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蓝玉的私情
常茂的解释还没说出口，便在朱元璋渐渐黑下来的脸中悻悻闭了嘴。
先和朱标一起把朱棣送回去，随后便和朱标一块回了东宫。
“殿下，臣是不说错话了？”
要不是他说这些，朱棣也用不着挨揍。
而且，自听了他说的这些后，朱标心情都有些低落了。
“没，没有。”
朱标勉强笑了笑，道：“你只是说出了你所知道的事实，何错之有？”
“世间本就没人能预料未来之事的，你的所知所见大可烂到肚子里。”
“你却能说出来为大明趋利避害，父皇和孤都应该感谢你才对。”
“行了，别想那么多。”
“先去睡上会儿吧，一会儿还得上课。”
时间本就不早了，不过也就是假寐了半个时辰左右，常茂便被朱标留下的伺候的小内伺叫醒了。
“常伴读，该起了。”
常茂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在小内伺的帮助下洗了脸穿好衣服。
之后，便跟着朱标一块儿直奔大本堂。
大本堂中，那几个皇子包括国琦等伴读都在了。
众人起身与朱标见了礼后，瞥到常茂身上的眼神却开始变了。
朱榑奶声奶气地斥责，道：“常大，你为什么要告四哥的状。”
要是说昨晚的那事，他那也不是告状啊。
“我告什么了？”
旁边的朱桢紧接着也立马补充，软蠕蠕道：“那四哥为什么挨揍？”
朱棣挨揍或许和他有些关系，但却不见得就是他告状了吧。
不用常茂多说，朱标便替他出了头，道：“你们两个的三字经背过了吗？”
这两家伙没一个爱学习的，一提这立马都禁声不言了。
朱樉这时才站起来，道：“大哥，老四的内伺来请假说今日不能来上课了。”
昨天的事儿朱标都知道，朱棣那伤说轻也不轻，至少怕也需要养个四五天才下得了床吧。
“哦，孤会和宋先生说的。”
片刻后，宋濂进门。
先检查了昨日的背诵，凡没背过之人必不留情，全都被打了手心。
除了朱橚之外，其他人几乎每次都得挨揍。
背诵检查了后，宋濂便又讲了新课。
宋濂的文豪之名可绝非夸张，他绝对是个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之人。
不管什么典故，不管什么内容，他都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的讲上大半天。
最后，还能把出处在哪本书上标明。
那庞而大的知识储备量，着实让人不得不佩服。
第二天，便有了蓝玉的拳脚课。
以前朱标这些皇子也都曾学习过这些，只是强度不是那么很高而已。
听常茂说了未来可能发生的那些事后，为了让朱标的身体能够更强壮，朱元璋便把这些安排在了每天的学习计划当中了。
“练武先练腿，只有腿功扎实了，才能把拳脚练好。”
“腰用力，腿下去。”
蓝玉手中拿着小鞭子，来回走在众人的跟前。
这小鞭子就是前几天朱棣挨揍的那个，蓝玉进大本堂教习拳脚后特地与朱元璋讨来的。
朱元璋小时候没有学习的机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因而现在对子孙的学习也就抓的非常的严苛。
只要是因学习被教习的先生揍了，他再护犊子也绝无二话。
朱樉等皇子不喜欢学习，却热衷于打打杀杀。
在教室里常挨宋濂的板子，但在了外面立马就像是鱼儿到了水里。
每个动作做得极为标准，就是鸡蛋里挑骨头都找不出毛病来。
反倒是国琦那些人，他们本就是文弱书生。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哪吃得了这个苦。
并不毒辣的太阳，没多久就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你是猪啊，腰上用力脚上要扎紧。”
蓝玉一脚踹到国琦屁股上，哪管他是什么青年才俊。
“你...”
身体语言的双重侮辱，让国琦的颜面尽失。
“你什么你，你们文人不是有什么尊什么道的说法，我现在可是你先生。”
一句这话，让国琦立马没了脾气。
现在就是丢些面子，只要不要脸那还是伴读。
但倘若一旦顶撞了蓝玉，那可就是欺师灭祖了，就是仕途上都得大受影响。
练了几炷香的马步后，便是简单的拳脚教习。
“都说了先出右脚，再出左拳，然后再一个回挡。”
“你们脑子都被狗吃了。”
蓝玉骂骂咧咧过后，鞭子便招呼上去了。
包括常茂在内的几人早就学过这一套拳法了，他们顶多也就是在蓝玉的带领下重新再打一遍。
而国琦几个就不不同了，他们完全是重新学习。
再加上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自然也就会吃力很多了。
短短一会儿工夫，国琦王璞张杰三人便都挨了十几鞭子了。
身体疲累过后再挨上打，那滋味真的太难熬了。
不过一个时辰的课程，就如几年那么漫长。
下了课，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朱樉和朱棡兄弟则追在蓝玉身后，迫切地追问道：“蓝佥事，听闻你深得常帅真传，什么时候能教我们些能上阵杀敌的枪法啊。”
现在的蓝玉还是大都督府的佥事，有徐达常遇春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压根没有他展露头角的机会。
“茂子，来。”
蓝玉微微一笑，把常茂招到了跟前，回道：“姐夫回家也没少教常茂，你们俩要着急学习可以先跟着他。”
朱樉他们兄弟和常茂年纪也都差不了多少，众人说着光屁股一块长大的也不为过。
常茂或许是学了些不假，但却还不到他们跟着他学习的地步。
“切，就他！”
朱樉满脸不屑扭头就走，连跟着蓝玉学习都不提了。
走出了几步，又扭头喊道：“老三，走啊。”
“哦，来了。”
等两兄弟勾肩搭背走出老远，蓝玉这才后知后觉，问道：“这两小子，他这什么意思。”
现在的蓝玉倒没看出历史上所记载的那种飞扬跋扈，但就目前看来头脑确实不是那么太聪明的样子。
“还能是什么。”
“他们瞧不上你外甥呗。”
蓝玉嘴角一瞥，往常茂身上拍了拍。
“没事。”
“有舅在，这大本堂没人能欺负了你。”
“那几个伴读不是也看不上你嘛，怎么样，舅今天给你出了气没？”
话刚说完，一扭头才看见国琦三人相互搀扶着正要回教室。
就他们那不忿的表情，明显是听到蓝玉的话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
蓝玉扯着嗓子，企图缓减心虚。
“教官，再见。”
三人弯腰告别，眼神却更加不善了。
在三人走了后，常茂这才甩开蓝玉放在身上的手，道：“舅啊，你能进大本堂当这教官不容易，我的事儿你就甭管了。”
“小心有人去上位那儿告你因私废公，丢了这教官的职位。”
他就是要出气那也是靠他自己，也绝不会受了气就哭哭啼啼找家长。
“谁敢？”
“练死他。”
常茂拍了拍蓝玉，道：“舅，你还别不信，上位对子弟教育本就给予希望，要不然就上位那么护犊子凭什么会御赐你鞭子。”
“你要是因私情坏了大本堂的正常课程，上位怕真的不会手下留情的。”
“难道你以后不想领兵了吗？”
朱元璋要知道蓝玉是为了他废的公，只会觉着他能力不行是个草包。
要想在这大明朝混，领导印象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