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事情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五天，等明天审完小秋，我们得再商量一下，这件事明显不对劲，没那么简单。”

徐禹邹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很显然聊玉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能有转机，他都做好让监狱里的同学照应一下的打算了，听到这话，聊玉还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了一下，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好兄弟的女儿，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那照你说的，很可能小秋是被指使的？或者还有另外一个共犯？”听完刚刚徐禹邹的复述，聊玉突然反应了过来，报警人的号码归属是缅甸一所猎场的座机，而那个时候，根据监控来看，小秋虽然还在猎场内部，但是并不在案发现场。

本来就是今天早上才开始调查小秋的案子，又偏偏张局长出了车祸在医院，全局上下都要抽时间去看两眼，以此来表示关心，不过按照现在这个情况，小秋已经被扣了好几天了，程姚宁急死了也没法子，只能时不时放下面子来找他。

“老玉，小秋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聊玉刚喝了一口水差点被呛死，他真想用电棒电晕徐禹邹，好好问问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据他们在看守所的同事说，小秋太容易受惊吓了，就连一声咳嗽都吓的半天不讲话，导致根本没人忍心对她上一般专门对嫌疑人用的口供套路。

“小秋的性格，我其实作为叔叔不相信她有能力干的杀人这事出来。”就徐禹邹前妻生下小秋后，夫妻俩一直以暴力和疏远互相对待彼此，没人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徐禹邹一个老婆奴变成会家暴的中年人，至始至终小秋便作为一个牺牲品夹在中间，一直是个很让人省心的乖孩子。

不过就在大约两年前，小秋就以朋友相约为理由，频繁出境游玩，而程姚宁两眼一睁就是工作，只提供物质不问原因，就导致了小秋在国外和一群拉丁籍人因为游行暴动被捕，并且她的朋友因为她被捕而枪杀了一名警察，就算朋友已经按照法律处理，但小秋也是被当作共犯留下记录。

就算这样，事情全程都由程姚宁的秘书来代为处理，这次过后小秋表达了退学的想法，没想到程姚宁也没在乎就同意了，而徐禹邹因为管不到，当时气的差点背过去。

“小秋做没做，有监控说了算。”监控是一个关键的证据，不过根本看不清罢了，缅方警察实际发过来的只有23秒俯拍视角的模糊画面，值班的技术人员只能草草的修复一下，而这23秒，正好拍下程秋冗射击付阙的全过程。

“说到监控，一开始我还在想为什么给的是刚刚好我们所需要的监控画面，但是联系了缅方那边，他们说那段时间只有这段是完好的，好像有人提前预测了我们要一样。”

这件事情从早上到现在聊玉都没想通，连着座机的事情更显得像一场谋划好的杀人，而且绝对不是程秋冗一人所做。

“如果我们找出另外一个人，再加上未成年的身份，小秋可能会从轻处理。”

这样说，徐禹邹可能会好受一点，毕竟除了程姚宁都知道事情发生当天，看守所里香烟堆满了水杯，他看着沉默的程秋冗熬了一夜没睡。

“不用，你先带那几个新人去跟局长熟悉熟悉，我去看看监控有没有新修复好的细节。”

随意带了个帽子，徐禹邹就准备去监控室盯一盯，而刚刚聊玉说完要带几个新人出外勤，瞬间就炸了锅一样，想到了自己刚当上警察的时候，他叼着烟和聊玉相视一笑，忆当初啊，还是了了少年。

转头到程姚宁这边，因为忙着小秋的事，开会时都丢了魂一样，只能让总裁助理去各个股东那里转达。

身在高位也不由己，想到自己以前对女儿的亏欠，她还是忍不住慢慢抽泣了起来，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小秋手上有她重要的东西，所以一旦程秋冗暴露出她去缅甸的目的，那自己就得也跟着遭殃。

本来因为前段时间事情顺利她还开心来着，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不该。以小秋做掩体，她不信徐禹邹这关过不了。

但问题现在就在于，付阙有可能会醒，一旦这件事情发生，那之前的一切都打了水漂，怪程秋冗的胆子太小，也怪自己不走运。

“小秋啊，妈妈这么做都是希望你变得更好啊。”程姚宁的哭声被完美的隔绝在了偌大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外此刻的天也阴沉了下来，混天之上雷鸣作响，黑云团团，正在悄悄酝酿一场属于夏末的暴雨。

不过暴雨可以因为烦恼发出怒吼，而为非作歹的狂风同样能卷走将死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