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交锋
‘钓到大鱼了…’
茅场幸一看着面前的男人，笑意越发浓郁。
“你在笑什么。”冰冷冷的话语从琴酒口中说出。
茅场幸一放下水杯，指着男人手上的书说道：“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会是我的书迷。”
“你认识我？”琴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同一时间，茅场幸一立刻察觉到自己说话的口气太过熟络。他笑容不变地摇了摇头：
“像你这样气质凌厉，看起来和小说无缘的人，我绝对是第一次见。”
“呵，你确定？”
茅场指了指眼睛道：“对于这双眼睛，我一向很有信心。”
听到这句话，琴酒下意识想起组织成员提供的某个情报……
他沉默地凝视着茅场幸一的双眼，好几秒后才发出一声冷笑。手中的书也在这时被他随意地扔向桌面，砸出沉闷的响声。
“看来你并不想要签名。”
茅场幸一按住滑行而来的书籍，脸上的笑意同步消失：“这位先生，我并不记得你有预约，那么你来访的目的是…”
“加入我们。”
未等茅场幸一说完，琴酒便打断了他。
只是这直白的话语，属实让人为之一愣。某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邀请。
“招聘人员前不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家企业吗。”
“加入组织你自然会知道。”又是一句简单的回复。
听到这，茅场幸一摇头失笑。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组织是什么样，但你知道这一个月来有多少人邀请我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堆中抽出一沓厚厚的信封。
“高杉集团，四井集团，市川产业，小岛集团，大贺财团，富泽财团，长门集团，大冈财团，常磐集团，畠山财团……以及铃木财团。”
一个个名字从口中说出，一封封邀请信被摆放在桌面，等到说出最后一个名字，胡桃色的桌面已经被各式各样的信封所占据。
纵使在这略显昏暗的室内，信封表面的色彩依旧显得格外艳丽。
茅场幸一摊开双手，像收藏家炫耀珍藏品一样，自信而又高傲道：
“来说服我吧，sir！”
短短的一句话让谈话陷入僵局。
琴酒当然知道茅场幸一的意思：拥有众多选择的自己，为什么要加入一个来历不明的组织？！
或者说正常人就不可能选择放弃光明，投身黑暗。
琴酒注视着一封封排列整齐的信封，只感觉一阵棘手。
若是邀请信都是来自小公司、小企业，他还能以高额的报酬，先进的设备引诱茅场幸一，但——
在这个国度，集团代表着拥有一家母公司和至少五家子公司，注册总资金高达20亿以上的经济体；财团代表着由巨大银行和巨大企业融合而成的垄断集团！
无论是哪一种，都属于屹立在资本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而此刻，通往顶端的钥匙们，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琴酒眼前。这足以让他的任何说辞都变得苍白无力。
“看来你说服不了我。”
茅场幸一倚着靠背，悠悠然道：“你的邀请请恕我拒绝。”
“这不是邀请。”琴酒说。
“更不像通知。”茅场道。
一抹冷意浮现在琴酒脸上，“你已经拒绝了两次，不该拒绝第三次。”
两次？茅场幸一泛起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来自组织的邀请只有一次，怎么突然变成两次？
他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作出恍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贝尔摩德也是你们的人，那你的代号…”
话未说完，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茅场幸一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琴酒的，那浓烈的杀意。
他无声的笑了笑，双目透过镜片，毫不避让的直视对方。
这一刻，漆黑与墨绿的双瞳彼此映照，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直到——
“Gin，我保证你不会忘记。”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茅场幸一无视掉惯例的威胁，对前一句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他一边装模作样的打量着琴酒，一边随意地说道：
“金酒？琴酒？杜松子？”
“原来是琴酒。”
这番莫名其妙的自问自答，让琴酒的脸庞忽然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再一次凝视着属于茅场的漆黑双眼，露出玩味的浅笑，“传闻你能在0.1秒内捕捉到闪烁而过的面部表情，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准确的来说，我只需要1/20秒。”茅场幸一纠正道，“我也没想到会有组织以酒名为代号。”
一声冷哼响起，琴酒罕见地作出解释：“不是所有成员都有代号，只有重要成员才会被赐予代号。”
末了，他又补充道：“你加入组织后就会拥有代号。”
“听起来不错，所以这次是邀请？”
琴酒阴冷一笑，默然不语。
看到这副姿态，茅场幸一哪里还会不知道对方所想。
他失笑着前倾身子，摆弄起桌子上的水杯，“比起酒，我更喜欢喝水。”
“那可真有意思。”
琴酒的嘴角豁然扩大，散发出浓浓的恶意。
他邪笑着，左手猛地从风衣内侧掏出一把手枪。枪口直指茅场幸一。
“这就是你的说辞？”
望着漆黑的枪口，茅场幸一很是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真的不适合当说客。”
对此，琴酒并不打算反驳。他当然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说服他人，甚至来的本就不该是他。
如果不是龙舌兰临时有任务，那位先生又……想到这琴酒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墨绿色的双瞳透过发丝，流露出森然的寒意。
“过家家的游戏结束了，你该做出决定了。”
“这算什么，恐吓吗。”
“恐吓？你觉得我会做这么可爱的事吗。”琴酒脸上的笑容越发癫狂，“子弹穿过的瞬间，天才的大脑会发出什么声音，我期待着！”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茅场幸一长叹了口气。
他挪了挪鼻梁上的镜框，注视着琴酒被帽檐遮盖的面孔，语重心长道：
“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刹那间，冰冷的笑声充斥整个房间。
“这可真有意思……”
伴随着宛如寒风的呢喃声，琴酒的食指微微晃动，下一秒——
咚咚，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