异服的怪人。
相比戴着绿色小帽的高智商精神病，扮成蝙蝠的义务警察，周珂这身打扮已经算得上“正常”。
只要不是来闹事的，就算穿着警服，安保也会毕恭毕敬地欢迎客人的到来，而事实上，很多警察都是冰山赌场的常客，他们也是企鹅人和警方“沟通”的桥梁。
周珂进来后都没走几步，就看见好几个穿着警服的身影。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哥谭警察这么与民同乐，戈登警长还需努力啊。”
警察也分派系，戈登为首的一派理所当然的是少数派，像赌桌上这种黑警才是警局的大多数，不怪哥谭市民埋怨警察的办事能力，敌在内部啊。
周珂发绿的眼珠子转啊转，没看到企鹅人的身影，料想到他应该在冰山赌场的最顶层，企鹅总是喜欢站在高处俯视别人。
“但金库是藏在最下面，老企鹅不信任任何人，那里面藏着他的全副身家，我想下去的话得想办法调开守卫，一把火应该可以满足我的要求，最好是嫁祸到蝙蝠身上……”
周珂下意识地琢磨起抢劫企鹅人金库的方法，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取钱，不是来抢钱的。
霎时间，周珂腰杆就挺直了许多，他来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用不着遮遮掩掩。
一念至此，周珂决定去找人通知企鹅人，但转悠了两圈，看到的全是当托的兔女郎，还有性感荷官，没一个看着像管事的。
不过周珂一点都不在意，他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像是来检查赌场秩序的，每个赌桌都能看上两眼。
很快，冰山赌场的监控室内有人注意到了周珂。
“贝里先生，请你来看看这个。”
一名赌场工作人员拿着监控的平板交给名为贝里的男人。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迅速起身，也不忘闷上一口酒：“怎么，有行家过来闹事？”
贝里是一楼大众赌场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一名赌术高超的老千，他的身材矮胖，虽然比不上企鹅人那病态的肥胖，但身高却还要矮上两厘米。
这也是他一个男人能成为管事的主要原因。
次要原因也不是他的赌术，而是搏击技术，贝里跟着企鹅人三年了，在蝙蝠侠的打击下企鹅人的跟班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贝里始终坚挺。
“是那人走出画面了吗，我没看出有人在出千。”贝里盯着监控画面好一阵，也没看出哪里不对。
“穿着紫色西装，带宽檐帽的高个。”手下连忙补充信息。
“他并没有参与任何一个赌局，也没有在任何一个项目上逗留超过三分钟。”
“但是他每到一张赌桌，身边的人就一直赢，半个小时，无一例外。”
贝里眉毛挑起，有这种事？
工作人员小心道：“不过总的来说，我们并没有亏损，那些人赢走的钱这时候也都输回来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人，特意来请示您。”
“把他请到暗室吧。”
贝里抓住领带扭了扭，吐出一口气：“我也想知道，什么人不出手就能在赌桌上帮别人赢。”
话音未落，他转身走向监控室的门口。
“算了，我走一趟。”
……
暗室，通俗来说就是小黑屋，赌场应付一些不好明面处理的“客人”时，就会把他们请到暗室，到了里面，就很好处理了。
是打成残废，还是一枪毙了就近丢进江里，贝里都干过，直到有一次他碰上了蝙蝠侠，于是被丢进江里的就变成了他，胖成好几个游泳圈的肚子救了他一命。
在那之后，贝里连续上了三个月的游泳补习班。
在暗室的门关闭后，贝里迎上前去。
“这位先生。”
贝里态度称得上和蔼，如果忽略他身后站着的一排黑超打手，周珂会以为这是在招待贵宾。
“请你到这来的原因，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周珂这时候还没有脱下口罩，他眼神茫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荷官先生，我连你们的业务都没碰过，看个热闹也有错吗？”
贝里没想到这个地步了，周珂还在装傻，他语气稍冷：“还不肯承认吗，你都“助人为乐”半个小时了。”
周珂俏皮地眨了眨眼：“那我有给你们造成什么损失吗？”
贝里一噎。
“没有。”
“那不就对了，”周珂摇头摆手，“既然你们没有任何损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我请到你们的“妙妙屋”。”
贝里冷酷道：“因为我个人对你很感兴趣。”
作为赌场的负责人，就像周珂说的那样，放任自流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现在他就是多此一举。
但作为一名资深赌棍，贝里对周珂的手法无比好奇，他连谁在出千都看不出来，更别说看出周珂出千的手法了。
“全程连桌子都没碰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是超人类，能够隔空控物？”
“哈，你还挺有想象力！”
周珂仰起头，打了个哈欠：“你说的那种超人类，这个世界上有，但我不是，我只是一个不相信概率的普通人。
至于“作弊”的手法也根本不存在，想要在赌场赢钱，只要搞清楚一点就行，谁将获益？”
周珂竖起一根手指。
“赌场永远是最后的赢家。”
“只要站在庄家获利最大的角度下注，赢点蝇头小利，没什么难的。”
贝里没有被周珂说服：“这并不能解释你能帮人一直赢，万一庄家想要设局，诱敌深入钓大鱼呢？”
“那就输呗。”
贝里被肥肉挤压成缝的眼睛睁大。
“说到底，赌博就是这么回事，赢，还是输，就这两个结果。既然上了赌桌，无论胜负如何，都应该早有预料。”
周珂两手一摊，呵呵笑道：“另外你说的庄家设局，我根本看不到，因为你们太贪，从来没想过赚回头钱，恨不得榨干每一个人的油水。
那些赌客也是太贪，明明已经赢了钱，还想赢更多，殊不知一直赢赢赢，最后只会输光光。”
