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清安的推断，震惊众人
翌日
南云县衙
停尸间，桌案上，摆放着二十七具尸体。
不！
现在应该是二十九具。
除了昨夜发现的申府的人外，还有两具尸体，赫然便是空云道长和申屠方。
此刻，李清安就站在两具尸体旁边，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申屠方也死了.........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杀人凶手不会留下活口，但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这人，本来应该自己亲手斩了才是。
如此便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三百八十二条血债，如今也算是收回了第一笔利息。
同时，申屠方一死，这线索便断了。
但是，倒也不尽然，说不定他的死，能够给自己带来意外的惊喜。
李清安想起了那个嫁祸自己的人，希望对方不是个小角色才好，不然，就太让人失望了。
他看着尸体上的伤口，和周州说的一样，看起来简直一模一样，甚至于自己看了都有种是自己是杀人凶手的错觉。
“周，周大人，所有的尸体都在这里了。”
旁边，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稍显富态，留着八字胡，颤抖着声音禀报道。
他便是南云县令，赵丰年。
自己管辖之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自然是如履薄冰。
要知道，眼前这年轻人可是镇妖司的校尉，见官不拜，见妖便屠的镇妖司凶人。
这镇妖司的官长，哪个不是凶狠异常的角色，别说区区一个县令，即便是州府，在这些人面前，也得弯腰做人。
毕竟，如果对方不高兴，一言不合把你当成妖魔砍了，甚至都没地喊冤。
“嗯，辛苦你了，赵大人。”
听闻话语，周州抬头看向赵丰年点了点头道。
张丰年见状，连忙退了几步。
“你做得非常好，我会记得你的功劳，回头会上报嘉奖的。”
周州特地又补充了一句。
赵丰年顿时露出了兴奋之色，镇妖司的认可，可比什么奖励更加让他高兴啊。
“谢谢周大人。”
他感激涕零道。
“不用谢，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周州随口说了一句，看向李清安，问道：“你看出些什么了？”
尸体经过仵作检验，基本上和之前的推断一致。
一人一刀，全部一击毙命。
除了那在城外发现的申屠方和老道的尸体没了脑袋，其他一切正常。
他也没指望李清安有什么新的发现，只是随口一问。
然而，李清安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这些人不是一刀毙命！”
“或者说，他们被一刀毙命前，就已经死了！”
闻言，周州目光陡然一缩，死死盯着李清安，寒声说道：“你确定？”
这怎么可能？
所有死者，全身上下，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中毒的症状。
结合伤口的情况和地上的血迹判断，一刀断喉、流血而亡是显而易见的原因。
李清安还没来得及解释，一旁的赵丰年便先忍耐不住了，他怒声喝道：“荒唐！荒谬！荒谬至极！”
早就死了？！！！
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不是一刀毙命？！
这么显而易见的伤，难道还有其他的可能？！
“周大人，你不要相信这书生的鬼话，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怒气冲冲道：“县衙的仵作验尸验了半辈子，若是连这么明显的死因都判断不了，那岂不是笑话？！
“若是仵作的验尸结果有问题，我赵丰年愿以死谢罪。”
赵丰年是一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
他看得出来，这镇妖司的周大人并不认可这书生的说法。
这么好的讨好上官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周州皱着眉头，用眼神制止了赵丰年，吓得对方收了收脖子，赶紧闭嘴。
“理由呢？”
众人望着苏沐，等待着他的解释。
包括张不凡，出奇的，他此刻显得格外安静，与平时话痨的形象严重不符。
李清安没有立刻回答，随手将左右手边两具尸体的白布掀起。
“你仔细看看。”
李清安并没有多说废话，伸手指着尸体上脖颈处的伤痕。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周州还是不太明白。
“伤痕，深可见骨，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用刀之人对力道的掌握极为精准。”
周州抬头，看着李清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清安点了点头，指向另一具尸体。
“这个呢？”
周州有些不耐烦了，看都没看，直接质问道：“这些人的伤口我早看过了，全都是一模一样！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故弄玄虚，一个书生而已，竟然在周大人面前这般放肆，实在该死！”
赵丰年趁着这机会，立刻开始表忠心，一脸义愤填膺。
然而，李清安依旧没搭理他，将白布轻轻盖上。
转身，一步一步。
路过赵丰年，走到周州身边，停在了张不凡面前。
然后，说道：“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额~”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张不凡有些不知所措：“这.......这.......”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清安摇摇头，没有为难他。
转而看向其他人，终于说出了关键的一句：“所有人的伤口都一模一样，这便是最大的疑点。”
“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明对方是武道高手呗！”
“对呀！对方可能是炼体境，甚至是凝元境的高手！他们杀普通人，和杀鸡宰羊有什么区别？”
“就是，凶手的实力到了一定境界，造成这样的伤口自然轻而易举。”
几个衙门官差听罢，纷纷反驳道。
在他们眼中，这种事情对于真正的武道高手来说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
听到这话，李清安冷笑。
他缓缓说道：“可是，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面对死亡，会等着让人来杀吗？会没有反抗吗？”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晚四处逃窜的村民，耳边回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求救声。
追求生存是人的本能。
没有人会例外。
但是，很多时候，面对死亡的时候，挣扎只是让你苟延残喘片刻，并不能改变结局。
一如那些村里的人一样，逃无可逃，才是最大的绝望。
“再强的高手，也不可能同时面对二十几个人，砍出一模一样的伤口。”
“除非这二十几个人，排着队伸长脖子等着你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