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机械达人
“好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你们都过来帮忙，先把活都干掉！”
艾米尔拍着手指挥起来：“贝塔，你去把接水的阀门关好，剩下的水还有三桶，我们明天带两个新桶过来再接水。”
贝塔默默地走向最左边管道上的简易装置。
“黄天，你帮我把这两桶食物挪开，我要换桶，重新打开收集食物的管道。”
艾米尔带着黄天来到中间管道的简易装置前，示意他把龙头下面的金属桶拎开，他自己则从边上拿来一个新桶放到龙头下面。
“这……这是食物？”
黄天看着桶里绿油油、黏糊糊的胶状物体，表示很难把它跟食物联系在一起。
艾米尔不满意他问题这么多，不客气地回答说：“你以为你们每天吃的苔藓是什么？就是这种营养素被挤到石壁外面，固化起来像苔藓而已。”
黄天和蓝岚的脸色全都变得无比尴尬。
“这种营养素跟普通苔藓不同，包含了人体所需要的所有热量和营养，吃下去还能产生饱胀感，满足人体对食物的所有需求。”
蓝岚转头看向黄天，眼神里带着调侃的意味，像是在说：“这些苔藓果然很有意思啊”。
黄天的嘴角抽了抽，想要分散注意力，转头去问艾米尔：“我们以后每天还要继续吃这些苔藓糊糊？”
“难道你还想点餐吗？”艾米尔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很大，语气极度嘲讽。
黄天怏怏地撇了撇嘴，嘟囔着说：“好吧，反正洞里也吃这个，吃得惯的。”
“当然，我们生活在洞穴外面，肯定还是有点优势的。”
艾米尔教训过黄天，感到非常满意，又开始夸夸其谈起来：“只要老大愿意，我们还有两个改善伙食的方法？”
“能吃什么？”黄天对此很感兴趣。
“可以去偷那些人造人的食物。”艾米尔说，“只要数量差距不离谱，偶尔偷点出来换个口味，还是安全的。”
“人造人吃什么？”
“伊克鲁斯人在追求一种真实模拟人类的效果，所以AIOS会制造人类的食物给人造人吃，比方说欧罗巴人喜欢吃的披萨，星条国人喜欢吃的汉堡，还有你们夏国人喜欢的方便面，全都有的。”
“啊……”黄天张大嘴巴，痛苦神色溢于言表，“什么世道啊，真正的人类只能吃化学调制的营养糊糊，假的人造人反而能吃人类的美食。”
“不能算美食！”贝塔突然在边上插嘴说，“你不用高估AIOS的制造能力。这些食物都是按配方表调制的，跟你们吃的糊糊一样，都是合成出来的没有灵魂的食物。”
黄天看了看贝塔，没有回答，心里却开始回想方便面的味道。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去仓库里偷真正的人类食物。”
艾米尔无奈地做了个鬼脸：“但那些食物都特别珍贵，有的还有纪念意义，吃掉就彻底绝版了。”
“有什么？”黄天口水感觉都要流出来了。
“比方说以前高卢国总统密特朗临死前都要再吃一次的烤圃鹀（Pu Wu），就是那种特别肥美，在美酒中被处死，然后又被烤得流油的小鸟，一共只剩三只，藏在真空冷冻柜里，吃掉就不会再有了。”
说完，艾米尔把新桶放在龙头下，再去管道的装置上调节开关，“叮呤当啷”搞了好一会，绿油油的苔藓糊糊就开始从龙头里慢慢流淌下来。
黄天看着他的操作，困惑地问：“你们每次都要计算水和食物的收集时间，然后按时间过来打开或者关闭龙头？”
艾米尔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这不是很正常吗？AIOS对食物和水有着精准的统计，我们只能截取从中转站分配到各个终端的那部分，不能有一星半点的浪费。”
“道理我懂。但没必要一天来很多次开开关关呀。”
黄天毫不客气地指着简易装置说：“也许你喜欢每天多跑几次锻炼身体，但是，都安装截流的装置了，在龙头上加一个自动开关的控制阀门很难吗？”
艾米尔的气势明显弱了下来，只在嘴里轻声争辩说：“我是程序员，又不是工程师。我的手是用来写代码的，不是搞设备的。”
“原理都是相同的。通过一个触发条件改变一种运行状态，程序和机械都是一样的。”黄天伸手表示这很简单。
艾米尔还想争辩：“话这么说是没错，可毕竟是不同的……”
黄天干脆打断他说：“要不我教你，很简单的机械装置，你肯定听得懂。”
“那为什么你不直接做呢？”艾米尔气呼呼地说，“既然你有能力，直接做出来不是更好吗？”
黄天终于露出自信的笑容：“如果你有工具和材料的话，我确实可以帮你做。”
艾米尔眼睛一亮，没想到黄天真的帮他能在龙头上加装自动阀门。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个书本大小的金属盒子，用手轻轻点下侧面的一个按钮，盒子“刷”一下自动打开，露出里面各种亮晶晶的工具配件。
艾米尔展示盒子说：“这个组合工具包，是战前人类高等级研究所里面工程师的标配，你可以利用这些部件组合出各种不同的工具。”
“这么高级？”黄天两眼放光，就像看到另外一个美女。
“这是从人造人仓库里偷来的。”
艾米尔把组合工具包递给黄天：“只要你能把自动阀门做出来，我相信老大一定会接纳你的。这个工具包就送给你好了！”
黄天兴奋地接过工具包，迫不及待地问：“好极了。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你能不能为这个阀门提供稳定的电流，或者说，你要不要写个程序来对这些阀门做自动化的控制？”
艾米尔看着黄天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压根没有想过要写个程序来控制食物和水的采集。
黄天笑了笑，从工具包中挑出一把小榔头，微笑着说：“没关系，用传统的浮标或者用重量平衡来做触发，单纯使用机械传递来控制阀门的开关也没有问题的。”
说着，他俯下身子，东敲敲西敲敲地检查装置，对艾米尔说：“我会顺便把你原来的结构调整一下，然后会从别的地方拆些零件过来，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吧，以后你们每天只要来一次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