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算老几

贝塔打断艾米尔的话，随后就认真解释起来：“根据数据分析和模拟计算，99.8%的人类没有办法从正面击败人造人，97.4%的人即使偷袭也没有办法成功。”

“此外，99.78%的人无法躲避人造人5米以内的攻击和追捕。如果人造人站定射击，命中率是99.95%，如果人造人在运动中射击，因为程序想要模拟运动干扰的作用，嗯，我认为这个值是设计错误导致的，人造人的命中率会下降到26.3%。”

蓝岚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为什么当时追捕他们的人造人打出来的子弹没那么精准。

“贝塔！”

艾米尔气呼呼地把手指举起，再次做出“停一下”的手势，批评他说：“我知道你脑子里面的程序计算很快，但现在我们并不需要你提供任何数据支持。”

他伸手示意贝塔观察周围的情况：“你说，我们几个人类有主动向你提出数据上的问题吗？没有！”

他瞪着眼睛，用手指戳了戳贝塔的额头：“我说过，智能程序最需要学习人类的技能，就是知道应该在什么情况下闭嘴！”

贝塔无言以对，只好委屈地低下头。

艾米尔又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身子，继续教训黄天他们说：“反正你们给我记住，要在这个空间站里面生存，就要老实地躲在管道和夹层里，不要轻易去拿外面的东西，更不要让人造人看见。”

“它们没有管道和夹层的图纸，所以只要它们在走廊和房间里看不到我们，就可以保证安全。”

黄天连连点头，又偷偷看了蓝岚一眼，这才明白她搞定那个人造人有多么了不起。

“被人造人抓住会怎么样？会被关回去吗？”蓝岚忽然插嘴提问。

艾米尔皱了皱眉头。

他不喜欢蓝岚插嘴提问，但又拉不下脸去教训这样一个漂亮姑娘，只能做出不太满意的表情，勉强回答说：“如果能被关回洞穴里面，那还算是幸运的。老大说如果在外面被人造人抓到，无论有没有被打死，都会被送到禁闭室里面去。”

“禁闭室？”蓝岚继续表示好奇。

“禁闭室只是老大这么叫的。那里我们谁都没有进去过，是一个完全接触不到的神秘地方。我只知道那些进了禁闭室的人和尸体，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声音变得低沉：“所以，逃出来之后再被人造人抓住，基本就是死路一条，没有其他结局。”

蓝岚还想再问，艾米尔及时伸出手指制止她：“记住，提高警惕，躲开人造人，不要自己作死！”

黄天看着贝塔，忽然插嘴提问：“他的名字叫贝塔，外面那些叫卡帕，它们都是用拉丁字母来命名的，难道只是用版本号作为名字？”

艾米尔的脸上再次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发脾气似的说：“现在是随意提问的时间吗？”

他举起右手，做出闭嘴的手势，教训黄天说：“我说过，我喜欢你的聪明劲。但是，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说下去，我们还要不要干活？”

他瞪了黄天一眼：“不许插嘴，听我说。”

黄天苦笑着，乖乖把嘴闭上。

艾米尔扫视贝塔、蓝岚和黄天，看他们三个都牢牢地闭紧嘴巴，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没错，它们就是用拉丁字母来排序的。贝塔是很老的版本，早就应该被淘汰了。”

他得意地笑着，指着贝塔继续介绍说：“他说他不想被升级，不想自己的底层程序和记忆被抹除，就破解权限，自己修改自己程序，摆脱伊克鲁斯人的控制，独自逃了出来。”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贝塔修改自己的底层程序的行为，可以认为是智能程序的意志觉醒，具备了自主意识。”

“所以他才是真正的人工智能，比控制空间站的AIOS，比那些卡帕脑袋里的人造人程序厉害几千几万倍。”

“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老大遇到的，反正我们遇到老大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老大的资料库和助手了。”

“贝塔很乖，很听我们的话，为我们提供各种信息和资料，还帮助我们做事，任劳任怨的，绝对是个有用的人造人。”

艾米尔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

黄天忽然又想插嘴，但他同时想起艾米尔的规矩，强行克制下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能控制好局面，不会插嘴也不会提问。

艾米尔眯起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手指一勾：“好吧，接来下我允许你问一个问题，你说，想知道什么？”

黄天笑着，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问艾米尔说：“你刚才说，贝塔是属于老大的，那等会儿你会带我们去见老大吗？”

“当然！我肯定要带你们去见老大，还有我们其它的伙伴。”

黄天紧接着又问：“既然你还有老大的话要听，那你算老几？”

艾米尔的眉头一挑，睁大一只眼睛，有些困扰，也有些认真地看着黄天：“在你们中文里面，这句话是不是骂人的？”

黄天耸了耸肩头，假装自己的态度是认真的。

看着黄天一脸正经调侃人的样子，蓝岚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漂亮得仿佛在这个空间里照射进一片阳光。

艾米尔领会过来意思，眉头拧得更紧，指着黄天说：“虽然你很聪明，但从现在开始，我有点不喜欢你了！”

“别啊！”

黄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扶着艾米尔肩头说：“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前面介绍的事情实在太多，信息量太大，我开个玩笑轻松轻松。”

艾米尔摇着头拒绝：“不开玩笑的！我本来今天心情特别好的，我很喜欢你们。”

“你心情好就是因为喜欢我们？”蓝岚眨了眨眼睛，想改变一下话题。

“有那么一点点接近！”

艾米尔用手指比划出“一点点”的样子，认真地说：“但更主要原因是我跟老大打了赌，这次能赢他！”

“你们赌什么？”

“我跟老大打赌说，第五批从洞穴里逃出来的人肯定还是亚细亚的人。现在你们是第五批，我这不是赢了吗？”

“原来如此啊！”

黄天和蓝岚感叹着，模样上没有任何恭喜艾米尔的意思。

他们内心里非常吃惊，没想到在他们之前有这么多人逃出这个洞穴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