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个人的旅途
小夕认真的看着这两个特别意义的戒指发呆，连身边的人凑过来也没注意“这是你昨天买的？”荣胤问。
“我以为是一个梦，怎么是真的”小夕幽幽的给他讲这个凄凉的故事。现在轮到荣胤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他感觉呼吸快停止了，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在阳光之下。
吃完饭打听了酒店的老板这里的故事，这小镇以前是村庄，70多年前只有十几家人，现在修车的店是这里原住民或许知道。荣胤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小夕的见鬼经历，就和修车师傅询问，他指了指河对面的学校废墟里的一排空教室询问。修车的法国老人一边想顺手又抽出了一根烟，思考着就把烟别在耳朵上。然后回到话题“村里的人轰炸时候死了一半，过去这学校只有一位老师，当时说只要家里有犹太人都要送到集中营，然后就不知道了，她好像是金尼亚家的人，但是这一家人都被炸死了”最后小夕和荣胤把戒指送到了教堂神父那里，请他有消息让人打电话联系他们。
下一站是建于12世纪的杰芙蕾酒庄。古老的酒窖建于12世纪，满墙霉菌和苔藓，导游员说这些微生物的存在情况可以说明这个酒窖的健康程度。酒窖连通旁边的圣母教堂，曾经是教堂存酒的地方。正好首席酿酒师在现场做讲解，她年轻却经验丰富，曾就职于Lafory和Domaine Pere et Fils两家顶级酒庄，钟情于将风土特色和个性化揉合于酒里。小夕和荣胤玩气枪打葡萄酒瓶，输了十几枪，顿时让老板眉开眼笑，还打趣与他们比试比试。“中国功夫，看来你们今天运气不好啊，有输有赢才好玩，今晚高兴，请大家喝最好的酒”老板很是开心说到。众人齐齐喝彩，有人怕他反悔，立刻跑去拿酒，都是十几年的藏品，大家很是开心的畅饮。
在这里就住在温泉酒店，四面都是葡萄酒窖，很是舒服和放松。
终于进入巴黎附近，逐步出现了堵车和漫天的霓虹和人气。海明威那句“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不知令多少文艺男女怦然心动。这世上那么多风情各异的城市，一讲到巴黎，感觉总有些不一样…漫游巴黎的最佳起点是Île de la Cité，它是古代 Lutetia的摇篮。巴黎圣母院坐落于此，这是一颗守护塞纳河 850多年的哥特式艺术瑰宝.]在附近的拉丁区，克鲁尼浴场和竞技场的遗迹揭开了古代历史的序幕——而穆夫塔街等街道则让人想起中世纪。杜乐丽宫是法式花园的象征，是艺术漫步的好去处。小夕还是很激动的，这样的艺术圣殿，是多少人的向往。
小夕做了三天的旅行计划，当日见莱特是第一件。
“你好荣胤-许先生，登记的联系人是您，这里是法兰克福警察局，我们刚刚在****大街酒店式公寓发现了一具尸体和嫌疑人，尸体是您的继父玛鲁先生，嫌疑人是您母亲宋女士，是否可以请您前来警察局----”生硬的德语通知，让车里的人瞬间安静。
“你不是要拜访莱特道歉吗？我不能陪你了，等下我回去，估计是小误会，但保释也需要人去办”这是荣胤的交代，他似乎心事重重的，在街边打了几个电话后回来说。
小夕安静的想了想，想起南歌的话说：“你去办事吧，估计她心里厌恶的人排名前五位肯定有我。我晚两天到，你先回去，没事”荣胤心思不在线，送小夕到酒店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先去了润川的办公室，两个助理都是大美女，小夕要他和自己一起去拜访莱特顺便道歉，另外简单说明他的奶奶的近况。
“做宋女士的丈夫生不如死，应该是自杀吧”润川嬉笑，看见小夕的神情严肃，就接着说“荣胤不一定会赢，但是他不会让他母亲输的太惨，放心吧。宋女士进去待几天可能以后学会如何和人相处”确实，小夕摸摸自己的心脏，确实是这样的。
