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达成共识
冥想空间里。
看着前方悬浮着的巨大紫眼，莱恩正要开口，对方却先一步打断。
原初古神，奥特兰克根本没有半句废话，上来直接先入主题。
两道紫色光柱迅速自双眼汇聚，骤然间往前喷薄而出。
啊！
莱恩完全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光柱击中。
无尽的伟力倾泻在意识体上，极度痛苦，迫使他哀嚎出声。
光柱之中，紫芒扩散，分裂出无数条雷霆之力，正在抽打并撕裂着他的灵魂。
折磨之后。
奥特兰克语气威逼，怒火冲天道，“你这蠢货，竟然将自己置身如此险境，你难道想害死我的伴生兽吗？”
莱恩被莫名其妙折磨了一顿，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郁闷地不行。
虽然必须得承认，因为伴生兽的原因，原初古神的的确确间接保护了他。
但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暴戾行为，实在是有些令他难以接受。
莱恩感觉，自己在面对这位古老存在的时候，毫无反抗之力，犹如奴隶。
即便这种能级的折磨，相比于标准冥想流程，确实有大幅增长精神力的神奇功效。
但长此以往，人绝对会变得疯疯癫癫，甚至是影响日常修行，因为惧怕，连日常冥想都会懈怠。
这种折磨，手段非凡，花样还多，实难接受。
最关键是，奥特兰克这缕残念，几乎就赖在他的冥想空间里不走了。
无比艰难站直身体后，莱恩愤懑地不行，咬着牙说道：
“呵呵，害死伴生兽倒是不至于，但如果能给这具组合体带来点小小的损伤，那我巴不得做出这种牺牲。”
“因为损伤到了一定程度，组合体便不再有利用价值，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不得不放弃我！不管怎样，我绝不可能一直做你的奴隶！”
愤慨说着时，莱恩完全代入进去，情不自禁大手一甩。
反正情绪到了，实在是忍无可忍，他能做的也只有嘴硬。
起码在表面上，气势不能输。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因素。
那就是伴生兽的孕育周期快满了，到那个时候，他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奥特兰克会不会卸磨杀驴，还真说不准。
虚空中，巨大紫眼火焰蹿动，默然几秒后，只是冷淡地说出了两个字，“傲慢。”
“是，是挺傲慢的。”
莱恩冷笑点头，义愤填膺，“可那又如何？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灵，也不知道为这天下苍生做出了什么贡献。”
“是不是在你们看来，所有人都卑微的犹如虫子一样，任你们宰割是吧？”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神灵，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是从何而来的，但我敢保证，有朝一日我定要将你践踏在地，好好蹂躏一番，让你也尝尝折磨的滋味。”
“你……放肆！”奥特兰克闻言震怒。
滔天怒火之声，回荡在冥想空间。
一只紫色大手，犹如从整个冥想空间的穹顶包裹而来，蓄满力量直接拍下。
莱恩略微仰头，看着危险袭来，此时他倒是完全不慌了。
躲是不用躲的，因为无处可躲。
但莱恩可以笃定，大手落下之后，他虽然肯定会死，但几秒之后，眼前这个古老存在肯定会让自己重生。
顷刻间，紫色巨手无情拍下，直接抹去莱恩的所有生机。
但很快，紫色神力又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重塑了莱恩的意识体。
重新获得视野后，莱恩并无波澜，面无表情笔直站立。
奥特兰克的兴趣被消磨殆尽，冷漠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我，你刚才已经死了。”
精神力恢复了些后，莱恩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就好人做到底，帮我解决掉那位光明神，因为他现在正在追杀着我。”
“我为何帮你？”
前方传来疑问。
