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最后的愿望
刚踏入这漆黑阴暗的地下迷宫，维特便感觉到了几乎无处不在的地下水脉。
每隔几步就是一处水脉的交汇点，也怪不得这里会成为新生们学习水系魔法的实践场地。
“这里很神奇对吧，据说有可能是建造这里时某位精灵贤者的手笔。”特莉丝说道。
“魔法竟能如此强大？现在还有人能做到吗？”
“当然有，蒂莎娅老师就能，像她那样的气、水元素大师，念诵咒语使天地变色，在一座城市瞬间降下狂风暴雨，或者催动海啸，召来闪电，都不是难事。所以说你要不就等格迪米狄斯大师来，好好跟着他学习魔法算了，猎魔人的法印有些……”
特莉丝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但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还是先把水妖精处理了再说吧。”虽然他心里已经有了决策，但维特并不愿意现在就说出口。
“好好好，知道你们猎魔人一个比一个顽固。”红发女术士撇了撇嘴。
维特看向她，说道：“特莉丝，来自水元素界的水妖精通常喜欢呆在潮湿的、有着丰富混沌魔力的地点，也就是能量最强的水脉交汇点，我不太能分得清，你能帮帮我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红发女术士重新笑起来，“好吧，那我就帮帮你，谁叫我现在是你的老师呢。”
“那就麻烦你了，特莉丝老师。”
“别打趣了，跟我来！”
特莉丝挥手召唤出一束由水元素力构成的魔法灵光，两人跟随着这束光芒往洞穴的深处走去。
维特跟在特莉丝的身后，他看着她的后背。
他发现红发女术士双肩看上去十分的柔软，手臂也很纤细，腰部的曲线也很完美，更下面的地方……
维特收回视线，他看到了太多地方，太多不必要的细节。
“喂，呆瓜猎魔人。”特莉丝的话让维特一惊。
“怎……怎么了？”猎魔人的心里有些忐忑。
“你昨晚上梦见了什么？”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会带来歧义，特莉丝又连忙补充道：“如果梦见的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听！”
维特长出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因为红发女术士并未发现自己的视线而感到轻松。
“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能和我说说吗？到底梦见了什么？”
作为优秀毕业生的特莉丝虽然并不与水元素亲和，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从背后的猎魔人身上游离出来的纷乱情绪。
她尝试着用心灵念能去触及那些念头，却感受到了一股刺骨般的冰寒，以及那传递出来的恐怖情绪，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徽章的震动并未引起维特的注意，或者说即便是发现了他也不会在意。
他的眼睛始终挂在前面的红发女术士身上，自然没有忽视对方的异动。
维特上前扶着特莉丝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手里是她柔软的肩膀。
关切地看着满脸苍白的她，问道：“怎么了特莉丝？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女术士才不会这么娇弱，只是……”她对于私自窥探猎魔人的心思感到有些后悔，“对不起，我对你使用了读心术，虽然只捕捉到了些念头……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梦，竟然会如此的冰冷，令人生畏。”
维特没有怪罪特莉丝的意思，他只是用手温柔的将红发女术士额头上的冷汗拭去，随后背对着她走到前面，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
“不用担心，那只是可怕的梦而已，就算那是未来，我也不会让它发生，我保证。”
对于猎魔人莫名的信任让特莉丝选择不再追问。
两人在沉默中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几条水脉的交织汇聚之地，发现了停在那里的魔法灵光。
以及一团冰蓝色的，悬浮在半空中由完全的水组合而成的人脸。
维特缓缓抽出银剑，抬起左手吸收水脉中的水元素力，想将之转化为一层能够罩住两人的昆恩护盾。
不过因为并未获得土元素符文的缘故，让维特的想法落了空，昆恩法印确实变得比之前坚韧了，但依旧只笼罩在他自己周围。
