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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天下之书,有容易写的,也有极难写的,人能于此中磨砺一回,也算是一种修为,总是好的。《辅广传》的写作,断断续续,前后数月,虽然我写的字数不多,却是平生写得最艰苦的一本书。最大的原因,倒不在我,而是有关辅广生平的记载极其匮乏,与其声名殊不相称,甚至连他大概的生卒年代,从师朱子的时间,也都难以考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苦不堪言,每每写到一无可写时,想起孔夫子说的“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深有同感。但总而言之,挤总算是挤出来了,自知好不到哪里去,知我罪我,任之而已。
当然,写辅广,生平之难倒在其次,于我而言,最难的还是他的思想。我对宋代理学性不相近,接触很少,只知道几个书名,从来不曾完整读过一本,哪怕是乡贤辅广的书,因为要写传记,也是临时才看,一知半解都谈不上。幸亏此书有张天杰兄挑重担,我只是扯扯尾巴而已,辅广思想的部分,天杰兄全承包了,使我轻松不少。天杰兄命我写个小序,我不会泛应客套,别的话不多说,借此感谢这位老兄十多年来的照顾。说到照顾,一说便俗,心照不宣。
多年以前,我与天杰兄合作写过《张履祥传》,张履祥与辅广一样,都是理学史上的重要人物,当时的分工,与这次一样,天杰兄为其难,我为其易,合作愉快。逝者如斯,此番合作又近尾声,天杰兄一早发我短信,说:下次合作不知什么时候呢?
我读了,大有“怅英雄白发”之感,不知说什么好,那就不说了。江南此刻深夜,讲课回来,再打开电脑,看一遍自己所写的部分,实在不堪入目,羞愧难当,只希望天杰兄不要怪罪。
是为序。
郁震宏
2021年12月2日
于麻溪懒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