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才不要相信你,小贪官!!
“谁?”
那女子一脸惊恐的看向沈多金,发现是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子,内心便暗自放下了警惕。
她每次心情郁闷都会来这里发泄,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来了别人,不过看样子,好像以前没怎么见过。
“你这人怎么偷听我说话?”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没好气的说道。
沈多金:???
“喂,是我先来这里的好不。”沈多金摇了摇手中的酒壶,略显慵懒的说道。
“哼~”
顾云缨一声轻哼。
“这里既然被你占了,那我就走了。”
她刚走出亭子没几步,却被沈多金拦住。
“等等。”
“干嘛?”
顾云缨疑惑的看向沈多金,看其打扮倒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听阿姐讲,这种公子哥最喜欢玩弄良家妇女了。
不行,她得离这登徒浪子远点。
“刚才听姑娘叹息,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何不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沈多金真诚的笑道。
不过这笑在顾云缨眼里却变了味,之前阿姐说过:富家公子哥,最擅长用这种“帮忙”手段,来骗女孩子了。
果然,这个登徒浪子,还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哼~
“我干嘛要告诉你呢?”
顾云缨没好气的说道,仿佛心里认定了沈多金是一位“登徒浪子”。
“相逢即是有缘,况且咱们互相不认识,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是吧?”
来了来了,果然使用手段来撩她了。
顾云缨心中这般想着。
“哼~我才不要告诉你!”
随后口中又嘟囔道:“果然阿姐说的没有错,这种公子哥果然满脑子都是坏心眼。”
不过声音太小,沈多金又有几分醉意,没能听清楚。
“嗯?你嘟囔什么?”
沈多金好奇问道。
顾云缨扬起下巴,一副傲娇的表情,道:“你管我呢~”
这份带着些许孩童般的天真,倒是把沈多金逗笑了。
“你笑什么?”
顾云缨倒是来了兴趣,好奇的看向沈多金。
“我也不告诉你。”
沈多金没由来的想逗逗眼前这位姑娘。
“不说算啦,我走了。”
顾云缨走了几步,却又听见沈多金的话。
“等等。”
顾云缨又定在原地,转身看向沈多金,那浅绿色的马面裙也微微荡起……
“又怎么了?”
沈多金正色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你把烦恼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不过沈多金的话,顾云缨并没有听进去,她只以为沈多金在说大话。
“哼~像你这种富家公子哥,也就只会找女人玩乐子,还想帮我,省省吧。”
沈多金:……
原来这身打扮害了他。
不过,这丫头也对人偏见也太深了吧。
“好吧,其实我是刚上任的县……”
沈多金本想露出自己真实身份,但是这丫头好像不太相信他,而且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当上县令。
估计会更加不相信他。
“县什么?”
顾云缨此时还不太懂官职,而且家里人一般称呼县令为县老爷。
“我是钱塘县新上任县令……”
还未说完,沈多金就发现顾云缨的眼中满是质疑,甚至还有点觉得可笑,没办法,他只好加了三个字。
“……的儿子。”
果然!
顾云缨眼中的质疑之色消失光了,甚至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就说之前怎么一直没见过你,原来你是县老爷的儿子啊!”
沈多金:……
没办法,他只能这么说,这个丫头才会相信。
“是啊,那说说你的烦恼吧。”
谁知顾云缨说罢,扭头就走。
“哎!你怎么又走了?”
沈多金追了上去,拦在顾云缨身前,追问道:
“你这丫头,我好心待你,你却如此无礼。”
顾云缨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我阿姐说过,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全是贪官,坏蛋,我才不要相信你,你个小贪官!!哼!”
沈多金:……
这丫头对当官的也太偏见了吧?早知道就说自己是来游山玩水的公子哥了。
“你见过当官的没有?你凭什么就说人家都是贪官?”
沈多金想纠正下去。
“怎么没有,那个县老爷,县丞,就是钱塘县最大的贪官!
要不是他们与恶霸沆瀣一气,我阿爹怎么可能会死?我家绸缎铺怎么可能会被收?还有我家那些绸缎生意,都被他们抢光了,现在我们家还欠那些恶霸高利贷都没还清……呜呜……”
顾云缨说着,眼睛里面充满了水雾,一副快要决堤的样子,但她看向沈多金的目光,满是倔强。
她才不要在这个小贪官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沈多金看着顾云缨的神情,不由得怔住,原来她是因为这个而感到绝望。
“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对着顾云缨语气温和的说着。
“我才不要相信你呢,小贪官!!”
顾云缨用力推开沈多金的身子,头也不回的逐渐远去。
沈多金望着顾云缨离去的背影,似乎显得有些单薄瘦弱,却又有几分坚强。
本来他还想干几天就离开的,不过,偶遇顾云缨,让他有一种想要还百姓一个公道的冲动。
他抬头看向天空那团厚重的乌云,有一种想要将其拨开的冲动。
……
走在钱塘县的主街道上,路过一个小路偏僻的拐角处,有一对老年夫妇在街边卖着馄饨,他坐在摊位上,喊道:
“老板,给我来碗馄饨。”
那老年夫妇瞅了主角一眼,觉得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自己的摊位上,不过来者是客。
“好的。”
大爷手中利落的将馄饨扔进锅内,而大娘手上也没停,擀着面皮,不过两人的目光不时的察觉四周,似乎在担心什么。
三五分钟,大爷便将馄饨端到了沈多金面前。
沈多金捂着一天没吃饭的肚子,夹起一块馄饨吹了几口,便塞入口中。
“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又是大晚上的,也没几个人,您二位怎么在这个地方摆摊?”
大爷面露难色,叹息道:“这里摆摊,不易被那帮人察觉。”
“哪帮人?”
沈多金喝了一口热汤,咸淡刚好,询问道。
大爷见也没几个人来,便坐在了沈多金旁边,解释道:“小伙子,你是刚来这里的吧?不像是本地人啊。”
“是啊,我是来这里经商的,做点绸缎买卖。”
沈多金知道这里当官的在百姓心中名声并不好,便撒着谎。
听罢后,大爷连忙摇头,叹息道:“小伙子,这你可来错地方了,现今这年头,在钱塘县做买卖不好做啊,尤其是做绸缎生意的,日子比我们还要艰难呢。”
沈多金听罢,停止了吃馄饨的动作,继续问道:
“大爷,我就会做点绸缎生意,其他也不会做,本想来钱塘县谋个生活,听大爷的意思,钱塘县禁止做绸缎生意?”
大爷叹息道:
“禁止倒是没有,原来在这钱塘县,做绸缎生意的也就王家和顾家,后来那王家巴结上了官府,还有四爷。
硬是用手段,把顾家的生意,店铺,都抢了过去,顾家那男人不服,到官府告状,谁知竟然入了监狱,在监狱里面被人打成重伤。
顾家把所有能借钱的亲戚都借了,还欠了一份高利贷,这才把顾健从监狱里面捞出来。”
老大爷说着,也是唏嘘不已的表情。
“王家把顾家的生意,店铺抢过去,这件事情,官府难道不管吗?”
沈多金一脸诧异的问道:“怎么还把顾家男人关进了监狱?”
“那个县令,人送外号叫贺扒皮,只要是有人告状,他不把那人扒一层皮下来,都不会轻易让那人撤诉。
王家暗地里使钱,顾家不愿使钱,便被贺扒皮以诬告为名关入了监狱。”
“可是我听说,这钱塘县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人告状了。”
沈多金想起之前李丞给他说的。
“原告只要撤诉就不算告了。”
老大爷回道。