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秽物崇拜者
那些数以万计来自中巢的工业废品和人类排泄物填满了齐腰深的污水河。冲天的刺激性臭气混杂着不同品种的化学挥发物就像一杯精致的混合鸡尾酒拷打着每个不幸进入巢都污水管道弃儿的鼻腔。
“神皇啊，我透过动力甲头盔的呼吸器也能闻到那难以忍受的味道。我宁愿在忏悔室鞭笞自己4个泰拉日，也不想待在这种地方。”
修女沉闷的声音透过头盔传了出来，可怜的灵能者自从他们深入这条污水河就不住的咳嗽呕吐，对一个有着超越常人能力的灵能者来说，在这种地方自己的灵能只能愈合伤口而不能封闭嗅觉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这地方的水位不对劲，管道壁的水痕表明正常情况下应该更深，可现在明显低于大多数时间的正常位置。动力甲的机魂告诉我这地方的可燃气体超标了，我们不能用喷火器。”
马里斯的分析仪标出了管道内的异状，他已经在考虑如果没有找到“血爪”的痕迹，自己该用何种手段来让那个把他们骗到这里维护巢都下水道的蠢材尝尝苦头。
负责做这种事的人显然不是星际战士和战斗修女的工作，任何午夜领主军团的凡人奴隶都可以用舌头把这里舔的干干净净，他开始想念那些在夜幕号和剃刀号上负责维护舰内日常的凡人奴隶和辅助军诺斯特拉莫角斗士们了。
马里斯和一些诺斯特拉莫的老爷们一样，喜欢看仆人们干活，喜欢一边吓唬可怜的凡人一边催促他们工作。
看的时候都觉得简单和没什么，但是当老爷们亲自动手干活或者在那种环境里待一会，他们立刻就会觉得不自在。然后就会开始想念那个刚刚不小心触怒自己被剥皮挂在走廊的可怜人。
但是大多数的午夜领主并不是诺斯特拉莫的老爷，他们没成为阿斯塔特前还不如老爷们的仆人，只不过当午夜幽魂把老爷们和老爷的仆人都挂在屋顶上的时候，他们才有机会尝尝当老爷的滋味。
但是呢，总是被欺压的人在突然得到力量之后很容易模仿那些压迫者有样学样。在原体刚刚回归军团的时候，康拉德杀掉了几个不长记性自以为是的蠢货，把他们的头吊在了来来往往的夜幕号舰桥示众，泰拉老兵们有时也会呵斥那些做的过分的诺斯特拉莫小子，还不知道那些刚刚成为阿斯塔特的新兵会闹成什么样。
一想到那时的情景，马里斯就有些心有余悸，自己也曾是得意忘形者的一员，只是幸运的没变成自己基因之父亲手制作的装饰品。
自那事之后第八军团的半神们才对凡人的态度有所缓和了一段时间。
远处的堆积物上，一些只有一只眼睛三条腿，身体绿色的三角形蛤蟆不停的伸长舌头跳来跳去，不知是哪里来的变异物种。
来自不同世界的移民们总是不小心带来他们世界的特产，那些特产加以巢都本地的环境混合，就容易变异出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亚种。
“我向帝皇发誓，这里应该不会有人能忍受，但愿是我的预言有误，污水处理设施就在前面，咳咳咳。”
灵能者弯下腰来不住的咳嗽，他懊悔他的预言为何没有提醒他带上呼吸器。
“闭嘴，蠢货。如果你的预言有问题，我就把你和那个叫我们来这里的家伙一起吊在外面，放出你们的血让那些植物吸干你们!”
“不，大人，别这样...咳咳咳...我没办法控制预言的内容，请您不要。”
伴随着咳嗽和哀求，灵能者抓着马里斯腰间的束带跨过了又一道流淌流质液体，泛着五颜六色油脂的小溪。
远方污水处理设施的灯光就像照亮漂泊于污秽之海之上旅人的指路明灯，三人伴随着污水处理设施工作产生的水花声前进，在那明灯的照耀下，设施之上有些掉色的机械神教齿轮印记清晰可见。
“有什么人在那里，只有一个。”
热能反应显示了在那设施内一个红色的清晰人形轮廓，想要快速结束这件事的马里斯让修女和灵能者藏在了暗处，它悄无声息的顺着阴影绕过灯光，像一个幽灵般突然出现在放哨人的身后。
那带着诡异面具，穿着下巢防水披肩的人花了好几秒才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来自身后的恐怖，那深蓝色的巨人已经等了他好几秒，若不是突然变浓的臭味刺激到了自己的鼻子，恐怕在马里斯等待他反应到自己出现的时间内的足以死几百次。
那人感受着那沾着下巢管道墙壁泥浆的动力甲手指抬起面具撬开自己的嘴唇和牙齿，顺着自己的舌头伸进喉咙按住了声带，巨大的恶臭和喉咙堵塞的恶心感让他止不住干呕，但又呕不出来。
“你的同伴在哪？”
被堵着喉咙的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了指污水设施后方的一个小门。
这时，灵能者和修女也已经赶到，刚看到那俘虏，修女便问道:
“另一个入口呢？你们从哪里进来的？”
“在那头，这地方有条通风管道通往外面。”
马里斯仰头示意设施另一头一顶翻开的盖子，那里的通道足以两人通过。
机械修会的技术神甫们在一些和他们打交道的帝国势力眼中总是一群教条古板自私自利的家伙，但是实际上那些懂得科技的神甫们都很会给自己开后门留余地，宁愿让使用者受苦也不会让自己受一丁点损失。
这座污水处理设施原本是机械神教负责维护的，那些神甫为了方便维护和不穿越令人作呕的污水管道，特意将设施的通风口修建的直通外面。污水设施多余的出口原本是帝国所禁止的，但是神甫们巧妙的绕过了这个规定，但是或许在他们修建好这个通往外界的管道后就几乎从未使用过它吧。
“你们是什么？为什么袭击神圣国教？”
修女又呵斥道，但是这次那个俘虏只顾拼命的摇头，全然不顾马里斯的威胁。
“大人们，他们应该在那里面。”
远处的闸门通往另一条管道，巢都的管道四通八达如同白蚁的蚁穴，各种帝国和下巢帮派所禁止的交易和邪教组织活动常常都会在这些底下设施内完成，从一条管道到另一条管道，繁华的中巢下是人们目光所不及的污秽和黑暗。
在那闸门之后，几十名和那俘虏一样披着防水披肩，带着诡异面具的人组成人流，像管道内的淤泥一样翻滚着拥挤倾斜而出，闸门后原本是另外几条管道汇集之处，消毒设施工作的地方。
但是现在，那里变成了一个不知名邪教的聚集地，人们向那堵塞管道口的肉瘤般巨大邪物献上祭品，纷纷对其叩拜，巨大的肉瘤状邪物堵塞了管道，所挥舞的触手用亚空间之力侵蚀了消毒设施的机魂，那肉瘤像是一团胶质的黑色巨大皮蛋，表面散步着一些零散的眼睛和歪斜的喙，黑色的触手像古泰拉的黏菌般包裹每一条管道口，那些中巢人类所产生的污秽都是祂生存的养料。
“帝皇在上，那，那似乎是一颗混沌卵!!!那些该死的异端，他们竟敢朝拜如此污秽之物!!!”
修女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爆弹枪上膛，她知道现在是净化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