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it will all be us from now on.
问题解决了，南歌和小夕送乔回了养老院。
”我喜欢南歌，以后带他来看我，你和南歌来就好。荣胤总不给我吃不给我玩，坏儿子“乔又回复了顽皮老人的样子。
驱车快到不来梅海港的一个面包店，有一群过路的人高谈阔论的，听得懂或者听不懂的语言从旁边传了过来。外焦里嫩的热狗，混杂着奶酪香味的核桃酥皮点心，暖咖啡入喉驱散了一身寒气里。“你好，中国女孩”这声音自身旁传了过来，萦绕在小夕和南歌他们周围。第一次看军舰的艾美带南歌去参观，很兴奋。
“我晚了一点，刚刚还在接待双方的客人，对不起”酒店里荣胤出现在套房门口。小夕凌晨出发冻得够呛，没涂口红的唇色有点淡，这粉粉嫩嫩的颜色最诱人像出生的婴儿，她冻得下巴和脖子都隐在大睡衣里，荣胤走近来悄悄弯下腰，狠狠的吻上粉色的唇，刚刚洗了头发还有潮气的小夕猛然坐起来，荣胤喘了口气低低喘了一声，扑上去，小夕缩回手嗔怪道“头发是湿的”她撩起头发，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脖子，白的泛着光。
不知道多久，他平缓了气息让小夕靠在他身上。他用吹风机吹她的头发还低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你一路赶过来也累了，等会儿好好歇一歇，让我看看你的手，伤口好了没。”小夕脸上的潮红还没退，他这几天像这样温言细语的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仿佛还是头一次。手上都结疤了，他吻着那约两厘米长的伤疤，泪水一下子滴出来。
小夕心底闪过一丝不安，微微惶恐的朝着荣胤看着，他慢慢转过身，眯着眼睛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慢慢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落。“我母亲的丈夫失踪了，消失的还有我母亲全部的首饰和现金。其实我可以处理的更好一点，但是那是家丑”
小夕握住他的手，说；“别太担心，那是她法定的丈夫。爱和信任是消耗品，用尽了就没什么感情了，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情，明天签约如何？这个事正经比较大”
事业是男人最好的加油站，”都很好，等着坐飞机环城看启动仪式“他微笑十足的把握。刚刚项目优化的人员已经在洽谈最后的处理方案。这群人是当初创始人建立企业拉拢的工作人员。传言也是甚嚣尘上，据说有人煽动在收购签约的时候围堵管理层。如果这样，可能会导致运转失灵。拉尔夫为了让他们安心，不惜亮出了当地政府的底牌。一场媒体见面会之后，舆论风向就全部倒在创始人当初的承诺的兑现上。小夕和荣胤知道这一定是拉尔夫的筹码。之前的企业在这个城市都有相当大额的贷款，这绝对是政府和银行的巨大包袱。简而言之，拉尔夫现在属于负重前行。
第二天甲方乙方及政府官员坐第一个直升飞机，拉尔夫和荣胤坐第二架飞机，南歌小夕他们则坐一个带者横幅的宣传飞机，陪同的是一位市长助理，南歌偷偷跟小夕说“几年后他是这里最大的海港负责人”小夕看着这个羞涩的男人一直跟艾美献殷勤，呵呵拉着嘴上的封条。
孙老先生达成所愿，一定要谢谢小夕，“才工作一周就辞退我这个老板？”他微笑。“任何时候都要有对手的底牌在手里，记得我的话，不要给别人抓住你的底牌”
“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小夕耸耸肩，“我还要上课，毕业了再说”她手里接到老头子塞给她的一个黑色的盒子，“这是一个好玩好用的课程，有空就去飞的更高，航海到更远，去看所有人生未知的美好。希望很多年后，你自愿到这里做掌舵人。之前这些是我需要你看的清以后看的轻的东西。”小夕拿着卡一脸迷茫。项目落地，忙碌了很久的荣胤给他的团队放假，一周。
拉尔夫和妻子的分居协议也是这一天开始的。小夕看见蓝宝石一样眼睛的拉尔夫分明很轻松的样子。这样精英优质的男人，他可能只能爱自己。
外婆和刘老先生的法语信件和日记都整理出来了，大概就是有日本人封控时期一直有人追杀他们，后来有人不断的追查沉船事件。小夕一碰到床，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她似乎被一阵声音吵醒，爬起来打了一个哈欠，穿上衣服去开门，她走着走着，看见一个古老的江南破落的宅子。好像是海边的码头。那三面环海，一面是山，码头上几个外国人和一个很面善的年轻人在解缆绳，还在偷偷往船上搬东西，就像要远行一样。然后后面就有很混乱的人开枪。