“你在这里等我，别轻举妄动。”
“维特，我也可以……”特莉丝连忙说道，身为女术士的她自然能够为自己施放防护魔法。
“先等我过去看看。”维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径直向前走去。
维特渐渐靠近水妖精，潮湿又粘稠的空气让他感到有些不适。这更提高了他的警惕。
猎魔人将自己的左手放低，一旦水精灵流露出丝毫进攻欲望，他便会直接向地面施放亚登法印，就算对付不了这种恐怖的纯元素构造体，也足够拖延时间让身后的红发女术士逃跑了。
虽然维特没有与这些生物战斗过的经验，但从猎魔人的狩猎手册上他明白。
与它们作战极其困难，一个施法者必须长久的学习才能掌握的大型法术，它们只需要瞬间就能领悟，并随手释放出来。
“……Vatt'ghern……猎魔人……”水精灵见到维特前来，并没有立刻展开行动，反而是停在原地，用上古语混杂着通用语交流着。
“……这是……mein……东西，Aen Seidhe……带走，Ich bin hier……um……取回……”
维特临时掌握的那些上古语并不能让他完整地明白水妖精的话。
特莉丝看出了猎魔人的窘迫，她走上前来，为维特翻译道：“它说这是它的东西，之前被精灵带走了，它找了很久现在要取回。”
“多谢。”
“现在还让不让我别轻举妄动了？”
“我只是……”
“好了，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特莉丝善解人意地说道。
维特点点头，他看出水妖精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的样子，于是便想着能否通过和平的方式将这件事情解决。
毕竟界灵也是有智慧的生物，而并非只知杀戮和伤害他人的怪物。
“你帮我问问它，为什么要夺走之前那个女孩的心智？”维特需要这个问题的答案。
“Madchen vorher den Verstand nehmen?”特莉丝照做，她同样也想知道。
“……Que luned……第一愿望……Seien Sie die……第一，Ire愿望……Dhu Dwimmermorc……知识……”
“它说，那个女孩的第一个愿望是成为实践课的第一名，第二个愿望是拥有魔法之书上的全部知识……”
特莉丝翻译完毕后，立刻惊呼出声：“天哪，怪不得那孩子会失去自己的心智，就连最古老的精灵贤者都只掌握了那本书上仅仅十页的法术，怪不得……”
“……Der letzte愿望，Ich bin hier……um……取回……Jeg tager……离开……”水妖精继续道。
“它说，当我们许下最后一个愿望，它就会带着这片水脉离开这地下。”
“这……我们能够替那个孩子许下最后一个愿望吗？”维特问道，“这片水脉确实也是人家的东西，但你们学院……？”
“我想，蒂莎娅老师会同意的，她本身就十分反感掠夺这种行为。”特莉丝自信地说道，“至于能否代替……我问问它。”
“……Jeg tager……离开……”水妖精只是重复自己最后的话。
“看起来是可以的。”特莉丝说道。
“那你想许什么愿望？”维特笑着问特莉丝，他收回了银剑。
“你呢？如果是你许愿你会想许什么愿望？”红发女术士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
两人没有轻易说出口，但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那就让那个女孩恢复原样吧，水妖精。我们的愿望就是这样！”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最后的愿望。
“……Der letzte愿望……完成，……Jeg tager……离开……”
随着水妖精响彻地下迷宫的吼叫，几乎所有的地下水脉化为了一道道蓝色的光芒汇聚到它的身上。
其中一道光芒化为了流星，朝着苟斯·威伦飞去，飞向那个可怜女孩家的后院。
随后它在两人周围游荡了几圈，用身上纯水将两人打湿，最后在狂笑中彻底消失不见，连带着被精灵贤者掠夺而来的水脉，消失不见。
“我想，它应该很开心。”特莉丝笑道。
维特看着特莉丝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被水浸湿而显得娇艳欲滴的红唇。
“是啊，应该会很开心。”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红发女术士脸上的雀斑，对着那红唇以及嘴角的小痣，吻了上去。
感受着脸颊上的火热，特莉丝也激动地回吻。
在幽暗、深邃、潮湿的地下，两道身影交织在了一起。
听着响彻地下洞穴的喘息、高呼与赞叹。
出口处的妮娜微微一笑，靠在墙壁上伸了个懒腰。
“年轻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