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拍他脑门
门外传来的一阵阵刺耳的挠玻璃门的声音让护士长有一些恼怒，她转身朝着3号诊室的门口低吼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门口安静一些。
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护士长背后的那名女护士依然在专心的拿着玻璃瓶在配药，似乎完全没有被门口的刺耳声音所影响。
此时的程信右手紧紧的攥着平底锅的握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有一些安全感，此时，程信对于自己把平底锅带来，真的感觉这个举动太明智了。
其实出门的那一刻，他有想过把菜刀甚至是剔骨刀给带上，但是，又怕带上刀具会给自己惹麻烦，而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平底锅看起来是一整块铁板锻造的，拿起来挺沉，看起来也挺结实，应该可以算是一个可以防身的“武器”，于是程信就顺手给带上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真的怕是能够用上了。
门口挠玻璃门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因为护士长的这声低吼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挠着。频率更快了。似乎就是想在玻璃上挠出一个洞然后钻进来。
而护士长似乎也感觉到那个声音不会善罢甘休，于是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护士长一转身，咋一看像直接朝着门口走过去，但是看到护士长身后的那个配药的护士，则又像这个护士倒退着走出去。看起来怪异之极。
就在护士长丢下手中的配药的V推车出去之后，程信眼尖的看到推车上面放着两块非常熟悉的绿色物品
“护士长的创口贴？”程信有些欣喜，从箱子里面抽出了平底锅用右手拿着。然后把外卖箱背在背后，快速的走到了推车旁边拿起那两块绿色的创口贴。
就在这个时候，程信听到了装在右侧裤兜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此时的程信根本没有时间去管是谁给自己发消息，而是把平底锅换到左手，慢慢的靠近3号诊室的门口，慢慢的伸出脑袋想要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突然间程信意识到，就在护士长走出3号诊室的大门之后，不论是护士长走路的声音，还是门口挠玻璃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利民诊所安静的可怕。
伸出脑袋的程信首先看到了3号诊室斜对面的房间，诊室的门是关着的，上面写着1号诊室，门上面有一个正方形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1号诊室里面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黑乎乎的。而此时程信的右边就是2号诊室的大门，2号诊室里面开着灯跟来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程信此时很像走出去一点看看诊所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又害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一幕。思索再三后，程信还是决定先到对面房间看看能不能躲起来，毕竟刚刚护士长那个模样看起来太恐怖了。到底是怪物还是鬼魂？程信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也不想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远离他比较好。
就在程信准备踏出3号诊室大门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对面怎么是1号诊室？”程信脑袋里面飞速的思考着
“我记得这里是四个房间啊。分别是1号2号3号4号诊室啊，我在3号，那我对面的应该是1号诊室啊。怎么....”程信扭头往门口左边看去。左边不远处就是墙壁。往右边看，确实对面就只剩下1个房间了。
“难道我..我记错了？”程信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吱呀...”诊室门口突然又传来一声非常低的挠玻璃的声音，但是声音非常的低，程信犹如听到了号令枪一般，立刻提着平底锅跑到1号诊室的门口轻轻的推了一下1号的门
“还好没有锁....”同时扭头朝外面看去，可是刚刚进来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好像变长了，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诊所大门口，也不知道大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吱吱...”突然，程信听到了诊所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不禁思考，程信立刻推开1号诊室的门，整个人钻了进去。然后转身关上了诊室的门，躲在门后面歪着脑袋盯着外面看。
在程信的这个角度能够看到2号和3号诊室以及走廊的尽头，外面都亮着灯，能够很轻易的看清楚。
就在程信刚刚调整好自己的站位往外看的时候，一张脸从走廊的尽头的地板上慢慢的伸了出来。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角度，就好像一个人侧躺在地上，用脸贴着地面然后伸出来一样，看得程信心里直发毛。
那是一张异常白皙的脸，有一些胖胖的，脸上还有很多沟壑，程信非常确信，除了脸色很惨白以外，那就是楼梯里面那个外卖员的脸，他怎么又趴在地上？
程信心里想着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你敢来，我一定拍死你！
那张脸上的眼珠子朝着走廊里的2号和3号门看了看，然后突然死死的盯着1号诊室的大门。
透过门上的玻璃，程信感觉自己似乎是跟他对视了一样，但是程信相信自己是躲在黑暗中，对方肯定是无法看到自己的！就这样，程信跟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眼珠子对视了足足几秒钟后，程信首先感到了不对劲。
她突然感到脖子上似乎被什么人吹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冰冷触感的东西从后面触碰了一下他的脖子，一瞬间程信汗毛倒立，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是有什么东西站在我后面吗？”程信脑子在飞速的运转，他有些后悔刚刚冒失的钻入这个黑暗的房间了，他不清楚这个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如果真有怪物呢？仅仅思考了可能不到半秒钟，程信狠狠的拿着手里的平底锅斜着朝身后拍了过去！
空的！
什么都没有拍到
但是刚刚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后的！程信随即扫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的灯光，程信发现这个房间并没有人，也是空空荡荡的，程信有一些疑惑的扭头朝外看去。却发现外面那张脸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又不见了.....”程信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但是目光却死死的盯住门上面那块玻璃能看到的最低的地方，他看到一个蓝色的衣角在1号诊室的门口，陈信稍微靠近了门口的玻璃，踮着脚慢慢的透过玻璃朝着门口看去，似乎真的有一抹蓝色的阴影在门口。
“那个...外卖员在我的门口？”
没等程信脑袋里思索出什么结果，1号诊室的大门传来更加刺耳的挠门声，由于诊室的门是金属的。这次的指甲挠门的声音更加的尖锐、刺耳，又由于就在自己面前这扇门外面，那刺耳的声音犹如尖刀一般，狠狠的扎在了程信的耳膜里面。
“碰...”