“小夕，小夕”外婆的来访让小夕很是开心，她一直以为完成任务外婆就离开了。“尘归尘土归土，父亲的魂魄已经归乡。后面你自己判断事情该如何处理。小时候我带着一枚玉蝉，就像重生蝉蜕的意思，有机会送给你做纪念。年少拥有的都没了，大火烧了宅子，藏书阁没了，表兄也失踪了，但是这些都是经历，不需要谁做补偿。多萝西家族不需要背负这么多了。有机会你告诉他们，他们该忘记就忘记吧”
“咱们去德法边境阿尔萨斯”荣胤提议。法国区域内由于自然环境的多样性，形成了非常丰富多彩的葡萄酒类型，从波尔多勃艮蒂的干红干白，到普罗旺斯的桃红葡萄酒，再到巴黎附近的香槟气泡酒，每个产区都有他们与众不同的口味跟魅力。
计划的很好，可以在15度的春风中到法国东部阿尔萨斯旅行，当然先去大名鼎鼎的最美小镇科尔马，斯特拉斯堡体会城堡神秘和梦幻，城堡坐落在童话小镇、科尔马以北 26公里，斯特拉斯堡以南 55公里，站在750多米高的城堡嘹望台，可以把阿尔萨斯平原的独特景致，黑森林以及孚日山脉尽收眼底。历尽九个多世纪的沧桑洗礼，在城堡里漫步，有种穿越历史，云端漫步的感觉。
走近山顶，45°倾斜的葡萄山坡顺坡度搭建这，还有刚刚冒出黄色花蕾的油菜花，一片春天的烂漫。“盛夏的时候葡萄就能有农庄的人员用绳子托拽着装葡萄的藤编篓子一点点的采摘，人工也能省力不少。”荣胤不知道哪里得到这些农耕知识的，他接着说“看过《云中漫步》都知道，葡萄酒还需要碾压，电影里是真人脚踩，这里是设备集体冲洗后搅拌滤渣。”
山顶上的小围栏里是一个老教堂将其部分残旧的部分改作的酿酒作坊，原来这里也是荣胤第一个项目，让小小的教堂重新延续她的使命和光明。红酒的酿造是一个精密而复杂的过程，包括葡萄采摘、发酵、陈年等步骤：采摘的时间对于红酒的质量至关重要。成熟度、糖分和酸度的平衡是考虑的因素。葡萄被轻轻压榨在这个阶段，果汁中的天然酵母也可能被保留，以促使发酵。在发酵期间，一些红葡萄酒可能会进行浸渍，以提取颜色和丰富的口感。一旦发酵完成，将酒从葡萄渣中榨取出来。红酒通常会在木桶或不锈钢罐中陈年，以使其更加丰富、平衡和复杂。然后澄清和过滤，最终，红酒会被瓶装，准备好供消费。这里十几户酒农好像都认识荣胤，看见他就邀请他今天尝第一批出来的酒。
两个人信步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仿佛能听到古代葡萄酒搅动机的隆隆声，这座城市见证了德法历史的变迁，从古罗马时期的繁荣到中世纪的辉煌，每一砖一瓦都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老城的塔楼仿佛是时光的守护者，它们环绕着这座城市，村民们讲每一座建筑都是艺术家们的杰作，每一条街道都有着自己的传说。沿着河边漫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有着年代感的的雕像上，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神圣。精细的雕饰让人不禁驻足，仿佛能听到古人的低语。
“今天傍晚是大集市，还有品酒会，咱们一起去”小夕很是喜欢这样的乡土气。特意穿着绚丽的衣服配合这种环境。“农家乐”和“米其林”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两种餐饮形式在德国边境“遇见”了。主厨兼老板为了追求高品质原材料，在葡萄山区附近包下一个山头，自己种养食材，全部绿色有机健康，连生物动力法也用了起来，所以他料理的美食，不仅美味，还有些玄学的味道。在这儿不能点菜，而是餐厅当天做什么就吃什么，但保证都是时令新鲜的菜品。今天的主菜是当地的青豆玉米珍珠鸡，一种面临灭绝的古老的鸡，于是点了一瓶Meursault干白。还有蘑菇意面和当地的新鲜蔬菜色拉。对面是早些年学校的废墟，现在当作废弃农机的暂时存放仓库。优雅的白胡子店主介绍说那里曾经是被德国人强迫大家学习德语的地方，很多孩子在战争过后烧掉德语的书籍，然后放飞一样的开心。小时候好像在学校里背过一个课文就是《最后一课》，记录的是1870年，法语老师是主角。小夕不太会法语，只是记得最后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法兰西万岁。对面影影绰绰的有一两个人影，不，是鬼影，小夕怀疑，她凝视着桥对面的那片泛着黄的砖瓦墙和老树。
“请你，请你带我去我的孩子那里，请你--”声音很嘈杂很伤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声.
