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汗水，进步
夜晚，南川市的东石街一片灯火。
这里是南川市的老城区，周围住宅区大多都是水泥墙壁，自建旧房。
依稀间，可见小区附近有不少老式茶楼，以及一些烧烤摊子。
麻将搓洗的哗啦声，喝酒划拳的玩闹声，小孩子偶尔摔倒的哭喊声。
人气与烟火糅合，混杂着烤肉的香味淡淡飘开。
“明天见，回去路上慢些。”
与心不在焉的余成元分别，而后回到小区。
陈卫站在露天阳台上，默然看着下方的烟火景象。
这是与血刀门分舵的压抑环境，格格不入的夏国特质。
也是穿越回归后，让他真正安心的原因之一。
“只是不知，这样的安宁，还有多久。”
看了一眼手机论坛里，越发持续上升的穿越猜疑，评论热度。
陈卫不禁想到了，今天在医院遇见的那位年轻男子。
他知道，如果对方真的在关注异人，有心之下，那自己怕是很可能会被找上门来。
毕竟，他当时可是穿着校服。
而且，医院走廊里也有着摄像头存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想要自保，最重要的还是实力。”
目光沉静，握了握拳，陈卫感觉自己的思维好像集中了许多。
随即，念头定下。
他很快就回到屋内，拉上窗帘，专门在客厅里腾出了一处空地。
“呼！”
双眼微眯调息片刻，站在白炽灯下缓缓舒展筋骨。
不一会儿，就见他沉腰坐马，摆开了虎煞拳的架势。
“第一式，虎卧于山。”
筋骨绷紧，两肩齐身，脊柱如弓弦般弯曲。
“第二式，蓄拳藏意。”
坠肘横移，心神凝聚，气血似箭矢般流动。
“第三式.......”
“第四式......”
动作逐渐变换，陈卫在狭窄的客厅里，默念着记忆里的拳谱口诀，静静感受着体内气血的流动。
用周教习的话来说，这便是道家所言的内炼。
调动一口先天之气，以此锤炼四肢百骸的各处筋骨，逐渐打通周身气脉。
意念升起，陈卫脑海里再次出现，当初与王大林搏斗的一幕。
蓄意的煞气凝聚而起，气血回荡周身之时，一阵胆气随之上涌。
“第七式，虎啸山林。”
轰出一拳，便是一道破空的呼啸之声。
煞气四散，念头通达。
几乎不用多想，陈卫便脊柱绷紧，向前一跃而出，下意识打出了狂暴一式。
“第八式，饿虎跳涧！”
唰！
拳劲破空，一阵难言的感悟涌上心头。
顿时，感受着脑海里越来越活跃通明的思维，陈卫彻底沉浸在了虎煞拳的练习之中。
默然之间，时间流逝。
待到他一阵大汗淋漓，感到疲惫时。
可见面板上的虎煞拳熟练度，再次上升！
虎煞拳：基础武学（入门，64/100）
“呼，总算彻底掌握第八式了。”
“熟练度也上涨不少，只差最后三分之一的进度就能小成了。”
喘了口气，感受到体内筋骨发热，一团热气凝而不散，陈卫轻轻点了点头。
虎煞拳一共十一式，根据周教习的说法，想要真正小成，便得将其尽数吃透。
直到穿越回归前，哪怕自认为进步不小，陈卫也始终无法掌握第八式的真正要领。
虽能正常打出拳脚套路，但却总感觉有些别扭，差了些什么东西。
直到这一刻，才算是真正明悟，再无晦涩之处。
“不愧是天道酬勤，能让我通过多次练习，找出最为正确的用劲之法。”
“而且，修行效率也因此越来越高，往常需要花费半天时间才能有所进展，如今不过两三个小时便可。”
看着面板，饶是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但陈卫还是为其强大功效感到十分惊异。
不过，他也没就此满足。
待到喘了两口气，休息一阵，恢复了部分体力后。
他很快又再次将汗水挥洒，投入到了新的尝试与复盘之中。
时光就此飞速流逝，之后四天，关于异人事件的持续发酵。
各大平台开始流传一些飞檐走壁，一苇渡江等不知真假的武学视频，许多跟风的网红也陆续推出新的武侠模仿秀。
甚至，还有人在网上声称，自己就是异人，以此直播制造噱头，引来众多关注与打赏。
议论重重，似是有无形的大手在推动一切。
对此，陈卫虽有些关注，但还是将大半精力，都放在了学校与练武上。
只是心无旁骛的默然而行，每天都保持着相似的练武节奏。
早起练拳，而后上学。
回家练拳，而后睡觉。
得益于此，虎煞拳的进度，也在不知不觉里，来到百分之九十，距离真正小成已然不远。
“穷文富武，果然不假。”
“练武消耗气血，然后又以此壮大内炼之气，逐渐打通更多气脉。”
“是以，只有尽可能摄入更多肉食，营养更高之物，身体才能承受住武学功法带来的筋骨锤炼。”
看着老旧木桌上的煮熟牛肉，以及牛奶鸡蛋与米饭。
陈卫很清楚自己能够进展如此之快，除开面板之外，也得益于蓝星现代化的强大生产力。
否则，就靠血刀门那油水较少，肉沫零星的伙食，他怕是要耽搁不少日子才能走到这一步。
“不过，这般消耗，也确实不低。”
“牛肉三十多元一斤，鸡蛋与牛奶也不算太便宜。”
“再加上我的食量也比以前大了不少，怕是再这样下去，下周就真要吃土了。”
咬了一口牛肉，陈卫一边贪婪的吸收营养，恢复身体的巨大消耗，一边盘算着，自己那即将告罄的最后积蓄。
父母离世后，他能够养活自己，便是殊为不易。
此时伴随着本就不多的存款见底，那肯定还是要想办法接着赚钱，满足日常温饱与练武消耗才行。
随即，思索一阵。
他最后做出一个决定。
“明天，还是接着去餐馆帮忙吧。”
暗叹一声，有些无奈。
有着面板的存在，陈卫相信自己未来，肯定能武学有成，青云直上。
所以，他其实更想心无旁骛，全身心的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练武当中，尽早获得更强实力。
但是，现实的窘迫，却让他别无他选。
毕竟他只是才刚踏入武学之路而已，再加上，忌惮于那日在医院见到的未知组织身影。
所以，短时间内。
在暂时不选择暴露自身异人身份的情况下，他只能继续沿着过去的老路来生活。
“实力。”
“或许等到我实力再强一些，踏足开脉层次后。”
“我就能找到其他赚钱门路，改变现在的生活。”
握了握拳，陈卫如此想道。
而这一夜，又注定练武很久，方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