1号诊室的门突然的被轻轻的推了一下，很轻，但是由于程信就在门的旁边，所以他很清晰的察觉到了。
楼梯道的那个外卖员进入了大楼，然后又进入了诊所，现在在我的门外？
“吱呀”挠门的声音还在持续着，不过却比之前要轻柔太多了.
程信眯起眼睛握紧手中的平底锅，由于太过紧张，程信感觉到自己握着平底锅的手都是湿滑的。
“碰”1号诊室的门又被轻轻的推了一下
这次推门的动静更加的“轻柔”
“怎么之前都是撞击的声音，到这里就变得这么的轻柔了？”
突然尖叫，程信意识到一个问题，门外的怪物在恐惧屋内！但是又想进来！
程信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刚刚背后的触感和吹气的感觉绝对是非常真实的，难道屋子里面有外卖那个怪物还要感到恐惧的东西存在？
但是刚刚明明自己借着微弱的光看了一圈，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就在程信思考的时候，后脖颈上又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气流，惊得程信再也顾不上一切了，抄起平底锅狠狠的砸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轰”
一声砸墙的巨响在安静的诊所里传了出来。紧接着程信就立刻摸索着门边打开了1号诊室里面的灯，四周空空荡荡，1号诊室在里面看来比外面看起来要小得多，一个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电脑，旁边也放着一个小床，不一样的是1号诊室里面有一扇窗户。程信朝着窗户外面看去，窗户外面是一个平台，放着很多的空调外机。
而就在开灯的一瞬间，外面也安静了下来，挠门的声音也突然戛然而止。
程信捏着平底锅，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开门看看门口到底是什么的时候
走廊外面突然传来了电梯开门的声音紧接着
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诊所外面传来。
“我跟你说，刚刚有个外卖员跑过来两次又是说送外卖又是说买药的！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来的。今天晚上你一定要过来把保险箱给我找到！要不然.....”
程信侧着身体趴在门口听着，不过由于后面的声音太小他实在是听不清楚。
不过声音的主人他倒是非常的熟悉，就是之前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个中年男人。他似乎在打电话。
“我告诉你杨振华！你不要跟我讲那些没用的，今天我必须要拿到保险箱，你TMD立刻给我滚过来！要不然这事我跟你没完！”
“你放屁！那几个女的是你弄死的关我什么事！要是被警察发现，我最多是个帮凶，你赶紧的给我滚回来找保险箱！”
“什么？杀人？杨振华？难道是那个被撕掉名字的主治医师？”程信听到这里，顿时感觉空气里都是冰渣子，吸进肺里的每一口空气都扎的自己的肺生疼。
“外面的是杀人犯？他们杀了这里的护士？什么时候杀的？要不要报警？”程信想着自己只是来拿什么创口贴，怎么遇到了杀人犯？自己手里就一个平底锅，怎么跟别人干？
想到这里，他慢慢的摸索着口袋，想掏出外卖手机报警，可是摸索了一阵却背后一凉，他只摸到了自己原本的那部在直播的手机，外卖的那部手机自己根本就没带出来！
看着手机上的倒计时，程信此时无语至极，自己明明已经把SIM卡换下来准备带上两部手机来的，结果却闹出了这么个乌龙。
这个时候，他看想到了自己正在直播的手机，如果有人在看自己直播的话，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让直播间的水友们帮自己报警？
想着，程信滑动手机退出倒计时界面切换到了直播界面，这一看，程信更是瞪大了双眼。此时直播间右上角已经显示有700+人在观看，屏幕上飞速的闪烁着各种各样的荧光棒，小星星什么的礼物。
左下角的聊天频道更是热闹非凡。不断有水友在频道发言
我爱吃香蕉：我的天，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主播门外有杀人犯？不要这么逼真好不好！
天天向上：主播主播，你怎么一直对着空气说话？演技逼真啊！
我不会跳科目三：我是老粉，我有话要说，主播这演技，奥斯卡欠他一个小金人！
随便滑动了几下，程信也没有心思看水友的聊天记录
只是赶紧在聊天频道打出：“京南北郊11楼利明诊所，快报警！”打完字就把手机放入了裤兜口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嗡嗡的声音传来。
程信扭头去听，发现是墙角墙纸后面传来的。
外面的那个男人还在打电话跟别人吵架，而眼前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程信想了想摸索着朝着墙角走了过去，顺手摸上墙角的墙纸，发现确实是墙纸在震动，听这个声音好像是有手机在震动！
程信只是轻轻捅了一下，就在墙之上捅出一个洞出来，里面真的有一部手机在嗡嗡的响着。程信掏出手机，发现这是一个OPPO的手机，手机还是翻盖的，上面贴满了各种卡通图案。
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手机。
