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正的灭门凶手
“那申屠方也死了？”
“他，失踪了！”
周州说完，放下手中的茶盏，心中有了一番计较。
李清安如此淡定，让他颇为头痛，这滴水不露的模样，实在很难不引起他的怀疑。
一个普通的书生，听到这灭门惨案时会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这太反常了！
越发接触李清安，周州便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
单是一手从死尸能够敏锐的发现疑点这一手段，自己便应该早些引起重视的，普通书生，哪里会有这般见识？
话到此处，李清安大概清楚了对方的来意。
想来，是自己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这一点他早有心里准备。
真正令李清安震惊的是，自己前脚刚从申府走，后脚他们便被灭门了？
这太巧了！
一瞬间，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李清安抬头，看向周州，问道：“申府的人，怎么死的？”
“全部一刀断喉。”
“一人？”
“一人！”
两人一问一答，皆没有再说话，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张不凡夹在其中，左看看右看看，也忒不自在了。
早知道，还不如呆在那地牢之中，起码不用这般煎熬。
“那个.......”
他有意想缓和气氛，但是却被周州挥手打断。
周州眼眸微眯，盯着李清安，沉声道：“申家被灭，李兄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清安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
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深邃。
自己离开申府后，有人潜入了进去。
那人是个高手，而且，也是个用刀的高手。
他去申府做什么呢？
杀人灭口？
可是为什么要伪装自己的刀法？为了嫁祸自己？
不！
应该不是！
自己名面上不过是一个书生，如果有人想害自己，直接动手便是，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那.........
剩余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杀人者知道自己会武道，而且知道自己使刀，不但知道，还清楚自己和镇妖司有了牵扯，所以不敢明目张胆。
原来如此！
李清安的脑海里已经有了猜测，他也许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只不过，有些事情还需要去验证............
见李清安想得入神，周州也没有打扰，静静的等待着。
他也不愿意去怀疑一个书生会如此丧心病狂。
那可是二十七条性命，就那么轻易的被剥夺了性命，这样残忍的做法，与一年前的那件事相比又有何不同？！
“周大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不过是个书生，执笔尚可，执刀.........”
李清安面不改色的摇摇头。
知行合一？重言守诚？
在他这里，可没有读书人那些奇怪的精神洁癖。
吃人的世道，话里话外掺杂些无关痛痒的谎言，已经算是极大的道德底线了。
总好过当初那些村民，天真的信任那些斩妖除魔的鬼话，却成了待宰的羔羊。
依旧是无懈可击，或者说是没有营养的答话。
一晚上的试探，愣是一点收获没有。
对视片刻，周州放弃了。
李清安滴水不漏的表现，让他的试探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倍感无力。
而且，李清安确实没说谎。
刚刚上楼的时候，他已经询问过客栈老板，李清安确实未曾出去过，一直呆在客栈里。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客栈老板，早就被李清安给收买了。
虽然看起来，周州一个镇妖司校尉的名头确实唬人，但是，论这揣摩人心的手段，他比起李清安可差太多了。
周州见得不到答案，便起身，微微昂首，语气不满的说道：“今日便到这里，今夜全城戒严，别随意出门。”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思索片刻，似乎挣扎着下了某个决定。
“你们两个，还是戴罪之身，特别是你李清安，牵扯孩童失踪案。”
“这案子一日不破，你便逃脱不了嫌疑。”
“若想自由，少些牢狱之苦，明日便到衙门报到，有差事交予你们。”
没办法，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用两个身份不明之人。
可是，这小小南云县，压根没有可用之人，县衙的那些个歪瓜梨枣，实在一言难尽。
当初，自己可是和队长夸下海口，一个月内解决这南云城的孩童丢失悬案。
眼看已经过去快大半月了，还是一点头绪没有，反而还牵扯出了申府灭门案，哪里还能再淡定下去。
比起那些衙役，李清安的才智，至少可以帮助自己找到些思路。
至于那张不凡，纯粹就是添头，当初带他出来，也不过是因为李清安罢了。
“是！”
李清安微微拱手。
对于周州的招揽，他自然乐见其成，与对方亲近，本就是冲着他镇妖司的身份，如今对方有所求，自然是答应得爽快。
张不凡就更兴奋了，激动得大跳了起来:“这么说，我今后也算是官家的人了？”
李清安微微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是，周州却打破了他的幻想，无情道：“不过是协助办案，戴罪立功罢了。”
“啊~~”
这话顿时让张不凡的脸色垮了下来，大失所望。
搞半天，自己就是臭帮闲？
不！连帮闲都不算，帮闲还有辛苦费，自己就纯纯黑奴。
他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周州远去的背影，吐槽道：“当官的，心都黑！”
“你若是不愿，可以回地牢。”
李清安坐下，自顾自又倒了一杯茶。
张不凡转身，一屁股坐了下去，伸手握住茶壶提手，但并没有提起，转而对李清安挥了挥手：“别别别，我可不想在回去那无聊的地方，我还是跟着你好了，你比较有意思。”
“哦？是吗？”
李清安瞥了一眼对方，淡淡开口：“还是有人第一次这样评价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无趣。”
“咳咳~”
张不凡咳嗽两声，掩饰了一番，随后补充了一句：“虽然有时候是挺无趣的........”
“对了，那《通灵玄解》你看得怎样？你一个书生，能看懂吗？”
听到对方提起那练气之法，李清安放下茶杯，从窗前桌子上将那功法交给了张不凡。
“物归原主！”
张不凡有些意外：“就不看了？”
李清安摇摇头：“已经足够了。”
东西他都记在了脑海里，他自然已经不再需要。
张不凡耸耸肩，以为这书生终于放弃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将书收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那我也去睡了，明天还得当黑奴，怪辛苦的。”
说着，张不凡伸了伸腰，起身走向门外。
只不过，他快到门后的时候，却被李清安的声音喊住了。
“张兄，忘了问你，你是凝元几境？”
张不凡一愣，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个半吊子，哪里能够达到凝元境，不过是一个炼体境的普通武者罢了。”
李清安嘴角的幅度微微上翘，眼神里流露出的神采让人难以捉摸。
“我还以为，像张兄这样的高手，必然已是真正的武道高人了呢，起码也应该是凝元境后期才是。”
“呵呵，那你可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