莱特先生明天到家，就在法国郊区的一个山顶歌剧院旁边。小夕和润川一起在巴黎的一些古董供货商那里选东西。巴黎实在是一个随时遇到宝藏的地方。
胸口的项链偶尔轻微刺跳，小夕就让润川仔细看看，心里惦记这荣胤的事情有点烦。
“这个旋转的台灯和两个六弦琴我买下来，请送我几个蜡烛台吧，就那个有太阳神标记的，总共4000欧元。这个锡雕美人鱼也送给我吧，这是1959年的，不值钱”润川挑的都是百年内的装饰品，不亏就行。刚刚小夕买了几个香水瓶，那都是维多利亚时代的，还是那么美丽。还有一个意大利镀银的小丑面具，让人想起佐罗和那个倾国倾城的泽塔琼斯。
出了这家店，小夕在隔壁的橱窗里看见一个戒指，好美！可以称之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这家是专卖店，这个小众的品牌叫“卡雷拉”1815年诞生于马德里的卡雷拉（Carrera y Carrera）是西班牙品牌，曾经被有民国女明星带着这个首饰嫁入豪门。作为西班牙皇室特许的珠宝专用品牌，170多年来，卡雷拉不仅在设计上一直保持着高贵、奢华的形象，在制作处理上也占有十分独特的地位，据说很多都是独一无二的单品。这是两只手，静静的交叠在一起，是1981年的定制款。
“这个多少钱”小夕想买，就问。
“1500欧元”不便宜，但是小夕喜欢，拿起的时候看见店主在修复一个锁，钥匙断了，这个有点像旧时红酒展示柜上那种小小的锁，“买下吧”耳边的声音说，是的，这次胸口有了刺跳。“这是什么锁，好像中国的”小夕问。
“不知道，一个客人出售旧首饰，这个锁打不开，我弄开了钥匙就断了。”他兜售那些中世纪的夸张的饰品，很一般的小首饰。
“我想买这个盒子和锁，装这个戒指送人”小夕毫不掩饰她的需求。
“这些饰品您一起买走吧”他是奸商带着谄媚的微笑趁机加筹码。
“这戒指不值钱，三十年前的款，亲爱的，我给你买大师设计的新款”润川趁机吓唬他。最终带锁的盒子和戒指1800欧元买下。断了的钥匙上有小小的花纹，很精美。
“这个锁是你要的那种吗？”小夕递给他盒子，自己拿起这枚设计很特别的戒指。路易十六是一个被做国王耽误的手工艺者，他号称没有开不开的锁，相比他的几代爱情史多多的祖辈，他爱做锁是出名的。
这次是真莱特等待在山边的路上，开着他的小敞篷车。
“很抱歉，我最近刚刚抓住另外一个黑衣人都闹到警察局了，真的错怪你了，抱歉耽误了几天才来道歉”小夕带着一大盒子鲜花和巴黎最好的蛋糕来见莱特。
这是祖母去世前的房间，你坐一会儿，我去取她的几本书。小夕自己坐在这里，阳光下她似乎看见了外婆和多萝西脸贴脸的微笑，一起成长抵抗战火的恐惧。
“这几本书都是当年新闻的实录。法语的，留着看。这指南针是刘老先生临终前最后一次见我的祖母和祖父时候送给他们的，但是这个是你们家祖辈的遗物，我想了很久很久，觉得这个是我给你你不会拒绝的吧。我不是富豪，但是能做的很多，也许未来你需要我们的帮助，绝对没问题的。”小夕也收下，这是一个很重的指南针，透着历史的痕迹和味道。
“这是日本的指南针，全铜军事指南针”润川拿着自己说到。闻言两个人有点惊愕但后来又淡淡一笑，宛如一朵桃花，笑的那么匪夷所思。莱克和小夕顿时心里都一样的出现了疑问，他们不可能用日本的。今天的拜访很开心，小夕定了第二天一早的快车回家。观摩了润川小小的拍卖网站，小夕把酒庄油画让润川想办法挂上去不卖，虽然这画她喜欢，只不过别人的故事只需要让当事人知道。
回家路上小夕选择叮当叮当的观光车，突然想到很久前听过的一段话：人生的至暗时刻，大道理没用，鸡汤没用，蛋糕可乐奶茶巧克力都没用，甚至家人和朋友们的爱也只能减缓焦虑却不能击退黑暗，真正从深渊里拉出来的，是这个人自己。没有人知道那段时光里经历了什么，一分一秒熬过去之后，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了。经历过人生的至暗时刻，会发现那些曾经以为重要的事情都不那么重要了，价值观世界观都会发生改变。或许那就是：“那些不能杀死我们的事情，会使我们更强大。”给荣胤的电话没打通，那就不打了，他有的时候很神秘。