贝里沉默片刻，他看待周珂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
“你不赢，也不输。你并不是来赌的。”
周珂也收敛笑容，但嘴角依旧上扬：“我来找你们的老板。”
“抱歉，老板今晚不想见客。”贝里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别急着拒绝，你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周珂伸长大小拇指，放在耳边。
“让我和你的老板通个电话，让他来决定，该不该见我。”
直视周珂碧绿的双眼，没来由的，贝里感到后背一阵凉意，就好像周珂在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背后站着再多的打手，也无法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铃铃铃！”
冰山赌场最顶层，桌上唯一的红色固定电话响了。
“老板，贝里的电话。”
一个穿着高筒鞋的女人提醒道。
“嗯……”
科波特把又尖又长的鼻子从沟里拔出来，闷哼一声，旁边的秘书立刻给他戴上单片眼镜，递上一根雪茄然后点燃。
企鹅人真名叫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冰山餐厅”的老板，哥谭知名的军火商，同时也是多名议员的座上宾，黑白两道通吃的黑道巨擘。
“嘶呼……”
科波特抽着雪茄，鼻子吐出一个扩散的烟圈。
“我不是说过，今晚不想被人打扰吗？”
嘴上埋怨着，科波特还是接过了电话，贝里不是个蠢货，既然他明知老板不喜，还是打了电话，说明这个电话很有必要。
科波特把话筒放到耳边：“贝里，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汇报，否则你接下来两礼拜就给我滚到大堂接待客人。”
“老板，接待是兔女郎的工作。”
“没错啊，你给我穿成兔女郎。”
贝里一阵汗颜：“……老板，有人要见你。”
“谁？”
科波特咬着雪茄，又吐了个烟圈，身体陷在两个泳装美女中间，另一只手不断揉捏。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我，老企鹅。”
科波特嘴巴一抖，雪茄掉到肚腩上，烫得他整个人原地蹦起，差点把床给压塌了，吓得两个美女缩成一团。
“你是谁？！”
“我，我啊，你不认得我的声音了吗？”
科波特把雪茄放回嘴里，女秘书立即挥手赶走陪睡的女人，办公室内只剩下她和科波特。
科波特咬牙切齿道：“我认得，所以我需要知道，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
“也许是一个joke？”
听见科波特认出自己，周珂语气轻松，绕了那么一大圈，刻意没有暴露身份，周珂想要保持低调。
科波特眼神凌厉：“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晚。”
“呵，你可真会挑时间。”
“怎么，打扰到你了？”
“不不不，我很高兴你第一时间找到我。”科波特把雪茄都给咬成了两截，吐到地上。
“你回来做什么。”
“拿回我的东西。”
来拿我的小钱钱回家养老。
“呵，想也是，但这可能有点难啊。”
周珂脸色一沉：“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说你就想不到？你不在的日子里，大家都对你的东西有想法。”
周珂纳闷了，我就是想取个钱，也不多，就十个亿美金，这么让人惦记？
“我只想拿回自己的那份。”
“那你必须证明自己依旧是当初那个地下皇帝！”
说完，科波特毫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
科波特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逐渐亮起的天空。
九个月前，小丑被哥谭市政府宣布死亡，黑道皇帝位置就此空悬，诡异的是，哥谭的黑帮们对此保持静默。
整整九个月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哥谭的犯罪率甚至还下降了不少，但科波特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岁月静好不过是假象，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场已经势在必行的战争，争夺小丑遗产的战争，直到某个人扣动扳机的那一刻……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自称小丑的人出现了。
科波特撒谎了，他并不确定周珂就是小丑，他也没有让手下去确定真伪，因为真伪并不重要。
“在一众黑帮准备动手抢夺“皇位”的时候，“皇帝”回来了，呵呵，再没有比这更妙的了。”
科波特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目光。
哥谭总是风云莫测。
现在，她要起风了。
……
“你必须证明自己是当初那个地下皇帝！”
“嘟嘟嘟……”
科波特挂断后，话筒内只剩忙音。
周珂有些茫然，他想要金盆洗手，退休养老，还得证明自己是自己？
“法克企鹅人！”
周珂对着话筒竖起中指。
“不想给钱就直说，学什么谜语人说谜语，你给我等着！”
周珂把电话丢回给贝里，二话不说冲出暗室。
人均戴着黑超的打手的向前一步，被贝里抬手制止。
“别动，让他走。”
他是唯一听见周珂与科波特对话的人。
当初的地下皇帝……小丑！
即使还没见到周珂露脸，贝里却已经相信了，他就是小丑，被宣布死亡火化装盒下葬一条龙后，他又回来了！
这就是真假不重要的原因，小丑和蝙蝠侠一样，有一种魔力，不管多离谱的事，只要和他俩挂上钩，都会瞬间拉满可信度。
当初市长宣布小丑死了，整个哥谭黑道没一个人相信。
距离小丑死亡的新闻过去九个月了，还是没人敢轻举妄动，这就是小丑，哥谭之王。
“而现在，小丑回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