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蔡京很受伤
此言一出，蔡京一脸震惊地看着赵权，要是换成别人，这些话足够被灭族了！
赵佶闻言脸色一变，嘴角也抽搐了一下，道：“小子，你可不能乱说话，天家的事，岂能信口胡说。”
蔡京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权，道：“贤侄，你这是杞人忧天，即使辽国灭了，可我大宋还有无数良将和几十万禁军，怎么可能会在几年后灭亡？”
对于蔡京的话，赵权并不奇怪，他冷笑一声，道：“那些禁军久疏战阵，还有什么战斗力？更重要的是，朝中奸臣当道，不说别人，蔡京和蔡攸父子俩都是贪赃枉法不得人心的奸臣。”
听了这句话，蔡京瞠目结舌，脸上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赵佶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反正已经打开了话匣子，赵权不介意再多爆些料，道：“孩儿听说，蔡太师爱吃的鹌鹑羹，只用鹌鹑的舌头作为食材，那老奸贼每吃一碗鹌鹑羹就要杀几百只鹌鹑！所以，蔡京府上的厨房里有上千个厨师，就是为了那老奸贼想吃什么就随时可以做。如果厨师少了，就连杀鹌鹑取舌头都干不过来！”
此言一出，赵佶非常惊讶，这件事，就连他都不了解，赵权却是怎么知道的？他按捺住心中的愤怒，看向了蔡京，蔡京的嘴角动了动，老家伙似乎想要辩解一番，但却欲言又止，反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要不是坐在宽大的圈椅上，蔡京恐怕就要跌倒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好在赵权眼疾手快，他早已注意到蔡京的变化，赶紧掐蔡京的人中，生怕这老家伙挺不住，要是这老家伙挂了，自己可是担当不起。
片刻之后，蔡京这才幽幽醒转，他长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赵权，又看向了赵佶，赵佶却给他使了个眼色。
蔡京摇了摇头，苦笑道：“老夫年事已高，受不得惊吓啊……”
别说年过六旬的蔡京，就连赵佶此刻也是深感震撼，如果赵权所言非虚，蔡京实在是太过穷奢极侈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赵权打量着蔡京，关切地劝道：“蔡伯，您不妨先躺在锦榻上歇息片刻吧。”
蔡京瞥了一眼赵佶，赵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蔡京这才在赵权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到一旁的锦榻上躺下来。
实际上，赵佶对蔡京颇为倚重，蔡京的茶法改革增加了朝廷收入，当然，蔡京也贪了不少银子，甚至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赵权不知道蔡京的心思，摇了摇头，道：“只要老百姓所说的六贼继续当政，大宋就不会有任何希望。”
对于蔡京，赵佶原本是信任有加的，可是，赵权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难免心存疑虑，他更是好奇，老百姓心目中的“六贼”究竟还有谁？
于是，赵佶皱了皱眉，问道：“权儿，你方才所说的六贼，还有什么人？”
赵权想了想，道：“除了蔡京和童贯之外，还有王黼、梁师成、朱勔和李彦。”
赵佶闻言心中一震，这几个人都是他宠信的心腹，每个人都是很有眼力见儿的，善于揣测圣意，梁师成和朱勔更是为他在天下间搜刮了很多财富和奇花异石。
赵佶捋着胡须沉吟起来，这所谓的“六贼”其实都是深得他宠信的得力干将，他们都是在为他搜刮民脂民膏，一个也不能少！即便是蔡京等人贪腐一些，但在赵佶看来，也是可以容忍的，所以，他对于赵权的话不以为意。
蔡京的额头直冒冷汗，但他却敢怒而不敢言，他暗暗在心里咒骂赵权，老子何时得罪你了？你竟然当着官家的面胡说八道！真是岂有此理……
蔡京的心跳都在加快，他心思电转，官家带自己来到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这父子俩是不是在唱双簧？难道官家要对自己下手了？
蔡京眯着眼睛，偷偷观察赵佶的神情，他知道，无论赵权说什么，官家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赵佶的那些皇子，蔡京都不忌惮，即便是太子赵桓，他也并不畏惧。
赵桓喜欢安静，经常一个人在屋子里看鱼缸里的鱼，而且一看就是一整天。
蔡京了解，赵佶越来越看不上太子赵桓，反而更加喜欢三皇子赵楷，因为赵楷文采非凡且精通琴棋书画，非常像年轻时的赵佶。
还有个聪明伶俐的皇子赵构，他博闻强记，很有天赋，但他年龄不大，无法对赵桓的太子位置构成威胁。
倒是眼前这个赵权让蔡京忐忑不安！他暗暗庆幸，赵权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庶子，将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前途，也就不会对他构成威胁。
虽然感觉赵权的话有些荒诞，赵佶还是深受触动，沉吟良久，这才说道：“今天就聊到这里吧，为父要出去做些事……老蔡的身体不好，也该回家好好休息了。”
赵权笑道：“爹，孩儿说的这一切都只是预测，信不信由您……不过，时间会验证一切的！”
赵佶意兴阑珊，更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为父倒是更希望你说的那些不会成真。”
话虽然这么说，赵佶却也明白，赵权所说的那些些话固然耸人听闻，但是细细一想，却也符合逻辑，更何况这小子也是道家中人，他的话不可不信啊……
赵权搀扶着蔡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边送赵佶出了庄园。
临别之际，赵佶对赵权低声说道：“卖酒已经得到了官府的许可，具体的事情，你就交给老管事办吧。”
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赵权喜出望外，笑道：“多谢爹爹帮助，孩儿一定不负爹爹的期望。”
赵佶拍了拍赵权的肩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好做事吧，为父也希望看到你将来有所成就。”
随后，赵佶和蔡京先后登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车夫猛地一挥鞭子，马车就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蔡京颤颤巍巍地跪在车厢里，苦着脸道：“陛下，老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