回到家，太子把家里弄得都是水。荣胤关机小夕先等待。
门口一沓子付费的账单和各种宣传品。小夕不经意就瞥见临街有一个人影，心头一惊她默默关上门趴在猫眼往外看，对面的人恍然就走了，亚洲男人。
“我刚刚上飞机，十小时后到香港处理那些事情，你现在巴黎玩几天再回“荣胤的留言在三分钟以前出现。
“老宋，荣胤母亲宋女士的情况现在怎么样？”小夕没得到什么新情况，只是宋说等下去问问，有新发展就会电话。询问了艾美，小夕知道宋家就是荣胤母亲的家族极有钱，做的不是什么正当的生意发家，后来就依托赌场做了酒店。宋家老爷子太太多，孩子也多，儿女就是联姻的筹码。但是他们家的家规就是儿女有家族信托基金，一旦谁犯罪有不良记录就不得再继承遗产和享受家族信托。
小夕等到了老宋的回复---宋女士三日前在法兰克福的洲际酒店入住，当日和私家侦探找到了前夫马鲁，就在他入住的公寓大吵大闹起来。第二天宋女士再去的时候公寓人去楼空，但是根据私家侦探查到的信用卡消费记录，第三天在这个郊外的两层的酒店式公寓堵截到马鲁。两个人激烈的争执，早晨客房服务人员进去后发现马鲁已经身亡，而昏睡的宋女士酒醒就发疯一样的惨叫，因为羊毛地毯上全是呕吐物，她断片了，一切证据对她都不利。因为她属于香港人，她死亡的丈夫是荷兰商人，她被拘押起来，荣胤回香港去办理一些手续，法医初步诊断是酒精中毒，五个工作日出结果。小夕带着南歌去看乔，不想讲这些事情。
“荣胤去找私家侦探了，那人会帮你找到线索”南歌主动要求最近几天就住在他们家里，还有老宋。
“我去见一见宋女士”小夕是在三个小时后见到这个满脸鳞片一样白的女人。
“我也不想见你，你告诉我私家侦探的样子还有酒哪里来的，你们当日的情况，说完我就走”小夕只用了十五分钟。
她刚刚开始是羞愤，但最近几天在拘留所的待遇，让她实在失了先前的傲慢，于是说“十点多私家侦探叫了超市的红酒和花束，十一点送到每口。马鲁打开门我们冲了进去，他跟我互相谩骂，后来他妥协了，说钱没了，晚点可以签署离婚协议书，香港和荷兰的房产卖掉应该能还给我300万。剩下的以后再说。所以我们就坐下来，等他的律师起草文件，我们谈具体细节，一直在和香港律师沟通，私家侦探在楼下喝咖啡。中间有一两个小时我们谁也不理谁，他喝了点酒，可能有时差，那边的律师速度慢，很久文件才来，他发给我，我让私家侦探去打印出来看看。天已经黑了血糖低屋子里没吃的，他就叫了披萨喝掉剩下的半瓶酒。之后我打电话催，私家侦探说一会儿就回来。然后我就窗户旁沙发睡着了，醒来就是早上客房服务的要报警。不是我”她哭哭啼啼的说完了。曾几何时小夕遇到一点小事都可以夸张到惊天动地。一年前后的变革，遇到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表现的波澜不惊。在她的世界里，是没有“崩溃”这个选项的。即便情绪崩溃，也需要不动声色的缓解，并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恢复正常。
荣胤也是从不允许自己在大事面前倒下，即便在平凡的琐事中感到悲伤与愤怒，其实所谓静音模式，不过是成年人在实在忍不住崩溃的时候，为了不影响正常生活，而给自己定下的条例。往往以一句“没事”结尾。成年人做什么都讲究“可控”。情绪要可控，生活要可控，自己要可控。知道崩溃无用，就干脆把沮丧和脾气藏起来，展现微笑和平静。这个女人，以后会学会平静的，小夕想着。
“这里是干净的毛巾和梳洗用具，维生素，阿胤回香港了，没什么事我不会出现，你有什么需要让警察打电话给我”小夕扭头就走，多一眼都懒得去看她，因为没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