晚上就是小镇的小型狂欢节，大家都穿着当地的服装，在广场上喝酒烤肉聊天。荣胤是他们每年都要来的客人，所以被一大群人拉着品酒。而对于这个东方女孩，大家分不出她的年纪，担心女孩子喝酒不习惯就给她上了红酒冰激凌。
这种红酒和葡萄做的冰淇淋就味道来说很怪，但是实实在在是酒做的，有度数。小夕吃了一个喝了一杯红酒就觉得倦了，向荣胤挥挥手就朝小PENSION（小型客栈酒店）走去。胸口热乎乎的，“孩子，我是一个母亲，你白天看见我了是吗？”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小夕后面。
小夕转身，一个旧时样的穿着墨绿色呢子大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只能看见灰色的眼睛。“请你帮帮我”她声音缓缓的，很哀伤。
小夕并没有害怕，就问，你需要我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过客，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冷飕飕的。好像有冰雪一样的水汽从面上刮过。
“很多年前我嫁给一个犹太人，我是这里的女教师。后来德国人驱逐犹太人，法国船只带着孩子们和他们的父亲上了圣路易斯号，但是他们被拒绝入境，最后孩子的父亲割腕自杀，孩子们随着船只送回了法国，可是我却病死了。”她把脸埋进手指中，嚎啕大哭。
“你还没说完，我不知道怎么帮你”小夕摇摇昏沉的头说。
“请你把我的两枚戒指带着，交给神父，这是犹太教的戒指，孩子的后代如果有机会回到这里，我丈夫的家族是做银饰的，这是定制的，孩子们脚上也有一样的饰品。”小夕看着黑影说“你是不是要和丈夫和孩子葬在一起？”
她突然就又哭泣起来，说“我的手脚都断了，脸都溃烂了，军医说我有传染病，是被焚化在学校塔楼下，什么都没有了。”小夕想伸手扶起她，但是自己不经意就打了冷颤，女人似乎也担心自己的丑陋吓到这唯一能看见自己的人。
“伸手，拉着我去找你”小夕伸出手，以示自己不介意。
黑影女人走近，她很瘦很高，脸上就是疤瘌而已。
“你转世不会有伤疤，即使有，来找我，我的好朋友艾美可以画最美的妆容，让你一切都好起来”小夕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们来到黑乎乎的学校，十几间破旧的教室只剩下轮廓，还有徭役的窗棱。还有一地的灰尘。
穿过教室，后面有个十几米的长廊和操场，塔楼已经掉了门。黑洞洞的很脏的样子。小夕感觉胸口没有异样，这个女子牵着她似的，有一点点牵引的力量，然后他们走下塔楼。里面很黑小夕用手机找了找，地上有破篮子和毯子，还有一个铁床。
“他们村庄里几个跟犹太人有接触的人绑在这里，后来都烧了，不要怕，最后我们都扔进河里了，油灯下面是一个油漆桶，戒指我藏在那里”小夕心里的愤怒已经超过了害怕，她摸索着，在碎渣里找到了两枚戒指。
“我送你回去，等我的家人和孩子找到了，我可以上天堂重生了，以后我去找你，记得我是茉莉，谢谢”她扭过身，笑容好看。
小夕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酒店的床上，反正就是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林的缝隙洒在大地上时，一幅令人陶醉的美景展现在河边的阳台上。这犹如神圣之光般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洒下，让小夕觉得昨夜那是一个梦。树林中的阳光有着特殊的魔力。阳光的透过让树林变得通透起来，仿佛一扇通往天堂的门户敞开在眼前。
“昨天喝多了，抱歉，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荣胤赶紧呼吸自己的酒气，生怕小夕不高兴。
“哦，食物里都有酒，其实还是会醉的，还能做梦”小夕揉揉太阳穴，有点糊里糊涂的准备梳洗，结果昨天的衣服里就掉下两个戒指，紧紧的用草绳拴住一起的银戒指。这是手工老银打造的犹太人的房子造型戒指，就是小小的戒指上有小房子，这是犹太风格建筑属于意大利风格。建筑风格是以古罗马中世纪暑期建筑风格为代表，因其采用了卷、拱等式样而得名，主要特征为厚实的墙壁、窄小的窗口、半圆形的拱顶、逐层挑出的门框装饰和高大的塔楼，并大量使用砖石材料。小夕记得纳川以前给她讲过，犹太老式家族就传袭这种戒指，大概再十世纪就有，但是现在基本上没人带这样的戒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