程信翻开手机发现电量只有1%。
手机震动的原因是因为不停的有人在给这部手机发送信息。
打开信箱，发现已经有112条未读短信了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每一条短信都是这三个字
他是谁？
难道就是外面的那个男的？
这发送号码显示未知。到底是谁在发消息？
就在程信思考的同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欣喜的叫声
“MD找到了！我就知道一定在这里！我就知道！...碰！碰！”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敲砸的声音。
似乎外面的男人在砸东西。
程信又挪到门后面，透过玻璃，他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人正在疯狂的砸着地面，好像地下埋着什么东西一样！
程信想要挪动身体换一个视角看看那个男人到底在砸什么。但是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由于程信整个人都趴在了1号诊室的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1号诊室的门本来就有问题，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整个1号诊室的门直接朝外倒了下去。
轰的一声
程信狼狈的趴在门上，倒在地上，而门口的那个男人手里的锤子也停在了半空中，朝着他这边看来。
“是你？”那个男人只愣神了不到1秒钟，抡起锤子的身体就改变了方向，手里的锤子直接朝着程信砸飞而来。程信几乎是完全本能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那个铁锤就砸到了他刚刚躺着的那个门上面，然后弹出去好远。
“哼！”那个男人看程信躲开了他的锤子，随手抄起刚刚他挖出来的一块砖头就又砸了过来，程信赶紧爬起来躲进了1号诊室，朝着窗户飞奔而去。程信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先砸开窗户逃出去。
此时的程信感觉死亡第一次距离自己这么近，刚刚哪怕是自己反应稍微晚那么一点，自己可能就要被锤子砸的横死当场了。
窗户是封死的无法打开，程信用平底锅狠狠的朝着窗户玻璃砸了上去。
只是这玻璃的质量真的是很好，程信砸了一下，玻璃居然纹丝未动！
又狠狠的砸了一下，玻璃依然连一个划痕都没有！
“这TMD是什么玻璃啊！！！！”程信有些着急又有些恼怒
中年男人此刻已经走到了1号诊室的大门口，他舔了舔嘴角，捡起地上掉落的砖头，缓慢的朝着1号诊室里面走来，程信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双手举着平底锅做出防御的姿势，想着如果对方把砖头砸过来，自己就用平底锅挡住，然后找机会从大门逃跑！
“你跑不掉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是杀人犯？”程信也问了一句，不过说话的声音很明显有一些颤抖，显得底气不足。
男人也听出了程信的言语有一些颤抖，不由的冷笑一下。拿着砖头慢慢的走了进来，他此刻的眼神就像一只老虎盯着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兔子一般。有一些残忍，也有一些玩味。他觉得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是一个被他逼到墙角的猎物了。
而程信则是死死的攥住平底锅，脑海中想着一切自己从电影里面看到的搏斗技巧。想着到底怎么样自己才能脱身。
突然，男人的眼神从程信身上挪开，看着他的身后，残忍的眼神快速的变成了惊恐，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物
“你是什么东西？”说着，他狠狠的把手里的砖头朝着程信砸来，而程信也举着平底锅朝着男人的脑袋狠狠的拍了下去。
“碰”这是程信手里的平底锅拍到男人脑袋发出的声音
“哐当”这是男人砸出的砖头发出的声音。
这可能是程信这二十多年来最用力挥舞的一次，平底锅狠狠的拍在了男人的脑袋上，而男人的砖头则是砸在了程信旁边的窗户上。看角度，男人并不是用砖头来砸程信的。
第一下，第二下，程信赶紧补刀，狠狠的朝着男人的脑袋上又砸了两下。
看着男人倒下去。程信这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程信看到三四个穿着制服的人进来。看到制服，程信的心底有了十足的安全感。
靠在墙角的程信，眼睛瞥了一眼那扇窗户，他突然吃惊的瞪大了双眼。窗户外面似乎站着一个畸形的胖子，它似乎又胖了许多，正伸着四双手在那里摆动着。好像在跟自己打招呼？那模样似乎是护士长？程信不可置信的揉了一下眼睛，当他再次看向窗户的时候，那个身影就消失了。而程信则是呆呆的看着那扇自己咋了两次都没有任何伤痕的玻璃，此刻已经被那块砖头砸出了一个洞出来。
“我是眼花了吗？”程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看到了还是自己太过于紧张导致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