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侠，现实
周六上午，回归蓝星的第六天。
云层飘散，初阳一如既往的升起。
哪怕才早上十点，天气也已经开始有些炎热。
嗡嗡的风扇旋转声里，可见东石街附近的店铺都陆续开张。
既有服装与文具店，也有一些超市与餐馆。
没有过多耽搁，陈卫早早就起床练武，再次将虎煞拳的进度向前肝出一截。
而后，便是换好衣服，轻车熟路的走出小区，来到了距离自家一公里远的一处餐馆门外。
家缘饭馆。
一家有着七八年岁月的小饭馆，主营各色炒菜，以及干锅等饭食。
玻璃门上还贴着好几个月前过年时的福字，灰黑的杂色地砖上有着不少难以抹除的斑点与痕迹。
因为价格实惠，味道尚可。
所以，这里也算是东石街的一道难得风景。
“诶，小卫，来挺早啊。”
似是察觉到了走路的动静，穿着一件布色长袖衣衫的拖地大妈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张大娘，你也早啊。”
笑了笑，陈卫熟悉的打了个招呼。
这里，就是他过去两年里，最为熟悉的兼职之地。
老板名叫花姐，人不错，不仅允许他这个未成年每周末来打零工，赚些生活费，而且工作期间，饭食还管够。
嗡！
随即，就在陈卫走进餐馆不久。
一辆长安面包车从街道外驶来，停靠在门口。
紧接着，伴随着刹车与嘭的关门声先后响起，就见一位女人从驾驶室里走了下来。
“菜到了，来人搭把手！”
花姐，家缘饭馆的老板。
每天都会亲自去菜市场挑选新鲜的蔬菜和肉食。
一身红色短袖与牛仔阔腿裤，腰上别着一个有些年月的方形小包。
身材高挑，波浪长发披在身后，两枚金色的圆形大耳环格外引人注目。
或许是保养妥当，还有化了妆的缘故，对方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但看起来还像是二十八九。
见状，没有犹豫。
陈卫很快就从餐馆内走出，向面包车后厢走去。
“花姐。”
“诶，小卫，就你一个？老郭他们呢？”
“郭叔他们在后厨收拾，没事，都一样嘛。”
笑了笑，陈卫很快就探出双手，从打开的后厢里抬出一个半米长，三十厘米宽，装满青菜土豆的黑色四方篮子。
“可以啊小卫，几天不见，这身子骨又长了不少力气啊。”
凤目闪过一丝诧异，花姐也没有过多细想。
少年人本就是一天一个样，指不定哪天突然长高也有可能。
不过，饶是如此。
看着面包车后厢里面的另外三四个类似篮子，或装满肉食，或是芹菜莴苣等物。
她还是不忍让一个少年独自而为。
“老郭，小天，都干嘛呢！”
回头向饭馆内震了一嗓子，随即很快，就见一胖一瘦的两道人影跑来。
“来了来了！”
“刚在刷锅，没听见。”
解释了一句，作为饭馆大厨的郭胖子很快就走到陈卫身边，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同时，他的徒弟小天，也很快给陈卫帮忙。
“陈卫，咱们一人抬一边。”
点了点头，陈卫跟他们也算熟悉。
郭胖子是跟着花姐的老人，四十多岁，从开店第一天就没离开过。
小天是对方的徒弟和老家亲戚，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只不过早早辍学，而后跟着学厨，以及繁忙时干些服务员的活计。
随即，三人没有过多废话，不一会儿就将几个黑色方篮抬入后厨。
“小天，一会儿先把芹菜打理了，再削土豆。”
“这牛肉不错，花姐，是从许老三那儿买的吧？”
后厨是郭胖子的地盘，对方的话语不时响起。
到了最后，还是花姐不知何时走来，拿着两瓶矿泉水。
“给，你们两个，喝口水。”
“谢谢花姐。”
笑着与小天一人接过一瓶，陈卫没有客气，很快就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附近的工地项目竣工了，估计也没几个工人了。”
“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别去送餐了，留在餐馆里照看一下就行，你们觉得怎么样？”
商量的语气，陈卫自然不会反对。
以往东石街附近有一处楼盘在开发，属于南川市最大的地产公司玉鼎集团所有。
因为这一点，他与小天周末会轮流去一个人送盒饭，来回虽不算太累，但也挺折腾人。
所幸，今天总算结束了。
随即，两人点头答应。
待到与花姐又聊了两句后，看着其离开后，他们很快就开始清洗盘子，削土豆皮等。
一阵轻车熟路，都是过去早已熟悉的活计。
因为是同龄人，所以陈卫跟小天，也算是合得来，工作效率也不算低。
“陈卫，你觉得这个异人事件，是真的吗？”
拧开水龙头冲洗裁好的青菜，小天一边看着手机里的直播，一边忍不住问道。
顺势望去，可见一位穿着古风劲装的网红，正在直播里声称自己是异人，穿越去了另一个世界回来，学会了混元功。
只要打赏足够，就可以表演一次。
弹幕因此飞过，谩骂与捧场都有，甚至不乏有人为其打赏。
“不知道。”
摇了摇头，陈卫脸色正常道：“怎么，你觉得是真的？”
“我倒希望是真的。”
有些向往，小天沥了下青菜表面的水，看着直播说道：“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也可以学会武功，成为江湖大侠。”
回归六天，异人与武侠话题，早已成为各大论坛与娱乐软件的热搜第一。
骂战、质疑、期待。
巨大的舆论旋涡下，官方却一直没有正式露面公告。
“大侠？”
陈卫想到了大乾江湖里的孙四。
对方好像也曾提过，曾梦想成为一方大侠。
但现在，却更多还是想真正吃饱每一顿饭。
“怎么，你不想成为大侠？”
似是看他没有接话，小天好奇道。
“想。”
点了点头，陈卫笑道：“但首先，咱们得先把这土豆削完。”
........
餐馆中午的生意很好，不少居住在附近，且周末休息的上班族，都会来此吃饭。
或全家出动，老小皆有。
或独身一人，拿着手机边吃边看，默默占着一方位置。
期间，陈卫能够听见，一些人也与小天类似，悄声议论着网上的异人风暴。
端菜上桌瞥去一眼，许多人手机的屏幕，也是在骂战和质疑的评论里翻页。
“您的爆炒腰花、番茄蛋汤。”
系着服务员的布色罩衣，陈卫陆续将两份刚出锅的炒菜，给端到了一位客人的桌上。
“谢谢陈卫哥哥。”
声音有些清脆悦耳，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一身淡色小裙子，五官小巧，星目明亮，系着马尾。
名为杜小月，也住在东石街，貌似还在读初三。
“不谢。”
笑了笑，陈卫对这个小女孩并不陌生。
母亲病故，父亲重新组建了家庭。
最后选择跟成年的兄长相依为命，颇为乖巧懂事。
“就你一个人吗，你哥哥呢？”
看了一眼长条木桌对面空荡荡的桌位，陈卫问道。
对方兄长早早辍学踏入社会，为了两人的生活奔波。
平日里，倒是时不时会来餐馆吃饭，一来二去接触之下，大家也算是较为熟悉。
“我哥说他一会儿回来，还交代我多点一个菜，在这儿等他。”
乖巧的笑了笑，杜小月有些开心的示意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手表。
里面有着一条刚收到的消息，言语简短，跟对方说的意思差不多。
见状，陈卫放心的点了点头，方才转身离开。
随即，就在他打算前往后厨帮忙时。
下一秒。
却见一道有些印象的身影，从餐馆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