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纯心(1)
曾经那份赤热的心,哪去了?
——题记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尤其到了初三下学期,森岛木对樱泽悠之感情总是忽伏不定的。可能是因为中考而渐渐失去那份曾经的感觉罢,但那并不是最主要的缘由。他不知道樱泽悠做错了什么,也不清楚他自己有着什么问题,但总之二人间有了一层淡淡的隔膜。
樱泽悠也清楚这一切——她想改变,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是呀,每当樱泽悠看到天野苗和徐家汇闹来闹去的,她都会不禁想“这不就是曾经的那时嘛!”心如死灰,惶恐不安……她察觉到她每天和森岛木一起回家的次数愈愈变少了,或者是聊天的频率也正慢慢变小。自从那日的痛床之战后,她几乎每周都会安慰自己,因为她认为,即使是那个方面,也是十分可贵的。一个成熟的女孩,本应如此。
……
五一放完假回来学校,便是体育中考与二模考试。所以森岛木决定,想和樱泽悠去海淀森林公园走走,而且总感觉,像是弥补过错。森岛木把这个想法说给了谢雨亭听,谢雨亭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向森岛木问道:
“怎么突然想带她去森林公园?况且怎么突然找我协商了?”
“你是不是,和樱泽悠有什么矛盾了?”
森岛木沉默了。
“森岛木,我问你——热恋的文必词是什么?”
“是什么?”
“冷恋。”
谢雨亭对于这个方面,很是清楚——她先前也这么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逐渐不相信这一切了。随着谢雨亭阅历的增长,她总会自认为她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人。
什么是冷恋?森岛木不是太理解这个词的意思,或是含义什么的,但他认为这个词,与自己现存身上的某种东西很像。
因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言不尽的压力,所以森岛木总虽感觉很累很累。无论是他打着哈欠与天野苗指系拥挤的地铁去学校,还是上政治课时飞快地做着笔记,亦是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里——这一切之一切,让他有了不适,总想着能不能逃避什么的。但是不能,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恐是违背顺流了罢。
他和樱泽悠也没有说那么多话了。表面上看他俩还蛮好的,但实致上自从首都滨湾之行后,他和樱泽悠之关系怎么样了,只有彼此才清楚,当然除个别与他们玩得亲密的人外。天野苗曾经跟森岛木说过一个人之初心丧失了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天野苗是否在内涵森岛木自己,但森岛木觉得这句话在理,而又不在理。
但森岛木仍爱着樱泽悠,不想失去她之同时又想与之保持点距离——因为最主要的中考,以及他想静一静。这样可能的确没有尽应有的责任,但是个人,都会累了。
于是在那段时间,他的内心竟会异常平静。
……
五月一日的海淀森林公园再一次回归到了人头攒动之时,但森岛木认为这是非常不好的,仿佛打扰到了他什么东西。一群初三少年,森岛木、樱泽悠、天野苗、徐家汇、淋漓、甘仁鸿以及谢雨亭——他们在一处小路上走着,周边是绿叶与泥土的芳香,湿答答的空气以及鹅卵路旁那绿白绿白的小溪。但即使这样,森岛木不知为何,只想离他们远远的。本来说是来到这寻觅某些被他丢失了的灵感,但天野苗他们跟了上来,他的耳旁充满了欢声笑语。
天野苗和徐家汇之关系蒸蒸日上;甘仁鸿与淋漓历经了“母子之辨”后,二人之关系也是更为紧密;谢雨亭认为当个媒婆也是不错的一件事。而这帮人中,只有森岛木和樱泽悠,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仿佛间,森岛木显得如此不合群——明明是他把这帮最好的朋友叫了出来散心,但此时此刻森岛木趁自走在他们前头,孤独地戴着耳机听歌。
“早知道,就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他突然想起柳宗元所著的《小石谭记》的其中一句话:
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不知为何,森岛木所目及的一切东西,都给予他一种感觉——想哭的感觉。虽然不知为什么,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他想马上逃离一切,去到一个空洞洞的地方,然后在那儿呆上一辈子,不需要任何人亦事物来打扰,无论是好的亦是坏的。
仿佛,仿佛中考与那个女生,有什么联系一样。所以,那份赤热的心,哪去了?
森岛木想跟樱泽悠好好谈一谈,即使她也一样。
……
又回归了现实。
又回归到了杂乱繁忙的初三日子——无论是昏早晦晚的地铁,还是校园那刺痛的风,都让森岛木感到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他凝视着二模考试语文试题题目,不禁想哭!明明,每个人都没做错什么,但结果,结果却是这样,虽然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这一切之一切,让他感到惋惜——怎么会是如此?他也不清楚。
与此同时,樱泽悠在作文处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地铁上之情愫,最易思念身边的每个人。”但她的作文写得极好,破天荒地得了45分的高分。只不过,只不过对此她并不怎么感到开心。
……
“所以,有必要这样吗?对樱泽悠。”方考完二模的那天晚上,天野苗也在回家的地铁上劝说着森岛木。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况且,况且樱泽悠最需要你了!”
但森岛木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车厢门上方的电子显示屏。
人都会有伤感、有彷徨、有迷茫、有离愁……值得品味,值得沉思。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每个人都说不清楚。恍惚间,世间之一切,有所改变。
那就这样了吧——每个人都是这样。
……
附:
“今天是体育中考的日子。
我永远记得当时我冲线时,樱泽悠在楼上竭尽全力,歇斯底里地对我喊:‘森岛木,加油!
快点儿冲!’我便知道,永远清楚这一点:
‘关键时候,还是相互爱着的。’
基于这一点,我带着必胜但又想哭的情绪,向终点线冲去。我知道这一切都来得及,毕竟这个东西只是看个态度罢了——但我深知不能失去这个存在,即使淡了也无所谓。
我对不起先前对我好过的人——他们无一不关心着我与樱泽悠的关系,为我出谋划策。但我没有去采纳,而是一意孤行。但这一切之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很多东西就是这么突然的,但无法避免!
谁都没有做错,
但我应走我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