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贵族的车夫
伦纳德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眼前这只丑陋的蠕虫，让他想起了老杰夫在圣心广场上，发出的最后一击！
指甲刀显然没办法杀死它！
蠕虫的身体开始慢慢穿过指甲刀，想要滑出来！
伦纳德猛然跳起，揭开地板，取走武器和金镑，头也不回地冲出门。
指甲刀丢就丢了吧，尽管这让他很心痛。
蠕虫还在奋力地扭动着，但是房间已经空无一人。
“喵嗷~”
一双黄色的眸子出现在门口。
布兰克的领地意识很强，这里所有的房间它都进去过，但是唯独这里阻挡了它！
这也是它对伦纳德充满敌视的原因！
它甚至会跑到公寓租客的水箱里撒尿，为的就是证明这栋公寓都是它的领地！
所以当它听到响动的时候，立刻冲了过来，一探究竟。
房门大开，这是它不曾遇到过的。
布兰克开始兴奋起来，接着就被地上的馅饼香气和那团扭曲的东西所吸引......
伦纳德赤着脚跑出了公寓。
春日的午夜，湿气逼人。
伦纳德不得不向着一个街区之外的另一幢公寓楼走去。
那里是他的安全屋。
虽然条件比这里差很多，但是足够安全。
伦纳德离开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二楼房间。
除了一柄T型的匕首扎在地上，什么都没有。
“这是发的什么疯？”
男人咒骂一句后，拔出指甲刀，转身离去。
第二天，伦纳德是被公寓内的吵闹声惊醒的。
这里的条件很差，背靠背的公寓结构，让几乎90%的房间整日都处在阴暗潮湿中。
肮脏的公共厨房，整栋楼唯一的水龙头还会经常没水，极其密集的人口，让这里只比诺丁谷的贫民窟好上那么一点点。
伦纳德翻身坐起，正准备穿外套时，忽然愣住了。
指甲刀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的地上。
噢！
谁特！！
伦纳德头都快炸了！
接着他疯了一样检查着身上，意图找出被蠕虫侵入的行踪，但是很不幸，什么痕迹都没有。
冷静下来以后，他觉得应该不是蠕虫干的，如果是的话，蠕虫把指甲刀带过来干嘛？
劳伦斯的人？
再结合墓园，黄铜箱子边的血迹。
伦纳德的脸耷拉下来了，幸亏没跑路。
他应该已经被缚在了劳伦斯的网络上。
这下逃生的难度又大了几倍。
指甲刀看来就是警告了。
“该死的老卡尔，居然把水龙头给卸了！！！”
“别管他了，赶紧去上班，希望晚餐能见到一点黄油，孩子们快活不下去了.......”
接着就是大人的争吵和孩子们的哭闹声。
隔壁莫里一家起来了。
伦纳德摇了摇头，藏好东西后，带上指甲刀，赶往了黑玫瑰车行。
黑玫瑰车行位于金融城和哈尼克区的交界，国王十字街。
灵敦的贵族们一般都拥有私人马车，并有马厩，车夫等全套配置。
但是灵敦寸土寸金，有的府邸确实不适合建造马厩，再加上个人的私密性，所以贵族们如果急需马车时，并不会找别人借，那样会有失身份。
为了匹配这种需求，高级车马行应运而生，专门为贵族或者上流人士提供出行服务，而其中黑玫瑰车行就是翘楚。
伦纳德毫不迟疑地推开眼前的玻璃门，他一身工人装扮和进进出出的绅士们格格不入。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走错了？”
一个穿着黑色高领长裙的女侍应，礼貌地拦住了伦纳德。
“不，美丽的女士，我是来应聘的，我叫伦纳德，你们应该安排好了吧。”
伦纳德很自然地摘下帽子，露出和煦的笑容。
“啊？”
女侍应显然没反应过来。
“凯瑟琳，交给我吧。”
坐在一边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站了起来，朝伦纳德使了个眼色。
“再见，凯瑟琳~”伦纳德戴上帽子。
“估计到了中午，霍恩侯爵会派人来，你赶紧换衣服，做好准备。”男人把伦纳德领到了后院一辆奢华的四轮马车前，声音很低。
“真是气派啊，布洛纳斯白马，胡桃木车体.......居然还有弹簧减震！啧啧！对了，我不是唯一的眼线吧？”伦纳德看着华贵马车，不经意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男人说完就离开了。
伦纳德换好车夫的衣服后，打开车门，靠在了柔软的皮革座椅上，把帽子放在脸上，他要补个觉。
咚咚~
车窗玻璃被敲响，伦纳德取下帽子，发现凯瑟琳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怎么了？”
“干活了！再说谁让你上去的！”凯瑟琳显然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懂规矩的车夫。
“干活，干活~”
伦纳德丝毫不在意凯瑟琳的态度，驾着马车走向院门。
“去伊灵区，胜利女神街道，霍恩侯爵府邸！”
凯瑟琳怨气十足的喊道，回应她的只是伦纳德抓着帽子摇晃的手臂。
这马车可真是不错啊，马儿有力，即使是路面不平整，车身也不会很颠簸。
贵的东西真不错！
一路上，伦纳德都在感叹。
上午十点，伦纳德驾着马车准时停在了霍恩侯爵府邸前。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考究，留着车把胡的中年男人走到马车边。
早已准备好的伦纳德急忙打开车门：“侯爵大人，您请小心上车。”
“去索斯特伯爵那里。”
霍恩上车后，吩咐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伦纳德轻轻抽动缰绳，朝着索斯特伯爵府邸赶去。
马车稳稳停下，伦纳德快步下车，打开车门。
“你不必在这里等待了，下午六点直接进来接我。”
霍恩侯爵说完后，就下了马车。
“好的，侯爵大人。”
伦纳德点点头，关上车门。
他该准备跑路了，先去见见劳伦斯，编一套假情报。
一个小时后，伦纳德来到了泰晤士河北岸，雨燕海味店。
这里整条街都不是为工人和贫民服务的，而是为灵敦高级场所提供新鲜食材。
雨燕海味店的老板是一个精瘦的老头，正在处理一条鲑鱼。
他手法极快，刀刃从鳃盖切入，沿着弧线，割下鱼头。
一刀入腹，剖出内脏。
然后刃尖贴着鱼脊，轻轻一拉，就取出来一副完整的鱼骨。
“真是好手艺！”
伦纳德拍了拍手。
老板抬起眼皮：“需要什么？”
“我要订最快的金尾鲑鱼，什么时候能拿到？”
老板手里的刀微微一顿：“三个小时后来取。”
索斯特伯爵府邸，灵隐社的成员们又聚在一起。
“我们明天什么时候举行仪式？”索斯特伯爵颇为紧张。
佩蒂姆和默多克也看着霍恩侯爵。
“不是明天，是今天！”
三人面面相觑。
“我们应该暴露了，你们回忆一下，最近周围是不是有一些生面孔？”霍恩淡淡地问道。
“说到这里，我家的女仆生病了，我换了一个。”
“嗯，我的贸易行也来了几个大客户。”
“我这倒是没有.......一切如常。”索斯特伯爵讪笑着，事实上他撒谎了，他每天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来。
“我的马匹和马夫都生病了，很巧合，不是吗？”
霍恩侯爵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