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前往地下洞穴
吃完简单的早饭后，维特在特莉丝的带领下前往艾瑞图萨宫。
维特本以为见过洛夏宫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别的东西令他感到惊讶的了，但当他第一步踏进艾瑞图萨宫，他就明白自己失算了。
艾瑞图萨宫庞大的中央大厅，被精灵们建成颇具艺术气息的T字形。
较长的那一竖宫殿的两旁立着又高又窄的窗户，几乎与支撑这穹顶的圆形立柱齐平。
这座宫殿的穹顶几乎是洛夏宫的两倍高，穹顶上绘有绚丽的魔法壁画，即便是站在地上也能看清上面的内容。
熟知猎魔人世界人类历史的维特分辨得出，穹顶上绘制的壁画描述的就是人类最初登陆的场景。
而两侧的窗户都装着彩色玻璃，则是在描述精灵贤者向人类传授魔法的过程。
“当时人类与精灵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非常可笑的是，尽管现在北方王国的统治者们大多都无比排斥非人种族，但实际上人类与精灵两族通婚的历史极其久远，很难说现在每个人类的血液里没有流淌着一丝精灵血脉。”
特莉丝有些感伤，虽然她所属的国家泰莫利亚，并没有科德温、亚甸以及瑞达尼亚这么排斥非人种族，但那只是因为泰莫利亚身处的地理位置所决定的。
泰莫利亚王国被夹在死亡森林-布洛克莱昂与高山-玛哈坎之间，布洛克莱昂的树精们倒是长久地保持着自我隔离，与人类种族没什么友善往来。
但从玛哈坎流入人类王国的各种廉价矮人特产，却让泰莫利亚的经济一直在稳稳位居北方王国前二的位置，这也就让国王弗尔泰斯特一直保持着对待非人种族相对和善的政治态度。
“这是因为恐惧，潜藏在人心底的恐惧，驱使着他们不断地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维特感慨地说道，作为猎魔人的他对此深有体会。
“就算后面没有了非人种族，猎魔人、法师、术士，甚至是热爱自然的德鲁伊，充满仁慈与怜悯之心的梅里泰莉祭司，都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紧接着就是互相攻伐，直至走向灭亡。”
“但愿那样的时代不会到来。”特莉丝悲伤地闭上双眼。
“没事的，人类实际上都是很懒惰的。”维特笑着看向红发女术士，“如果那一天真到来了的话，我们就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好了。”
特莉丝睁开眼睛，看着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耀到维特的脸上，她发现那笑容如同春风般和煦，如云朵般温和。
“谁……谁要和你一起躲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说不定咱们都活不到那个时候呢！别忘了伊丝琳妮的末日预言！呆瓜猎魔人！”
说完，特莉丝便低头跑向宫殿内前往地下洞穴的入口，维特不慌不忙地紧随其后。
微风吹起大厅四壁装饰用的挂毯，挂毯下面的花卉因阳光的照耀而显得娇嫩极了，它们似乎也欢笑着跟随微风，无声地摇曳。
“哟，小妞和她的小呆瓜来了。”站在地下洞穴口等待的蒂莎娅，看着一前一后追逐的两人，笑道。
妮娜也应和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虽然两位女术士的外表看上去容光焕发，脸上更是没有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但实际上她们二位的年纪没有一个低于百岁，蒂莎娅更是差不多有三四百岁的高龄。
生于1221年的特莉丝，和年仅十九岁的维特，在她们二人面前自然是年轻人，甚至用孩子来称呼也毫不为过。
“蒂莎娅老师，妮娜老师。”看到两人的特莉丝乖乖地站在原地，恭敬地说道。
精通土系魔法的妮娜自然也曾经教授过特莉丝。
不过与稳定且牢固的土元素不同的是，妮娜·菲欧拉凡提的性格相当地跳脱，当看到红发女术士身后跟随的维特时。
这位“百岁老人”脸上的表情，相当之精彩。
“这位是学院内教授土元素魔法的导师，妮娜·菲欧拉凡提。”蒂莎娅介绍道。
“幸会，妮娜女士。我是……”
“我知道你。”妮娜打断道，“诺维格瑞的灰焰，莱里亚的猎魔人维特。你的老师维瑟米尔还好吗？差不多一百年前，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感谢您的关心，维瑟米尔老爹他身体还硬朗着。”维特由衷地说道。
“战争临近，你们狼学派的动静不小，五人齐聚雅鲁加河沿岸，是准备拯救即将陷入水深火热中的辛特拉王国吗？难道连最遵循猎魔人教团中立教义的狼学派，也要开始干预人类王国之间的纷争了吗？”
蒂莎娅的语气有些严厉，甚至带着些指责的味道，虽然在她的眼中普通的猎魔人与人类并无区别，但杰洛特以及维特这两个关键之人的共同行动，让她不得不在意。
驻守于北方每座城市内的法师术士们，就是术士兄弟会内最高五人的耳目。战力超越普通人类的猎魔人学派的集体行动，自然会引起这些顶尖施法者的特别注意。
虽然蒂莎娅所在的术士兄弟会的立场上偏向于北方诸国，但长期只负责培养新晋术士的她，态度却比较中立。
经历几百年光阴的蒂莎娅见识过王国的兴衰更替，见识过战争与和平，甚至还见识过一夜之间的朝代更迭。
身为几乎永生不死的女术士，她对这些东西感到厌倦，不然也不会选择成为艾瑞图萨的院长，只想着培养术士了。
蒂莎娅的心里只在乎术士兄弟会和仙尼德岛。
“并非如此，狼学派从始至终都不曾偏离中立之道，五个前往雅鲁加河一带的猎魔人对于世界的局势起不到半点作用，就算我们各个都能以一敌百，但河对岸的黑衣军又何止千人？”
维特继续道：“我们只是遵循命运给予的道路，前去完成一场迟到了数年的约定。”
蒂莎娅双眼注视着平静的猎魔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蒂莎娅老师，我认识维瑟米尔老爷子，他是个相当古板的人，十分重视学派的传承，既然他都一同行动了，说明猎魔人们此行绝对会恪守中立之道。”特莉丝开口缓解有些沉闷的气氛。
似乎是红发女术士的话起了作用，蒂莎娅挥手打开了封闭的地下迷宫的入口。
“猎魔人，你要警告我的事，我已经知晓，我会注意那人的动态。现在请你帮助我们解决掉地下迷宫内的怪物，那应该是一头来自水元素界的水妖精，量力而行就好。”显然她并非一无所知。
说完，蒂莎娅便不再理会维特脸上露出的诧异表情，径直离开洞穴，将事情都丢给了妮娜。
“她那人就是这样，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怎么在意，只有命运会让她侧目。”妮娜笑着，替自己多年的挚友辩解几句。
“我明白了。”维特看上去十分平静，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后怕。
他在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后怕，幸亏对方没什么恶意，要不然……
“那我就进去了，你……”维特看向特莉丝。
“我和你一起。”
看着红发女术士眼神中的坚定，维特只得同意：“好吧。”
“那么我就留在这里。地下迷宫其他的出口都已经封死，一旦水精灵想从这里离开，我会用心灵念能通知特莉丝。”妮娜说道。
维特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特莉丝便消失在了漆黑的洞穴中。
“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