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们的下巢我们的家

“修士，根据救赎教派提供的线索，淤泥河上游附近的一个邪教很可能与血爪有关，地点在污水净化厂附近。”

特蕾莎修女在接到通信后将情况告知了车组人员和马里斯，他们将和灵能者一起前往那腐臭之河的源头，中巢污水净化厂。修女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装备，一把爆弹枪，一柄链锯剑，一把小型喷火器和若干战术装备与弹药。

马里斯也被分配了一把爆弹枪和一把喷火器，这让他想起那些经常与第八军团起冲突的火龙之子，午夜领主对平民的残忍杀戮行为常常被火蜥蜴所唾弃和指责，他觉得他那些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表亲完全不理解恐惧战术的作用。恐惧可以以很小的代价让一个世界安静并服从，没有比这效率更高的统治方式了。

当火蜥蜴用喷火器焚烧成群投降灵族的消息传到第八军团内部时，所有被火蜥蜴指责过的战士都对他们的行为表现了嗤笑，那些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表亲也不过和他们一样就是一群屠夫，灵族异形和人类叛徒都是帝国的敌人，战争不需要怜悯。

当那把喷火器被发到自己手里时，马里斯觉得自己现在和这些一万年后人类做的事情，和自己一万年前做的事情，再加上火蜥蜴焚烧战俘的事情似乎没什么区别。一万年内人类帝国没做出任何改变，该做的事情还是一样，只不过换了个理由罢了。

都是杀，都是用恐惧和酷刑来统治，只不过过去被那些自以为高尚的荣耀者和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伪善者指责，现在这些杀戮又被冠以宗教和帝皇的名义。那午夜领主有什么被其他军团指责的理由呢？何必打着各种旗号，战争就是杀戮，士兵们都是屠夫，不妨更加纯粹一点。

“修士？根据前几次的下巢任务经验，装备喷火器是必须的，这里有很多麻烦，多带上一些钷素燃料。”

在马里斯对着喷火器发呆的时候，修女已经爬出了献祭者坦克，催促着他动身。他跟在灵能者后面爬出坦克，周围的牧师和教士在见到他时都齐齐跪在湿滑肮脏滴落着污水的地上，当那些国教教士抬起头时，他们的额头上都沾满了湿臭的黑色污泥。

“那些卖武器的家伙有消息了吗？”

马里斯将他听到斯泰尔三号幸存者们准备变卖自动枪的事情告诉了国教，他认为追逐着自动枪的买家或许也能找到线索。

“暂时没有，修士。下巢最近帮派之间战争很激烈，新生的黑帮在不停的扩大地盘，黑市贸易被暂时阻断了，但是我们的线人保证很快就会恢复，战争需要大量资源来输血。”

灵能者听到后低下头，以下位者的姿态答道。这位灵能者叫做库兰，是一名非法灵能者，但是他如今是国教在下巢的线人，只为教会服务。

三人离开了献祭者，顺着污水河的河岸逆流而上寻找源头，两旁时不时传出自动枪的对射声，那些原生建筑间的寄生建筑和棚户区就像是黑暗森林中的树木枝叶，一些被中巢废弃被下巢所改造的原生建筑就像是树木的树干，印着帝国和机械神教标志的巨型机械还在机魂的控制下周而复始的工作，一些零星的人都像是吸入大量兴奋药剂的行尸走肉。

修女走到一盏钷素火炬前，摘下头盔露出白色短发，马里斯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脸颊上的纹身，借助着钷素的火焰，修女从动力甲内部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了它。

“快到了，让我休息一下。”

马里斯敬佩这位在臭水河畔悠然享受神经刺激兴奋感的战士，她熟练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早已不是第一次。就当他们停下来时，远处岸上的寄生建筑之间发生了一场爆炸，一些烧红的铁片掉落进了污水河内，将恶臭的水花溅到了岸边。

“该死！”

修女连忙带上头盔，将燃着了一半的女士香烟扔到了污水河里，灵能者似乎早有预感的躲在了马里斯动力甲之后，没有被水花打湿那件长袍。

那半根烟头，在河面上点燃了一些可燃气体，短暂的形成了一个小火球，随之熄灭沉入河底。

“帝皇在上，前面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

灵能者手指向远处一根和污水河一般宽的巨大排污管道，那里没有自动枪的交火和爆炸声。但是马里斯的目镜已经锁定了一些不寻常的生物，那些倒挂在管道上壁的食脸者。

“我们要用一些闪光的东西吓走它们，但是这样可能会引起里面邪教徒的注意，慢慢经过吧”

修女打开喷火器烧掉了缠绕在入口几坨大的电线草，要是有倒霉蛋不幸踩中，就等着血被吸干吧。燃烧只会让那些草收回去，过不了几个泰拉时，这些草又会长回来。

“也就是说那些邪教徒已经进去很久了？这不应该啊，我的预言告诉我他们刚刚在这里面聚集。”

“这些草已经长回来起码 24个泰拉时了。”

看着那些烧焦的电线草，灵能者拿起失去活性的一截仔细观看。

“或许他们有其他的入口”

马里斯回答完，拉住了想要向前的修女，他调节了头盔之上的音阵格栅，向前跨出几步，对着远处的那群食脸者放出人类所不能及的声波。那些声波只有感知器官被改造的人类和一些外星异形才能听到，食脸者没有视觉，只有嗅觉听觉和一张大嘴。

那些喜欢居住于洞穴的生物都有这种特点，良好和敏感的感知能力同样也会成为这种生物的弱点。很快，那些食脸者都像受到干扰了一般飞向了洞穴深处。

第八军团有很多战士喜欢用高强度的声波将凡人目标震碎，他们特化了自己的音阵格栅使得可以用战吼震碎敌人的五脏六腑。

在三人离开污水管道口最后一丝下巢工业灯光能照进的地方后，他们眼前的路就只剩下一片黑暗，还好战斗修女和阿斯塔特的动力甲都有着强化目镜，只不过灵能者就没有那么幸运，他只能在眼睛适应黑暗之后用灵能视觉来观察周遭。

污水管道内部与污水河一样，一些来自中巢的臭水从黑暗的源头奔涌而出，但是仍旧保留了人类可以行走的地方，那些下巢的畸形变异人就常常被派来清理管道内的垃圾和设施维护，高贵的技术神甫们打死也不会踏进这种地方，所以只能将维护工作交给下巢人。

一些有着绿眼睛的巨鼠在一名灰老鼠的带领下排成队列从马里斯脚边走过，一些发出荧光的菌类是黑暗中仅剩的光亮，他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巢都之后居然会沦落到在这些管道里钻来钻去寻找自己的兄弟。

马里斯越想越觉得有些郁闷，抬起磁力靴便将怒火发泄到一只路过的不幸蜘蛛身上，感受着绿色汁液的爆出，他的心理才觉得好受了一些。那些蜘蛛的同类发觉有同伴死亡，纷纷躲进了堆放废弃污染物的缝隙里，在马里斯离开之后便把同类压扁的尸体拖回巢穴，这样它就有一份免费的午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