略作思考后，莱恩回复，“其一，是你的伴生兽还与我保持着共生关系，一方存则双方存，一方亡则双方亡。我想，你并不会容许后种情况出现。”
“其二，你的这缕残存力量依然依旧强大，但却无法离开这冥想空间，并且依靠它生存，而这个冥想空间的主人，是我！”
两个分析点，皆有道理，都是莱恩结合这段时间所得信息推测出来的。
正前方，悬浮着的巨大紫眼，两轮紫焰逐渐平息下去。
面对莱恩陈述，奥特兰克并未立刻做出回应。
沉思了一会儿后，祂缓缓说道，“你的卑微发言，虽不是完全正确，但也有一定的逻辑性。所以，在冒着极大风险的情况下，我决定帮助你一次。”
“只不过，那是看在伴生兽的面子上，孕育出来之后，直至彻底蜕变完成，若是它出了半分差池，我依然不能放过你。”
在心中落下一口气后，莱恩稍显轻松。
奥特兰克居然是个逻辑怪，倒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管如何，有原初古神撑腰，他现在具备一定的对抗能力了。
因为冥想空间之外的太古光明神，正在捕捉他的行踪，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两人刚刚交谈完毕之时，奥特兰克那双紫眼改变了方向，从俯视变为平视。
莱恩皱眉，最坏的情况果然出现。
冥想空间虽然神秘，独立于现实世界，但是也只能阻碍掉像赫尔曼那样的寻常巫师。
但对于朱庇修斯这样的远古神祇，应该是作用不大，因为对方靠着独特手段，很快就能寻找过来。
莱恩同步转过身子。
前方的虚空中，似被油布遮挡的朦胧之外，有一个橘黄色光团人影正在靠近，越发清晰。
那正是太古光明神朱庇修斯。
再次前行了一段距离后，朱庇修斯止步，伸出手，用食指指尖往前一点。
一抹璀璨光芒，照亮了那一块空间。
空间波动，泛起涟漪后，迅速碎裂成渔网形状，直接原地溶解了，全过程犹如撕开一页书卷那般简单。
朱庇修斯那流体构造的身影，在莱恩眼中更清楚了。
“真是奇妙的空间，你们这些蝼蚁是如何将它构造完成的，真是神奇。”
“哦，对了，在你们这方世界，通过解析自然定理来修炼超凡力量，并且自称为巫师是么？没想到漫长的岁月过去，你们的顶端力量竟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朱庇修斯一边说着，正在往这边加速靠近，很快又遇到了第二层屏障，阻拦步伐。
所有的一切，在莱恩眼中，都是在一瞬间出现。
正如祷告大厅内那四根涅槃之塔，原本就是设定好的，只是需要特殊时机才能将其触发。
而且这第二层屏障，比第一层要复杂太多。
光怪陆离的各色光芒，纵横交错，绘制出了一副玄妙画卷。
其精细之处，宛如生物体的内部构造，有器官，骨骼，之间有血管，神经，以及各类黏膜与软组织。
即视感极强。
朱庇修斯双瞳烈阳缓缓旋转，周身围绕的那些大小光球，正在攻击冥想空间的第二层屏障。
受到攻击后，整个冥想空间则开始剧烈波动，透白波澜一浪接一浪，往朱庇修斯所来方向推过去。
紧接着，无数个多彩泡泡自发形成，包裹住那些橘黄色流体光团，意图将其吞噬清除。
这个过程进行的时候。
莱恩首先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并且这虚幻意识体，还能感觉出头晕，呕吐，乏力这些疾病之类的征兆。
他发觉在此刻，自己的意识体与冥想空间沟通起了一条无形桥梁。
或者说，二者本就是一个整体。
冥想空间刚刚的作用过程，有点类似于身体检测到有外敌入侵后，自动形成防御，启动各种清楚手段。
这是一种类似于身体免疫系统的对外排斥反应。
莱恩有点感触，如此来看，这个冥想空间，确实有不少神奇之处。
遥远之外，朱庇修斯再度传来一声，“这块地域虽有些奇妙，但并非牢不可破，因为这空间的原始创造者，并没有达到最后一步，所以，漏洞不少。”
朱庇修斯话音未落，两方力量已经彻底交汇。
冥想空间自发形成的清除程序，等等对抗手段，对这位古老存在都几乎没有作用。
这第二层空间屏障，对于朱庇修斯而言作用依然不大。
这位古老存在，仅仅只是抬起臂膀，如漩涡流转的掌心之间，无数翻飞的橘黄色古老符文飞跃而出。
紧接着，祂轻轻摆手，食指舞动之间，就像用刀子划开蛋糕一样，轻轻松松撕破了冥想空间的第二层防御。
莱恩扭头，看了眼身后。
奥特兰克那双紫眼注视前方，并未有所动作。
扫清所有防御，飞速往这边袭来的朱庇修斯，也是在一定的距离停住脚步。
两股至高气息，在一瞬间对碰在一起。
“居然真的是你，奥特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